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瑾轻应了一声。

他今日在书房里时候，确是将盒子打开过了。大约是昨日淮风仙君话勾起了他关于过去回忆，他今日单独在书房时，便想起了这颗花球，并且拿出来把玩了比平时还要长许多时间，等放回锦盒时也有些心不在焉，大概正是因为这个，锦盒才没有盖好。

他淡淡地道：“即使如此，也莫要将它拿出来。”

说着，他伸手要去取瑶兮手上那颗小花球。

但是瑶兮不自觉地往怀里一收，躲开了他手，不知不觉地说：“这颗球以前是我，是我赠给其他人”

一边说着，瑶兮不禁呆呆地望着师父脸，试图将他面容与记忆中那个少年样子进行对比，师父这张面容她已经看了一百多年了，而且不管看多久都觉得英俊，可是记得少年时候她毕竟太小，回忆依旧是模糊不清，除了依稀记得好看轮廓外，却没办法将少年那张脸清晰地回忆起来。

包括别记忆也是，其实都浑沌得很。

师父下凡历劫时被丢去过猎场，猎场附近行宫，还有这枚小花球

线索逐渐成一个不可思议形状，在迷蒙之中，瑶兮不可置信地看着师父，觉得脑袋有点发昏，她尝试着问道：“师父，你是不是当时在森林里”

连瑾回答道：“是。”

如此干脆利落答案，让瑶兮反而不知该做什么反应才好，两人面面相觑，空气安静得古怪。

不久，瑶兮微微红了脸。

她现在觉得有点混乱。

她从未想过原来师父那么久以前就见过自己。

她对那么久以前事情已经完全不记得了，但师父将小花球收藏得如此妥帖，可见他肯定一直都记得

她当初守在连瑾秋猎回宫必经之路上等他，假装成路边偶然路过无辜白狐狸；她在金宫里跳来跳去，蹭他扯他玩，表现得很亲人样子；她一直装作是普通小白狐样子，觉得师父在瞪她，每天都在犹豫什么时候变成人身才不会吓到他

瑶兮一时很难将所有事情都理出头绪，但光是乱想至此，她脸已经烧得十分厉害。

这个时候，却见师父仿佛没事一般，神色淡然地上前一步，从她手中拿过小花球道：“这是于我而言很重要东西，你不该不同我说一声就拿出来。”

瑶兮整个人还是懵着，她发觉小花球脱手，不自觉地又伸手将它抢了回来，说：“可是这个原本是我呀”

连瑾面无表情地道：“你已经赠我，便是我东西。”

“可是”

瑶兮短暂卡壳，没有接上这个话。

连瑾看着她着急茫然表情，轻轻地道：“看来并未全部忆起”

“什么”

师父声音太轻，可以说只是嘴唇轻颤，瑶兮没有听清楚。

“没什么。”

师父回复说。

然而下一刻，瑶兮被连人带球一口气抱了起来

连瑾径直将她抱到了屋里，合上门，一下子有力地压到床上

门窗一合，窗外光线被阻隔了大半，屋内暗幽幽。

瑶兮呆滞地从下往上看着师父，双手中还握着她小花球。

连瑾撑在她上方，一双墨眼深邃幽暗。他扳起她下巴，缓缓说道：“你可还记得，你曾经说过要嫁给我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