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之轩仍是双眸微阖,眼观鼻,鼻观心,入定般如如不动的姿态,落入众人眼中,再无之前的将信将疑,反觉他如此淡然站立,应是蕴含着无尽奥秘。
“越公承让了接下来,该由在下主攻了”
宇文盛面色阴沉不定,忽的长叹一声,苦笑道“不必再比了你立定不移,我已不是对手,更遑论其他
你说的不错,你我二人的剑术完全不在一个层次,真想见识见识你全力而发的剑招究竟神奇若何
可惜本公剑术不济,不够资格”
黑光乍现即逝,石之轩收剑归鞘,拱手客气道“越公言重了在下的剑术,只在剑客对决,不比越公之剑长于战阵厮杀”
宇文盛心知对方乃是照顾自己面子,只是含笑摆摆手,亲自招呼道“裴将军请落座”
二人貌似一团和气的各回本座。
“啪啪啪”
宇文邕鼓掌大笑道“裴卿如此剑术,实乃神乎其技,当属为我大周第一高手特此敕封剑神之称,爵同国公”
宣布之时,宇文邕的视线不经意间掠过殿内诸人,只见各大家族之主瞧着“裴矩”的目光无不隐晦闪烁,宇文邕不由暗暗冷笑。
众将领齐齐起立,躬身应道“陛下英明”转而又向石之轩拱手道“恭贺裴将军获封剑神”
剑神还剑圣呢
石之轩暗暗腹诽一句,向宇文邕躬身谢道“多谢陛下敕封”转而向着殿内诸人拱手道“多谢诸位同僚”
宇文邕抬手下压道“诸位爱卿请坐”
众人一齐落座后,何泉尖着嗓子喝令道“上歌舞”
殿角早已准备许久的鼓乐声响起,近百名身着半透明粉色纱衣的舞姬鱼贯而入,在大红地毯上翩翩起舞
“臣等恭祝陛下”
例行公事的祝酒之后,宴会正式进入高潮,各人对着交情甚笃者遥遥举杯共饮。
叱奴氏美目流转,对着离她仅有三步之近的石之轩举杯道“裴卿本宫敬你一杯”
“太后请”石之轩一饮而尽,任由身旁的宫女斟酒,却觉叱奴氏的目光毫不掩饰的倾注在自己身上,热切莫名,不由暗暗叫苦
临近半夜,宴会已毕,众将领齐齐向皇帝、太后、皇后辞行之后,携家眷陆续出殿。
石之轩忙不迭挤入人群,溜出大殿,仍觉背后有股幽怨目光徘徊不去,不禁双手互拍手背几下,暗暗鄙视让你当初乱摸太后腰肢,差点儿给人连皮带骨吞下去
不过,在军营闷了两三个月,一想到太后白皙丰润的肌肤,风韵犹存韵味儿,以及曾经感受过的柔软腰肢,石之轩倒还真有些口干舌燥,忽又瞧见前方杨坚夫妇及尤楚红的身影,不由眼珠一转,连忙追了上去。
“尤姐姐,在下不胜酒力,怕是难以乘马,等下出宫了,你的马车可要载我一程”
直至此刻,在某种原力的汹涌催动下,石之轩才忽然想起,裴诹之从前就在独孤信麾下效力,本就住得离独孤家老宅不远,正方便嘿嘿,惭愧,惭愧,原来本人以前如此纯洁
阿史那柔然回到正阳宫,在宫女的服侍下卸掉凤冠头饰,即使以她的一身功力,亦不由揉了揉白皙如玉的脖子。
金蝶摇曳的凤冠确实华贵唯美,更是天下无数女子梦寐以求的荣耀,然而罕有人知道,凤冠戴久了足以让人脖子酸痛欲折,堪比酷刑。
想了想,阿史那柔然唤过陪嫁而来的亲信婢女,吩咐道“你去看看,陛下今晚歇在何处”
婢女应命而去。
阿史那柔然对镜梳理着垂下的秀发,瞧着镜子里的面容娇美无伦,不由抬手抚着脸颊,喃喃自语道“莫非真要如此孤苦一辈子么”
宇文邕比她想象中还要坚定和难缠的多
换了其他皇帝,就算不愿受她这突厥人影响太重,也绝不会忍住不碰她这般绝世妖娆,然而宇文邕不同,在她来到长安的月余时间,竟可一直视她如无物,从未来此就寝。
事实上,宇文邕的妃子本就极少,且除了诞下皇子的李贵妃能够偶尔得到宠幸外,其余大多数夜晚,宇文邕都在书房批阅奏折,并独自安睡。
须臾之后,亲信婢女回来禀报,“陛下宿在李贵妃宫中”
阿史那柔然轻咬朱唇,脑海中不由闪过在重重剑光圈中若隐若现的卓然身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