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喜看得心里如猫抓,下一刻却见他走到近前递上一包黑红色的糖。
“给,拿回去泡水喝。”
乐喜没想到他买了这个,还是给自己的,忙摆手“不用不用,我家里有红糖。”
卫诚微微脸红,小声道“这个是姜汁红糖,我刚才看到他们有卖,你现在应该需要它,拿着吧。”
乐喜犹豫不敢接,被他不容拒绝地一把塞过来。
她只好拿着了,“谢谢啊,你有没有想要的东西我下次给你买。”
这次不行,因为钱花光了,她现在口袋比脸还干净。
卫诚握拳咳了声,“暂时没有,下次来再说。”
乐喜不好意思地把姜糖收起来,抱上姨妈巾箱子和他离开友谊商店。
接下来,由于兜里没钱,路又不太远,她打算慢慢走回去。
卫诚顺势提出要送她到家,不然不好和老师交待。
路上,两人又聊起来,乐喜想到在医院门口碰见时的情形,主动关心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不然一般人没事儿哪会往医院跑。
卫诚沉默一瞬,选择据实以告。
他当成讲故事一样,声音轻轻的淡淡的,一路走一路说,最后到达日化四厂家属院门口时,刚讲到他和警察把人带回去,请来法医验伤辨真假。
乐喜听得很生气。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后来呢”
但是平时无比熟悉的地方像是变成了迷宫,不管她如何在楼层教室间打转,就是找不到正确的位置。
直到她急得快要崩溃时,一个高瘦的身影突然从天而降,穿着教导主任的衣服,用那张熟悉的黑红脸冲她道
“乐喜同学,你考试迟到了,跟我走吧”
“你考试迟到了,跟我走吧”
“跟我走吧,跟我走吧”
声音循环着,卫诚版教导主任上来一把掐住乐喜胳肢窝,直接拖走之。
乐喜疯狂蹬着腿儿,尔康手“不让我去考试”
然后人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正对上床边便宜弟弟那双布灵布灵的圆眼睛。
两双相似的杏眼瞬间懵比对视,一双惊魂未定,一双好奇满满。
乐喜当先反应过来,抹了把脸定定神,瞥向小家伙“你瞅啥瞅谁让你进来的”
乐乐露齿一笑,老实交代是爸让他进来喊姐姐起床,然后天真无邪问“姐姐,你刚才怎么了扑腾成那样。”说着自己做了个手舞足蹈的滑稽动作。
边做,小嘴还边叭叭个不停。
“姐姐你还流眼泪了呢,又叫又喊,呜呜呜呜的哭得好可怜。”
“”
乐喜额头滑下三道黑线,一把摁住这小子的脑袋问她都喊什么了。
乐乐乖乖趴在床边,脑袋动不了,就举着双手,似模似样的学“嗷嗷,让我去考试我要去考试”
学完眨巴眨巴眼,模样无辜地问“姐姐你今天是不是要考试呀”
乐喜嘴角抽了抽,是有一场考试来着,不过不是今天,而是过两天的周测。
这种小测试倒不至于让她做噩梦,主要还是前世高考留下的阴影太重。
那次她考砸了,在当时幼小的心灵里留下深深的烙印,让她一直耿耿于怀不能释然。
那时候她偶尔会想,如果能回到十八岁那年多好,如果有重来一次的机会,她一定会好好考
好的,现在机会她有了。
但是想想梦里的情形,心情怎么就那么不美妙呢。
关键为什么梦里教导主任的形象会是只见过一面还搞出乌龙的卫诚同志
乐喜表示她很不李姐。
新的一天,汪红英早起蒸的包子,馅里剁了猪油渣,味道香得人流口水。
乐喜饭桌上吃一个,临走前拿一个,刚出门没多久,对面忽然走来一个非常熟悉的瘦高身影。
可不熟悉嘛,人家那张脸才在她梦里出现过。
乐喜脚步一顿,心中不由微妙。
老话都说日有所思才夜有所梦,她这几天忙着复习,潜意识想着考试还算情有可原,但是梦见这人算怎么回事
她正陷入自我怀疑中,不远处的人像是也发现了她,原地站了站,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过来打个招呼。
作者有话要说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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