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瘦弱青年道“满保,别揍了,有人来了,快走”
满保满脸阴鸷地瞪向高其倬。
高其倬听到“黄带子”“红带子”的称呼后,才意识到自己不该贸然行事。
他赶紧把手中青砖往旁边一丢,道“我什么都没看见。”
说完,他准备转身就跑。
这时候,从巷口另一端冲出来一队拎着棍子的人。
“快跑”
两个瘦弱青年立刻放开地上的人,朝高其倬跑来。
其中那个叫满保的青年一个踉跄,差点摔地上,高其倬条件反射的扶了一把。
“给老爷我揍死前面三个人”
三个高其倬一愣,然后调头就跑。
怎么把他也算上了
三个人都是大长腿,跑得飞快。后面家仆们挥舞着棒子使劲追。
两边小贩张开大伞遮住炉灶;正在吃路边摊的客人们离大路远的捂着碗,离大路近的捧着碗一边吃一边往旁边走。
显然,大学中的勋贵官宦子弟们年轻气盛,打架之事很常见,这附近的人已经很习惯。
遭了无妄之灾的高其倬不认识路,只能跟着前面两个瘦弱青年跑。
但不知道是不是他最近实在是太倒霉了,眼见着就要和后面人拉开距离,居然被一辆马车挡住了去路。
那马车见到有一队拎着棍子的人冲过来,居然没有驱车离开,而是停了下来,死死堵住了路。
一只戴着金镶玉扳指的瘦削手掌伸出车窗外,将车窗帘子往上抬了一点,然后收了回去。
“哟嘿”
一个少年郎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然后一溜的少年郎、小男孩从马车上跳了下来,足足有八个。
差点撞马车上的高其倬震惊无比。
这小小的一驾马车,中间怎么塞了这么多人
他停下后才发现,面前装饰很不起眼的朴素马车一点都不小,居然是四匹马拉的。
跑在他前面的两位瘦削青年稍稍愣了一下,就想往旁边跑。
这群少年郎中个头最大的两个人一脚踹向那两人的膝盖窝,拽住对方手臂,将人按在了地上。
“跑什么”
“冲撞了我哥的车架,还想跑哎哟,这不是法海吗”
法海一脸绝望。
旁边瘦削青年看了法海一眼,又看了这群笑嘻嘻地冲向了持棍家仆们的少年郎一眼,脸上表情也逐渐绝望。
就剩高其倬傻傻地站在那里,与整个闹腾的气氛格格不入。
少年郎们已经冲到了他身后,有的人从腰间抽出鞭子,有的人直接用刀鞘,把那群色厉内荏的家仆们揍得呼天喊地,不断嚎叫“我们是xx贝勒、贝子、王府家的人”,试图吓跑这群武艺高强的少年郎。
但这群少年郎笑得更欢快了。
“王府爷揍的就是王府的人”
“除了直亲王府的人,哪个王府我不敢揍”
“直亲王府不是更敢揍吗要是直亲王府的人,咱们揍他们是救他们。”
“有意思,居然有人胆敢在大学门口打架斗殴,都给爷去牢里蹲着”
一听到牢里,高其倬绝望了。
他是来考科举的啊要是他被抓紧了牢里,会试怎么办
高其倬想要逃跑,但一队穿戴整齐的卫兵急匆匆跑来围住了这里,他根本没法跑。
就当高其倬绝望之时,马车上传来一个俊朗温柔的声音“马车前的三人就不用抓了。三弟,四弟,把他们三人押上后面的马车,你们俩问问是怎么回事。”
“好嘞二哥。”两人松开被他们压在地上的人,“自己走,还让爷请你们吗”
法海苦着脸道“能不能别告诉我大哥”
胤祉笑道“你猜”
胤禛板着脸道“马上要会试,你不待在家里好好看书,跑出来打架斗殴你是不是要气得鄂伦岱从安南战场上写家书回来骂你你丢脸不还有你”
胤禛的视线移到瘦削青年的红色腰带上“你是觉罗”
那人点头,嘴唇翕动,不知道该如何行礼。
“罢了,先上马车。”胤禛又看向高其倬,“你怎么和他们混一起你的穿着,是进京赶考的学子吧”
高其倬连忙道“小人听见有人呼救,急急跑去救人,然后就被一群家仆追赶。小人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他见这一群少年郎的马车、对王府家仆和红带子觉罗的态度、以及周围卫兵领队毕恭毕敬的模样,就知道这群人绝对是惹不起的达官贵人,立刻用了最谦卑的自称。
“真的”胤禛看向法海。
法海闷声道“是真的。他是被我和满保连累。”
满保也点头。
高其倬松了一口气。看来那个叫法海和满保的瘦削青年人还不错,至少知道把他这个无辜者摘出来。
他正想告辞,胤祉却道“好了好了,等上车了慢慢说。你也来。”
高其倬“”我也可以不来吗不是误会已经澄清了吗
法海和满保埋着头跟着胤祉和胤禛上马车。高其倬看了一眼周围的卫兵,也满心惊恐地跟着上了马车。
他很后悔,他真的非常后悔。为什么他会听见呼救声就会条件反射地冲了出去
他哥说,他这个习惯迟早会害死他。
看吧,他就算不被害死,这次科举可能也完蛋了。
希望只耽误这一次科举,他还能参加下一次科举。可别革了他举人的身份啊
高其倬满心绝望。
法海和满保也很绝望。
满保也担心自己这次科举完蛋,甚至以后都没办法走仕途。
他想着家中辛苦操劳、用针线活和觉罗微薄的补助养活他们兄弟三人、现在眼睛已经有些看不清的母亲,忍不住攥紧了双拳。
但对方辱及他的母亲,就算再来一次,他也怎么都忍不了这口气。
法海的绝望倒是和科举、仕途无关。
他就只是绝望难得打一次架,居然被太子和一众阿哥们逮个正着。
他平时的严肃正经书生形象,难道就要这么毁坏吗
毁坏就罢了,如果太子殿下将这事告诉大哥怎么办法海对鄂伦岱感官十分复杂,又不服气又敬佩,还有很多不满。所以他宁愿这次进士不考,也不愿意鄂伦岱写信来训斥他。
但若是这次进士他考不了,鄂伦岱也会发现吧
法海抱住脑袋“诚贝勒殿下,雍贝勒殿下,求支个招,要怎么做,您们才不会把这件事告诉我大哥”
诚贝勒,雍贝勒
满保深深呼了一口气,露出“果然如此”的绝望表情。
他只在大学读书的时候远远看到过宫中的阿哥,对阿哥们的相貌记不真切,只是从这群人的嚣张态度勉强推测出他们的身份。
他究竟倒霉到什么地步,才会在会试前被人堵着殴打,还遇上了阿哥们
最可怕的是,他最敬仰的太子殿下不会也在吧
即使满保已经听面前的诚贝勒和雍贝勒说出“二哥”这个称呼,他也抱着侥幸自欺欺人。
只有高其倬还在那傻着。
诚贝勒雍贝勒那是谁
康熙封皇子又不像后世那样,要在电视新闻上轮播无数次。身在铁岭的高其倬,并没有听过诚贝勒和雍贝勒这个称谓。
其实若是在京中有门路的人,一来到京城,第一时间就是打听京中有哪些不好惹的人,好避开麻烦。
但无奈高其倬是一个父亲早逝的贫寒学子,他没有门路、也没有钱打听。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准备熬夜三更,不仅被没收了电脑手机,还被骂得狗血淋头,丧。
最近病体未愈,长辈跑来家里住着了,暂时不敢熬夜。大家0点前看一眼,0点没有,就是没加更了。不过六千日常更新肯定是能保持。
一个小感冒还被拖出去做了核酸捂嘴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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