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喜尚且有些犹豫,不知道这个时候装修后有没有像后世那样存在致癌物残留。
她对这方面不太懂,干脆咨询老爷子“爷爷,这些屋子才弄好可以直接住人吗”
老爷子理所当然道“那怎么不能,你这造得通风很好,那些粉啊料啊啥的早被风干吹净了,你叫他们过来瞧瞧,看他们愿不愿意现在搬过来。”
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愿意,毕竟两边房子对比起来,傻子都知道住哪里好,只要租金仍在他们的接受范围内,看他们见了这里的情况后不抢着搬过来住啊。
乐喜一听还真就去把那个院子里在的人叫过来,将院子刚重修好的事告诉他们,问他们愿不愿意现在搬。
那些人看到重新规整好的屋子和院子都忍不住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以后会住在这样干净整洁又十分方便的地方。
他们当然想立马搬来这儿住了,但是有些人仍旧不太相信,犹犹豫豫地先问乐喜“那啥,租金怎么算”
这个事乐喜早有盘算,院子里的屋子有大有小,她按照从小到大将它们分出几个等级,相应的价格也从低到高,没钱的就租小的便宜的,手里宽裕的也可以租大的贵点的,与她当初和他们保证的一样。
众人听了顿时放下忐忑,开始根据自己的需求以及经济情况选屋子,选完的要去乐喜那里做登记,先到先得。
大家的情绪瞬间被她最后一句话调动起来,再也不敢磨磨叽叽,迅速决定选哪个屋子。
乐喜拿出小本子记录着,根据他们已交的租金算缺漏,多退少补,然后约定好统一的下次交租时间,方便管理。
今天在家能来的人很快安排好,剩下那些出去或者上班的,她让这些人到时通知他们一声,晚上回来选好屋子可以再去小院找她登记。
做完这一切,乐喜让那些拿到钥匙的人自行搬家,自己则推着老爷子回去。
到家后,老爷子看她开始翻着册子算账,都不用算盘和计算器就能迅速算好的样子,心下不由得点头。
这心算能力,合该就是他们家的人。
老爷子也不打扰她,自己在一旁拿着棋子自娱自乐,等到乐喜算完,他才出声问“你表姑之前是不是说让你给她留间屋子”
乐喜不意外老爷子会知道这件事,点头道“是啊,刚才咱们见过的那间最大亮堂的正屋,就是给表姑留的,只不过自从上次她说过后,到现在还没来个信,不知道还要不要了。”
如果要就赶紧给个信,若是不要也来说一声,她好安排其他人。
老爷子沉吟一番,觉得不能因为两家情分打击儿媳妇做生意的情绪,准备以自己名义派个小子去催催表侄女。
乐喜尬笑“这不太好吧,就给他们先留着好了。”
老爷子摆摆手,坚持道“这不单单是不想耽误你的事的问题,既然她当初透露了想租的意思,那咱们这个院子现在拾掇出来了,总得通知她一下,叫她尽快过来看看。另外她这么久没消息,是不是家里有啥事儿,咱叫个人过去也能瞧一瞧,看有没有能帮上忙的。”
“哦哦,还是爷爷想得周到。”乐喜明白过来,出去帮老爷子找个人去做这件事。
像这样跑腿的小事,那些租她屋子的人很乐意做,来回跑一趟就能到手一毛钱。
别嫌一毛钱少,以当下的购买力,它能买两个大馒头,能买三根油条,能买两根盐水冰棍儿,在一些人眼里也不算小钱。
所以当初乐喜朝乐顺要钱,他能一下掏给她五十块的私房钱,那真是亲爸无疑了,还是非常宠闺女的那种,即使他嘴上不说,做的却比什么都真。
乐喜想到这里感慨万千,决定等下周休息日再回去看看,反正两家距离也不远。
刚做下决定打算回院,对面院子突然传来动静,随后大门打开,走出一个娴静温婉的女子,怀里还抱着个襁褓,人也显得有些微丰,像是刚生过孩子。
乐喜不认识她,但是看过一眼又觉得有点熟,好像之前在哪里见过似的。
可她确定自从嫁过来后没在这片地方见到过这位女同志,所以
不等乐喜继续想下去,对方察觉到她的注视,关上门转头朝她笑了笑,柔声细语道“同志你也住这儿啊,咱们以后就是对门邻居啦,还请多多关照,等我们一家安置妥当再上门拜访。”
乐喜接收到她释放的善意,又看了看她怀里睡着的小宝宝,下意识压低声音“其实我才嫁过来没多久,之前过来没见过你呀,姐姐是刚搬来的吗”
女子笑着点头,“是啊,我家那个大块头把这处院子买下来了,我看这边环境不错,就直接搬过来住,现在他正在家里收拾,我带孩子出来转转。”
乐喜心里吆嗬一声,能在这个时候买得起四合院,虽然是一处不算大的四合院,但也能看出这家人不简单呐,起码财力和关系方面肯定没问题,不然也找不到门路也买不起这里的院子不是。
这种人值不值得深交暂时不可知,但至少不能轻易得罪。
因此乐喜也紧随其后地释放出善意,欢迎道“以后就是邻居,是该互相关照,远亲不如近邻嘛。”
女子展颜一笑,“对呀,咱以后多了解,我姓柳,木字柳,你可以叫我柳姐。我家男人姓武,刚到附近的派出所工作。”
她说完,乐喜立马会意道“柳姐姐,我姓乐,叫乐喜,你喊我小喜、喜子都行。我家男人姓卫,是畜牧兽医站的职工。”
话落,两人相视一笑,算是互相交换过基本信息,顺利认识了。
下一刻,柳姐身后的大门吱呀一声再次打开,走出来一个又高又壮铁塔般的汉子。
乐喜下意识看过去,见到这样的人不禁愣住,脑袋里灵光闪过,突然想起为什么她觉得柳姐眼熟了。
原来他们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