第103章 第 103 章(1 / 2)

错救太子之后 七杯酒 5911 字 3个月前

裴在野正兀自恼火,见她气冲冲地走了,才发现自己反应过头。

他忙追上去,干咳了声“我不是故意凶你的”

沈望舒扁着嘴巴,还是不高兴“到底是啥书啊你这么宝贝”

裴在野迟疑了下。

他之所以会这么慎重对待,是因为他那晚又做了个噩梦在梦里头,她入东宫之后第一次侍寝的时候,他兴奋过度,似乎也这样在小月亮面前丢过人,而且她还笑出声了,万没想到他这辈子居然犯了同样的毛病

所以在梦里,他苦练技术之后,便在她身上狠狠地找着场子。

这个回忆也给他增添了不少信心,裴在野,你可以的,你只是缺乏知识和实践

想到梦里被她嘲笑的经历,裴在野沉吟片刻,佯做自若“书里夹着一些机要。”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小月亮应该也做过前世的梦,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她梦里并没有许多床上的细节,这也让裴在野松松挂在脸上的颜面勉强得以保全。

既然是机要,沈望舒就不再追问了,只是不高兴地道“你最近为啥这么奇怪啊”她扁了扁嘴巴“你是不是像戏文里说的那样,得了哪个女子的身子就要弃如敝履了”

裴在野“”

“你想什么呢,怎么可能”他挪开视线,略显艰难地道“过几日你便知道了。”

这话沈望舒可半点不乐意听,她用力哼了他一下,转身又跑了。

沈望舒回到寝殿之后,还是想试一试他最近到底怎么了,就翻箱倒柜地把芳姑姑给她缝的一件鸳鸯戏水的水红纱衣找了出来,这件纱衣罩在身上之后,肌肤若隐若现,若有水光流动,靡艳旖旎。

她晚上洗完澡之后,换上兜衣和亵裤,想了想又把这件纱衣罩上了,正巧裴在野也在屋里看书,她一怔之后,一手撑着门框,很快摆出一个自以为很撩人的姿势,然后气势汹汹地看着他。

裴在野“”

凭良心说,小月亮那张脸自然是娇媚明艳无匹,但是有些事吧,她生来就不适合做,比如勾引人什么的

裴在野捏了捏眉心,终于体会到自己当初模仿陆清寥穿衣举止,小月亮是个什么心情了

不是说不好看,只是实在诡异,太诡异了

他犹豫了下,走过去帮她批好衣裳,颇正人君子地道“近来天气转凉,小心别冻着了。”

沈望舒“”

她冲他翻了翻眼睛,气哼哼地跑到床上拿被子把自己裹了个严实。

这几日太子和太子妃之间的气氛当真是别扭且诡异,东宫的下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幸好裴在野第二日有事出宫一趟,需要几日的功夫,得赶在端午节前回来,他仔细算了算时间,等他回宫之后,约莫就能神功大成了,到时候再把小月亮从头吃到脚。

裴在野便怀着一肚子的官司走了,很快便到了月中十五这日。

按理来说,沈望舒他们这些做儿媳的,得每日去给正经婆母齐皇后请安,不过由于齐皇后最近病着,齐太后也体恤小辈,便让他们初一十五来上一趟便罢了。

转眼到了月中,裴在野不在,沈望舒只得独个去给齐皇后请安。

齐皇后似乎病的越发重了,凤仪宫里的一砖一瓦都被汤药的苦涩浸透了,她便是上了妆,脸色也依旧蜡黄难看,时不时掩唇咳嗽了声。

请安来的可不止是沈望舒一个,其他皇子妃还有公主也都来了,五皇子妃钟玉禾和齐皇后关系最好,一见着她便惊呼道“母后怎么了您可得保重身子,我们这些做儿女的还指望您福泽庇佑呢。”

齐皇后以帕掩唇,低咳了声,淡淡道“也没什么,只不过近来出了些事,我心里不大安生。”

最近闹的最大的两桩事,一是齐家倒霉,二就是睿文帝和齐皇后责问太子妃了,说来两件事都和太子妃有关,众人目光有意无意落到沈望舒身上。

六皇子妃徐氏和沈望舒关系颇好,她正要开口转圜,就见钟玉禾情真意切地垂泪“都是儿臣无能,才使母后早此磨难,儿臣恨不能以身替之”

她拭泪道“不如就让儿臣留在东宫服侍母后吧。”

齐皇后本来有点心灰意懒,心态还算平和,但听了钟玉禾这番话,又看了眼没事儿人似的沈望舒,哼了声“老五的府邸在宫外,你又要侍奉老五,又要照料我,只怕是不便”

她这话一出,殿内一众妯娌的表情都古怪起来。

她们是皇子妃,皇子到了十五六岁便得出宫开府,她们自然也是跟着住在宫外的,要是住在宫里又方便的,那就只有太子妃了,皇后这是有备而来啊

沈望舒才不愿意搭理齐皇后,但之前齐太后也说过,齐皇后老是这么病着,太子又不管不问的,有违孝道,朝里已经有不少参奏太子的折子了。

她皱了下眉。

钟玉禾有些为难地瞧了沈望舒一眼,迟疑道“若说住在宫里方便侍疾的,只有太子妃殿下了,这”

难得裴在野不在宫里,齐皇后目光也落到沈望舒身上,淡淡道“就是不知道太子妃肯是不肯了。”

齐皇后近来过的很不如意,先是齐家出事,她之前放到东宫的内官又被换成太子妃的一位叔父,前两日又因着那怀绿的挑唆,令她丢了那么大的人,这令她的名声和权势都降到了谷底。

她今儿本来没想怎么着,但众人来请安之前,她身边的齐姑姑挑唆了几句,又有钟玉禾这么话赶话的架着,她一时火气涌上来,便以孝道相逼了,儿媳给婆母侍疾天经地义,齐太后一直有畏热的症候,她这些年也没少伺候太后,让太子妃服侍服侍她怎么了

就是齐太后再想护着沈望舒,这事上头也是不能拦的。

沈望舒抿了抿唇,约莫是急中生智,她脑子里冒出个损招来,脸上不由露了笑“我正想说要留下来侍候您呢,倘您的病能好,就是我们这些做儿女的福气了。”

齐皇后见她笑容满面,心下不免生疑,不过她还是怕沈望舒反悔,便吩咐下人“既然太子妃同意,那便去帮她收拾些日常要用的物事,这几日便留她住下吧。”

她说完便一抬手,令众人跪安。

芳姑姑亲自带着东西和下人过来,不免担忧“殿下,皇后明摆着是要为难您,您不如先回东宫,再婉转避开”

沈望舒摇头,叹气“上回因怀绿的事儿,已经给太子惹了不少麻烦了,再说最近不少朝臣参他对皇后不孝不悌,我不想再给他添堵了,您也不要告诉他。”

她自信满满地拍了拍胸口“您放心,我有主意”

芳姑姑很不放心地帮她把凤仪宫侧殿收拾出来,力图让她住的舒适些。

齐皇后还给沈望舒定了规矩,让她不到辰时早晨七点左右就得早起伺候齐皇后用药,晚上戌时晚上九点才能歇息。

结果沈望舒倒好,她不到卯时不到五点就敲锣打鼓地爬起来啦

齐皇后还在好梦,就听床边传来沈望舒中气十足的声音“娘娘您该吃药了”

齐皇后额头青筋一跳,明明困得要死,被她这么一惊,不由自主地张开眼。

她意识还在朦胧间,沈望舒便殷勤地灌入了一碗奇苦无比的药汤“娘娘,您趁热吃,凉了药效就不好了”

齐皇后这下彻底清醒了,眼泪直冒。

等一碗喝完,她好容易腾开嘴,才一边咳嗽一边说话,厉声道“你”

沈望舒一本正经地道“娘娘,您不用谢我,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接下来的几日,沈望舒每天天不亮就喊齐皇后起床喝药,晚上也不能让她睡,熬到亥时,喝了最后一碗汤药之后,沈望舒才算消停。

齐皇后中午就算想小眯一会都不能,每当她一闭眼,沈望舒就会端着药碗准时出现在她眼前,逼着她起身喝药散步偏偏她想发作都不能,这些字字句句都是太医的叮嘱,沈望舒为了让她这个婆母早日康复,每日只睡三个时辰,简直孝感天地,原本那些批判太子不孝的折子都改为称赞太子妃孝贤了。

齐皇后简直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再没有一个人帮着她说话

要沈望舒说,齐皇后委实脑袋发昏,他们乡下农忙的时候整宿不睡也是有的,要不是怕别人说她虐待婆母,她能一晚上不睡专盯着齐皇后她非要跟她这个十来岁的年轻人比谁能磋磨的过谁,这不是找死呢吗。

折腾这些时日,沈望舒其实也很乏,不过她的身体再怎么也比齐皇后强上十倍,请神容易送神难,齐皇后现在就是哭天抹泪地求沈望舒走人,沈望舒也赖着不走了。

齐皇后不见好,太医只得加重了药量,一碗药喝完齐皇后嗓子眼都给苦麻了。

沈望舒却亲力亲为,亲手把药给齐皇后端过去,乐呵呵地道“娘娘,该吃药了。”

齐皇后被她折腾的失了神志,脸色铁青地盯着她半晌,忽的咬牙切齿地道“跪下”

她厉声发作“你这些日子日日夜夜不得停的熬着我,究竟是何居心你想谋害我不成”

沈望舒正要还嘴,齐皇后身边一个面相凶狞的何姓女官便上前来,她带着几个膀大腰圆的婢女,硬要按着沈望舒跪下。

沈望舒这一跪不要紧,蓄意谋害婆母的罪名可坐实了,她哪里肯就范,两边推搡了几下,她手里的药碗就打翻了,小半泼洒到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