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惧怕"师问鱼冷哼一声,道∶"本座何惧他一竖子只是当时身份不便罢了。"他说身份不便。于是三人已经明白,第一秋一语道破∶"你当时已经夺舍他人"
师问鱼也不回避,道∶"本座找了个女人,生下一子。可口口凡胎之身,与吾元神太难契合,吾藏身于那具躯壳之中,日日备受煎熬。"
他提及夺舍自己后代,言语间毫无怜悯。直如使用一个容器一般。
"被谢灵璧发现之后,本座离开坟墓,创立王朝,另辟江山。"他说得轻描淡写。
黄壤却道∶"你创立新的王朝,只是因为灵魔鬼书夺舍成功之后,仍需要以庞大的怨念支撑。而再没有什么,比掌握江山社稷的君主更容易制造民怨"
师问鱼轻轻哼了一声,并不作答。
第一秋道∶"所以,如今你生下如此之多的皇子皇女,也不过是为了给自己挑一副适合自己的躯体罢了。"
这句话,他并无疑问,只是冷静的陈述。果然,师问鱼问∶"不然呢"
许是因为参诱生死,他从始至终,皆目光淡漠。
黄壤喃喃道∶"所以梦外,你不惜向所有皇子皇女注入虺蛇血,想要改变他们的体质。"师问鱼道∶"欲成大事,便只能不顾私情。"说完,他看向黄壤,道∶"就比如你,你一心敌视老夫,连腹中孩子也丝毫不顾。"
"孩子"他蓦地提及此事,第一秋手中剑势一滞,"什么孩子"就是这一慢,福公公所化黑雾已经一口咬住他的手腕
谢红尘一剑刺入寿公公体内,黑雾之中,顿时滴落一片鲜血。他回身一剑,挡开了福公公。黄壤脚步一移,来到第一秋身边,隔着重重黑雾,她与他背脊相抵。然而这样的战局,也并没有多少儿女情长的时候。
黄壤只得道∶"南柯一梦罢了,无甚可说。别分心"说罢,不待第一秋再说话,她又笑道,"大不了出了梦,我再替你生一个。好不好"
第一秋微微一滞,他知道黄壤说得对。
此时此地,哪怕自己一心相护,又能何一双名为无奈何的手掐住他的颈项,让他吐字艰难。
师问鱼说∶"你看,你也懂得这般无奈了,对不对"
黄壤不允许他影响第一秋,道∶"陛下膝下如此之多的孩子,从未心疼过一人。你们父子二人,真是半点也不像。"
师问鱼哼了一声,脸色已经沉下来。
而谢红尘终于再找准一个破绽,他一剑刺入一团黑雾。寿公公被当胸刺中,终于恢复人形他捂着胸口,连连后退,血流如注
师问鱼见状,瞳孔微缩,却也毫不惊慌。
他转而道∶"谢红尘真想不到,谢灵璧竟能养出你这样的弟子。当年仙门盛传第一剑仙根骨灵秀,本座只当是传言夸大。今日一见,确乃天赋奇才。"
谢红尘对这样的夸赞,却是容色冰冷。他道"家师一念入邪,自然罪有应得。但他执掌玉壶仙宗之时,也确有功于天下。"
师问鱼道∶"本座原以为,少了个谢灵璧,玉壶仙宗便再无威胁。想不到忽略了你。"
他看向第一秋,语声和蔼,问∶"小八十六,你便再替为父做一件事,好不好"第一秋只觉荒谬∶"陛下不会认为,此时此地,我还会为你所用吧"
他眉峰微皱,知道事情不会这般简单。
果然,师问鱼笑道∶"你可知,梦外,谢红尘和黄壤是何关系"第一秋挑眉,谢红尘也是心中一凛。
师问鱼含笑道∶"梦外,黄壤乃玉壶仙宗宗主夫人。二人百年夫妻,对外一直恩爱和美。"他字字扎心,便是谢红尘也是心头茫然。这一走神,他差点被福公公咬住咽喉。
谢红尘一剑逼退面前黑雾,然其手腕也被骷髅的尖牙划伤。他鲜血滴落塔中,其声沙哑∶"阿壤怎么回事你不是说"
他一句话刚出口,整座圆融塔突然剧烈颤动
师问鱼身子一歪,不由扶住香炉而塔壁之上,符文飞速转动,如满壁飞花
师问鱼神情怔忡,好半天,他吐出一个名字∶"雷音达寂"
"雷音达寂"黄壤耳中捕捉到这个名字,不由看向师问鱼。而师问鱼看向谢红尘,目光顺着他被血染红的衣袖渐渐下移。
只见谢红尘滴落的鲜血,浸入塔中,似乎被塔吸收殆尽
"你到底是什么人"师问鱼喝问,声音之中,竟然多了几分厉色。
黄壤和第一秋同时看向谢红尘。
这次两个人都作了同一个想法这个人,真他娘的是个天选之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