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护卫自是没发现马车里多了一个人,站在马车外客气问道“姑娘,咱们现在走吗”
马车空间不大,裴在野一入马车就把长剑收了。
沈望舒脑子又活泛起来,一手按住马车里放置的案几,准备掀桌挡住这贼人,她向外道“救”
比她更快的是裴在野的剑
只听轻轻一声噌,他拇指一挑,剑锋送出半截,直接架在了沈望舒颈边。
她后半截话硬生生憋了回去“就,就现在走。”
护卫未察觉有异,客套应是。
裴在野手腕一翻便收回了剑,啧了声“瞧你这点胆子。”还敢作死。
这辆马车为防风雪,门窗皆用的是极厚重的木材,只要掩上门窗,便是一丝风声也透不出去,裴在野说话说的很是放心。
沈望舒被讽刺的面皮发紧,拼命使自己镇定下来,磕磕绊绊地问“只要进了城,你真,真的会放了我”
裴在野扫了她一眼,用鼻子哼了声,算是回答。
沈望舒还是不敢信他,为了寻找逃命的法子,她试图和他搭话,犹豫着道“你到底是啥人啊”
她声音好听,官话说的也算标准,只是吐字带着股乡野间的粗糙。
裴在野的伤势隐隐又发作起来,骨头缝都在泛着疼。
他随口敷衍“男人。”
废话沈望舒锲而不舍“你叫啥”
“王二。”
“你从哪来的”
“娘胎里。”
沈望舒“”不说人话的狗东西,呸
她眼珠子转了转,努力堆出一脸诚恳“最近梁州遭了灾,我看你也不像大奸大恶的坏人,想要进梁州城约莫也只是为了谋个生路”
她组织了一下语言,说的越发伶俐“我爹在城里当大官,我现在是官家小姐,你若害了我,定也活不了,不如现在就放了我,我让我爹给你银钱文书,让你能在城里谋生,好不好”
这话软硬兼施,颇入心坎。
啧,倒不算傻子。
裴在野觉得身上又隐隐发起热来,他暗用内力调息,睨了她一眼“你爹是多大的官”
沈大人好像跟她提过,只是她记不大清了,奋力想了想“他是从四品的同,同知。”她重重强调“反正是非常非常了不得的大官,他手底下可多小兵了他要是知道你敢劫他的女儿,肯定不会饶你”
从四品同知裴在野心里嗤了声,若非三品以上,根本没资格面见他。
沈望舒怕激怒他,很快又补上一句“不过我会劝他的,你有什么喜欢的想要的,只管同我说,只要你肯放过我。”
“我喜欢的么”裴在野烦她絮叨不停,挑了下眉毛,一本正经地道“左不过喝酒,杀人,玩女人罢了。”
他故意扫了她一眼,慢腾腾道“尤其是十五六岁的小丫头片子,滋味最好了。”
沈望舒瞪圆了眼睛。
见她终于消停,裴在野舒展了一下坐姿,两条长到没边的腿交叠起来,搭在案几上,终于有功夫想一想接下来的谋划。
梁州形势复杂,不但有拥兵自重的巴陵王,还有西蛮的诸多异族,朝中势力盘根错节,这也是他掩藏身份混进城里的原因之一。
他这次瞒着朝中私来梁州,本是想料理巴陵王和西蛮暗中结盟之事,不料遇到地动这等祸事,带着残存人手脱险之后,又有一队精锐刺客埋伏,当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但比这些更致命的,是他手底下出了一个叛贼。
当然这人也没讨到什么好,被他一脚踹下了山崖。
在他坠崖之前,袖间有个东西掉了出来,这叛贼既然贴身把东西带着,想必是极重要的物件,裴在野自要追查他身份,所以便把那物随身带着,打算进梁州城彻查。
那物件,是一方精巧繁复的半月玉佩。
作者有话要说暴戾矜贵太子x乡村娇蛮甜妹,男主人熊嘴贱,嘴非常贱,性格非常别扭,小学鸡谈恋爱,雷者慎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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