跃哥儿可不肯在长孙愉愉跟前被人说,他立即道“九叔,你别听我爹的,我可爱读书了呢,我这就去读书。”说完他“咚咚”地就跑了。
后来陆行跟长孙愉愉再提及跃哥儿,忍不住笑道“那孩子以前是真不爱念书,自打那日见了你,忽然就肯用功了。”
长孙愉愉只当陆行是玩笑话,说来逗她笑的。
只有一日跃哥儿来东山小院用饭,因着这里都是自己的亲人,没了师兄们笑他,他就大方多了,也肯说实话。
“以前我爹说什么黄金屋,颜如玉,我压根儿就不信他的。”跃哥儿道,“看我娘就知道了,什么颜如玉啊,就是来哄孩子玩儿的。”
“那现在呢”陆行逗他道。
跃哥儿大口地咬了一口发糕道“原来是我爹没说清楚,至少得考中状元才有婶婶这样的颜如玉吧”
童言童语逗得陆行和长孙愉愉都捧腹大笑。
陆行边笑边道“若是要你婶婶这样的颜如玉,光是中状元可不行,至少得连中三元,解元、会元、状元。”
跃哥儿感觉有点儿难,但又抬头看了看长孙愉愉,以一种破釜沉舟的语气道“嗯,我会努力的。”
如此,又是逗得众人笑得前仰后合的。
长孙愉愉私下里对陆行道“没想到七伯和七嫂竟然能生出这样好玩儿的孩子来。”她印象里曾氏夫妻都是沉默寡言之辈。
陆行道“七哥从小就喜欢美人。”所以刚和曾氏成亲那两年对她很是冷淡的,后来两人渐渐才好了起来。
话说到这儿,忽然就冷场了。只因两人心里都想起了孩子,就算是心里想开了,但是遇到这样可爱的孩子也难免会想如果
谁不替他们惋惜啊,陆行从小就聪慧绝众,长孙愉愉更是美绝人寰,这样两个人的孩子不知道会多出彩。
陆行打破沉默道“我们”
长孙愉愉摇摇头,“别说了,说也没用。等你四十就给你纳个妾生儿子。”
陆行拉起长孙愉愉的手道“我想说的是,我们之间不会有外人。跃哥儿就跟我们自己的孩子一样,就好似大伯和大伯娘也是把我当做亲生的一样的。”
长孙愉愉点点头,陆行说的话她并不放在心上,这种事儿听男人说的是没用的,还得看他最后怎么做。
陆行如何能不了解长孙愉愉啊,他抬手摩挲了一下长孙愉愉的耳垂,“再说我还可以把你当做女儿养啊。”
长孙愉愉甩了陆行一个大大的白眼儿。
当然长孙愉愉心里还是抱着一丝丝侥幸,觉得自己曾经有孕,那就是能怀上的,指不定还有希望。
然则一直到康元帝征召陆行为文华殿大学士时,长孙愉愉也没能有孕。
而陆行从白身直接跃升为文官之首的文华殿大学士,并没让朝中多少人觉得意外,其实大家都知道,皇帝一直在等先文华殿大学士致仕给陆行挪位置。
却说长孙愉愉随着陆行回京,并没回东阳坊住,而是住在了宁园。当初她们走的时候宁园便已经同曾经的晋阳公主府切割开了,文竹和乐桃留在京中打理晋阳公主和长孙愉愉的产业,顺带让宁园在另一侧的街上开了门。
长孙愉愉好奇道“这次你怎么不坚持要住东阳坊了”
陆行笑道“我又不是傻子,有舒服的地方不会住。”
长孙愉愉笑道“我怎么看你这软饭吃得津津有味儿的。”以前这话她是绝不会说的,也只如今才能开开玩笑。
陆行道“没法子,软饭太好吃了。”
两人都忍不住笑出来。
长孙愉愉这一回京就忙碌了起来,宁园有些地方年生太久了,需要翻修,文竹和乐桃只是修修补补,不敢擅自做主,这都需要长孙愉愉来定。
还有就是那尘封已久的“皇家画馆”,长孙愉愉也有心弄起来。当初她出嫁那会儿,画馆重新修建只出了图纸,其后是晋阳公主在督建,再然后晋阳公主出事儿,那画馆的工程就搁置了下来,但没人敢去占那地儿,毕竟当时长孙愉愉可是戾帝的“外室”。
再后来文竹受长孙愉愉之托,又把画馆的工程给续上了,只是再没有开过大门。当初画馆所有的藏品都被戾帝卷入了私囊。
如今则都归入了皇家。
长孙愉愉有意见一见皇后方子月,毕竟方子月很喜爱画画,只是时隔多年未见,也不知她的喜好有没有转变。
而方子月其实也很想见长孙愉愉,她在宫中没有朋友,更找不到说些知心话的人,她堂姐方子仪因为受戾帝所辱郁郁寡欢,很多年前就没了。方子月时常想起未出嫁的那些日子,那才是她最开心的时候。
康元帝这晚难得地宿在了方子月宫中,“华宁回京了,朕记得以前皇后同华宁就很是交好,如今也可以多往来一下,当初晋阳姑姑没少护着朕,便是就藩的地方,也是她去跟父皇建议,才给我改到了楚州那边儿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