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午,林家老宅内。
林恰如抱着怀里的小猫,对江婶婶说“这小猫还挺乖的。”
江婶婶说“今天早上收拾花圃的花匠说它自己从草丛里钻出来的,浑身脏兮兮,瘦骨伶仃的,一看就是没人要的流浪猫,送到我这边,直接叫人送到宠物医院给收拾收拾,检查一下说是挺健康,还打了疫苗,性子看着是乖,不然也不会抱给太太了。”江婶婶二十几岁就跟在林恰如身边,不论是生活还是工作,都处理的非常利落,从前叫林恰如太太,夫人,如今依然是这个习惯。
林恰如顺着小猫的背,这是一只蓝眼的白猫,毛色并不是特别纯,但这个时候看着也很是可爱。
一旁跪下认错哭得眼泪鼻涕的林桥一时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继续说话,他看一眼同样站在一旁垂着头的哥哥,继续对林恰如说“都是我的错,偷偷拿公章来盖,然后打着大哥的名头让基金会申请的临时冻结,想出出气,我知道这个问题很严重,对不起奶奶,你怎么罚我我都认。”
林恰如仿佛觉得这个笑话很好笑,一边顺着小猫的皮毛,一边说“这么大个公司,公章你都能随便偷出来,看来林氏是真不行了。”
林桥连忙解释说“是那天我看哥哥在用公章,就趁着他不注意,悄悄盖上的,后来哥哥发现了,但我已经把事情下达下去,他知道我不会做更出格的事情,也就由了几天,昨天就已经解除冻结了。”这个解释对林恰如这样的人来说,可谓是漏洞百出。
但俩孩子能这么费尽心思的解释,她也不想在那纠纠缠缠。
她想,林里这孩子,自小心眼就多,藏得深,大抵是看出来她有装病的嫌疑,便毫不犹豫的将责任都推到林桥身上,让林桥主动过来认错,自己也没有什么借口去迁怒他,集火林桥一个就行了。
可她做事需要理由,需要借口吗
林恰如语调轻扬,无所谓地说“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林澈并没跟我说这事儿,你们不提,我可能还不清楚具体的事情。”
林桥一听这话,面部有点扭曲,他完全没想到林澈根本没和奶奶说这事儿,自己竟然上赶着来认错领罚,懊恼自己为什么那么急躁,再等等没准就能蒙混过关。
转念一想,蒙混过关是不可能的,基金会那边肯定也会给奶奶报告,算了,已经说了,就乖乖认错。
林里适时开口说“我也有错,没管教好林桥,让他干出这么任性的事情,现在会偷公章,以后还不知道会做出多严重的事情,我就不应该看他哭着求着说奶奶生病想回来看奶奶心软让他回来。”
林恰如不想听一些有的没的,直接道“好了,不用在我这里哭哭啼啼的,林桥的事情我不想管,以前让他安分点,他不在意,好似我是面泥捏的,不会动怒,以后林家的东西没有林桥的份,原本想着,就算我没了,林氏基金也会有一份生活费发给他,但现在我收回这份决定,林桥的未来以后和林家没一点关心,你父亲要不要养他,你要不要养他,你们自己决定,以后也不用踏足我这里,你应该清楚,我没报警严肃处理已经是对你的仁慈了。”
林桥没想到对自己的惩罚会这样严厉,目瞪口呆的看着奶奶。
他这下哭得更伤心,也更惊慌了。
“奶奶,奶奶,我真的错了,给我个机会吧,我真的以后不会再乱来了,也不会给林澈添堵,给大哥拖后腿,都是我的错,你原谅我这一次吧”一想到自己没有资格获得林氏基金发放的生活费,面部涨红,甚至跪着往前走几下,想要凑近林恰如,但被林里拉住了。
林里说“你别过去了,奶奶做的决定,说一不二,不会更改,你先出去。”
话音刚落,林恰如对林里说“你也出去。”
林里愣住,看着林恰如说“奶奶”
林恰如不冷不热地说“我是老了,不是傻了,有些事儿我没点破,你可以跟我装糊涂,但别真的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不想跟你计较,你是我亲孙子,对你有几分容忍是你的确还有点能力,也不想外面因为我的决定编排你,毕竟在我住院这段时间,你的动作也不少啊。”显然是迫不及待要成为下一任继承人。
这话就特别严重了,林里不敢再装傻充愣,也明白不可能独善其身,他想说点什么,却张张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要说什么都显得苍白,明显对于自己的一举一动,奶奶一清二楚,不然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
林恰如说“都走吧,过两天林氏有新的变动,遗嘱我也立好了,我死不死都不影响。”
她从始至终,搞这么大阵仗都不是为了揪出这两个孩子的真面目,不过是让林澈意识到,他不接手,意味着他想要的生活不见得能够安稳,你想要平静,别人愿意给你平静吗
拥有权力也代表着可以更自如的掌握生活。
12月中旬,连昭一家子终于从h市回到a市,黄雅翠也是第一次来到林澈的别墅,看到这么大,环境这么好,问连昭“你以前上班的地方就在这里”
连昭点头。
“嗯嗯嗯,就是这里。”
黄雅翠说“你这是在上班还是在享福”这么好的地方。
连昭哈哈笑着说“显然我现在是享福来了。”
黄雅翠看儿子恢复的很好,大的小的都白白胖胖,没有她操心的,便开始心急一直在老家的连朝然,没在这里住两天就要连昭派人把她送回去,连昭拗不过,第二天就让司机送她回去,大包小包塞了一车。
晚上把一大一小都哄睡了后,连昭和林澈坐在书桌前,林澈将奶奶的工作人员送过来的文件给连昭看。
连昭说“这一串串,有大有小,密密麻麻的字,我看着眼晕,你直接解释一下,这都是什么”
“奶奶给了沅沅百分之五的林氏股份,重孙辈,男孩都没有,只有沅沅有。”
连昭一脸严肃地说“那这有多少钱啊”
“超出你想象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