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1 / 2)

司徒笙看看手里冯渊的三张大作,又看看他的过往,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儿,然后自言自语道“有意思啊,拼着不要名声,就为了仔细观摩画这玩意儿,比爷还会玩儿”

不过,没等他继续琢磨这个事儿,他的长史官敲门求见。

长史官进来行礼之后道“爷,常亮被人给算计了,这次怕是怎么都得牵连太子爷了。”

司徒笙放下手里的东西,当即眉头紧皱,气得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骂道“草他老子的,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玩意儿”

长史官知道司徒笙的脾气很火爆,赶紧劝道“爷您息怒,现在可不能乱来,咱们得想想,这事儿怎么办。”

司徒笙怒道“什么怎么办该怎么办怎么办呗,再说,就这么点儿事儿,父皇还能把太子哥哥怎么着吗顶多就是罚个闭门思过或者几个月俸禄呗,大不了这点儿银子,爷给出了。”

长史官都快哭了,他也不能直接说,罚俸和闭门思过,对于他这样压根儿没什么想法的皇子来说,确实屁都不是,但这个对一国储君来说,等于被削了面子。

这话不能说,长史官只能变换个方向开口道“爷,您忘了那常亮可是太子爷地奶兄,当初也是太子爷看在李嬷嬷的面上,亲自去皇上面前求来的恩典,将人送来这边儿的。”

“到时候要真的直接处理了,不仅太子爷在下属面前,会失了人心,就是在圣上面前,也会留下一个识人不清的印象啊。”

司徒笙气得狠狠地踹了一脚桌子,然后破口大骂道“太子哥哥什么都好,就是这性子算是随了母后,忒得宅心仁厚”

“还有,他娘的,母后是怎么被那甄贵妃挤兑,他是忘了吗要不是因为那该死的奉圣夫人能这样吗他现在是好的不学,非得学着父皇捧着个奴才秧子,把人都给惯得不知天高地厚了”

长史官只能苦笑着低头,这位爷是什么话都敢说,但他却不能什么话都搭茬。

这事儿怎么说呢,太子爷捧着奶娘李嬷嬷,这里面自然是有情分在的,但更多的不过是上行下效罢了。

皇上对自己的奶娘感恩,文武百官就只能跟着学,谁敢跟皇上唱反调啊而太子又生活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作为储君,自然也得紧随皇上的脚步。

算起来,这满朝上下,可能就他们家爷是个例外,啥事儿都敢跟皇上唱反调,把皇上气得直跳脚,到最后还能安然无恙。

这除了因为皇上真心疼爱这个对皇权没有任何想法的儿子原因之外,最主要的是,这小子死猪不怕开水烫,皇上对其打过骂过,到了最后也只能放任不管的原因。

司徒笙虽然不理朝堂上的那些破事儿,但他其实很聪明,不然也不会在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宫里生存下来,还赢得了皇上和皇后的双重喜爱。

所以,发句牢骚也只是因为他实在看不上嚣张的甄贵妃母子三人,但是,这道理他是懂得,可这事儿就难办了。

好容易能抓到甄家的把柄,能将甄家扒下来一层皮,但若是真的做下来,那其实也等于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一个是那常亮别的不说,对太子确实是忠心耿耿地,就是人蠢了点儿,三两句好话,再给点儿甜头,他就不知道自己姓啥了,这人不堪大用,但却是太子收揽人心的招牌。

再一个,甭管皇上宠爱甄贵妃,是源于奶娘李氏还是看在二皇子、三皇子的面上,但宠了这么多年,也早就有了真感情。

这处理甄家,势必要伤了甄贵妃的颜面,到时候皇上肯定是要迁怒的,这事儿若是没有太子这边儿的也就罢了,偏偏里面还牵扯着太子的奶兄。

皇上怕是第一个想法就是,太子派自己的奶兄过来,就是为了换子,到时候太子就会给皇上留下心胸狭窄、心思深沉的印象,这个比识人不清更加可怕。

识人不清,那只是因为太子还年轻,皇上不仅不会真的生气,还会暗自庆幸,太子还是嫩了些,还得自己帮着把舵。

但心胸狭窄、心思深沉,还是处心积虑地对自己的兄弟母家出手,毫无手足之情,这样的人登上大位,那日后他的兄弟还有活路吗自己若传位给他,他又会不会为了少被掣肘,对自己这个父皇出手

司徒笙气得又骂了一句老糊涂之后,到底还是没敢再多说什么,这边儿暂时看着都是自己人,但他又如何能确定,这里就没有被自己父皇或兄弟们收买的耳朵

即便如此,长史官也被那句老糊涂吓得浑身直冒冷汗,这话不用明说也知道说的谁,但这位爷这句话就算传到那位耳朵里也不能被怎么着,但他会不会被灭口就不一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