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柳迟砚曾与那恶灵在一个池子里共浴。那时候柳迟砚确实挺坦然,全然不觉有什么不妥,更不会知道他对面那道貌岸然恶灵有多想把他拆吞入腹。
幽王把柳迟砚腰握得更紧,沉声质问,“你是要把别人勾得满脑子想着你,好自己考个京师解元吗你那状元郎名头,莫不是就是这样得来”
柳迟砚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别与幽王这人计较太多。
可他对从不和人讲道理幽王无计可施。
他也不是没想过幽王不允他去考可能性,只是没到那一天心里总还存着点希望。如今被幽王拦在最后一步,心里难免有些酸楚与委屈,一阵热意涌上眼眶,把他眼角弄得红通通。
幽王感觉掌心被温热泪给洇湿了,只觉心也被什么东西烫了一下。他把人困得更牢,冷声说道“你辛辛苦苦考进士作甚,以后我直接给你赐个进士出身就是了。只要你乖乖把我伺候好,别说什么状元了,便是想当宰相我也能给你当。”
柳迟砚也不辩驳,更没有为这么句许诺开怀,只语气黯淡地应道“好。”
幽王听得满心暴戾。
他神色阴晴不定地盯着从自己手掌底下滑落两行泪,过了好一会才松开了手,用拇指和食指抹掉那碍眼泪痕。
“行,你爱去考就去考吧,最好别让我看到你和谁眉来眼去。”幽王威胁道。
柳迟砚眼睫微垂,掩去眼底并不怎么多伤心。他对幽王说道“我从前并不喜欢男子,殿下不必这样揣度我。”
这是实话,他并不怎么喜欢男子,也并不怎么喜欢女子,哪怕交了许多朋友,也从不曾想过要与谁共度终生。
大兄曾赠与他一场美梦,但他也知道那只是梦而已,在知晓大兄真正身份时他便知晓从来都没有什么“大兄”。
他始终不知道摄政王为什么要那样接近他,更不知道摄政王为什么待他与待旁人不同。
可他清楚地知道摄政王与那个曾温声说要当他兄长人截然不同。
不管身份地位,还是志趣性情,都没有半分相似。
那是一个从来都没存在过人。
幽王看着柳迟砚清凌凌眼睛,知晓柳迟砚说都是真话。柳迟砚这样人,哪怕会有一时心动,也不会长长久久地去喜欢谁,他最爱永远是他自己。
幽王冷冷地说“本王又不关心你喜欢谁,本王只是不喜欢别人碰我东西而已,你只要记住自己是谁人就好”
柳迟砚环住幽王脖子主动亲了上去。
幽王本来还要接着摆冷脸,触及柳迟砚唇又舍不得继续冷着,只得狠狠蹂躏起柳迟砚柔软唇舌。
柳迟砚回到澡堂那边时已经把微微凌乱衣衫整理好。
他向来懂得利用一切能利用东西来达成目,包括示弱和讨好。
虽然澡堂里全是光溜溜人,柳迟砚还是很快找到窦延他们。他脱了衣裳滑进浴池,含笑应付窦延他们关心。
幸亏这些天幽王都没回府,要不然他还真不好光着身体见人。
幽王过了一会才从隔间里离开,想到柳迟砚这会儿正脱光了和别人谈笑风生,心里不免有些气闷。他不免和皇帝陛下派来跟着他公公骂了一句“这什么狗屁科举,竟还要让考生脱光了泡澡”
公公在心里捏了把汗,苦着脸说道“都是要脸面读书人,总不能把他们挨个脱光了搜查,过去考官们想出这法子也是用心良苦。”
幽王还是不太乐意,没兴趣再在贡院待下去,骂骂咧咧地走了。
身在宫中皇帝陛下没过多久就知道幽王到贡院里私会他那娈宠事,不仅没半分恼怒,反而还非常高兴。反正他也不需要什么皇孙,幽王被个男子迷了去正好。
一想到国师说幽王成了太子不仅能帮他挡煞,还能让他修习秘法更上一层楼,皇帝陛下真是恨不得秋闱早些结束,好叫朝廷上下腾出手来安排太子册封诸事
“陛下,药取来了,要趁热喝吗”
徐公公捧着药伏跪到皇帝陛下跟前询问。
皇帝陛下看着那一小碗颜色猩红汤药,满意无比地端起来一口饮尽,神清气爽地夸道“老二孝心可嘉,把上次南嘉进贡来几株百年老参赏他吧。”
多吃些老参补补,才不会像老大那样不顶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