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安民夫妇也被请了来参加婚礼,比起胡美莲,李玉英更像他们的母亲,这些年无微不至地照顾他们兄妹,从吃饭到穿衣,远家兄妹对她要比对胡美莲更亲近。
远夏给胡美莲发请柬,于礼是该请的,于情是为了顾全她的面子,让她能在郭家有些尊严。
马建军开了卡车来到越城,帮远秋送嫁,车上拉了满满一车远夏为妹妹准备的嫁妆,全套组合式家具、电器、被褥等,应有尽有。
婚房是屈文渊学校分的单身宿舍,家具塞不下,还有一部分被拉到了远秋的宿舍。
婚礼很热闹。
远秋在自己的婚礼上发言,说起了自己的成长经历,尤其表达了对爷爷和大哥的感激之情。
她说得自己几番哽咽,在场的宾客无不动容,唯一如坐针毡的便是胡美莲。
两个姑妈和李玉英当着胡美莲的面,使劲跟她夸儿女有出息,艳羡之情溢于言表。
很难说她们不是故意的,因为这并不会让胡美莲感到骄傲,而会觉得她在被公开处刑,儿女越有出息,她的损失就越大。
尽管郁行一害怕被父母拉去相亲,但他不得不带着木拉提一起去北京过年。
远夏和家人第一次在书屋过年,毕竟郁行一都不在家,他们总不能去他家过年。
不过远夏还是让重阳写了对联,给小院里的每个房间都贴上了喜庆的春联,装点得颇有年味儿。
第一次只有四个人过年,一家人都觉得格外冷清。
直到正月初二,远秋带着屈文渊回来拜年,有屈文渊这个活宝在,家里总算热闹了起来。但远夏还是觉得心里空,因为郁行一不在。
郁行一这个年也不好过,这么多年,头一次跟父母一起过年,不自在多过团圆的喜悦。
郁振兴夫妇那些年都是封闭式生活,每年过年都是所有的工作人员一起庆祝,过年几乎也没有休息,吃完年夜饭就投入到紧张的工作中去了。
如今回归正常生活,放松下来,竟十分不自在,空闲得不知道怎么打发时间。
郁振兴夫妇由于缺席了儿子的成长,不知道怎么跟已成年的儿子相处,跟开始到叛逆期的外孙也不知道怎么相处。
木拉提跟外公外婆不熟悉,也感到拘谨,每天便粘着唯一让他
亲近的舅舅。
陶思敏还真给郁行一张罗了相亲,都是他们同事同学的晚辈,家世都很不错,算得上门当户对。
但郁行一不爱姑娘,所以每次相亲都带着木拉提,直接说要帮姐姐抚养孩子。
其实这也是陶思敏的一厢情愿,其实这年头工作都是固定的,郁行一既不能轻易到北京工作,相亲的姑娘也轻易去不了越城,要在一起只能异地,成功的几率微乎其微。
拉着儿子相亲,不过是母亲对儿子的一种补偿罢了。
过完年,一切都回到正轨中去。
远夏将公司的注册资金追加到一亿元,并且申请了高新技术企业,因为这样可以申请到更多的外汇额度,而且国家对高新企业还有税费上的优惠政策。
外汇额度的作用是用来购买进口设备和零部件的,远夏用申请到外汇从德国购置了一批设备,准备生产自卸车。
5月,行远机械公司新厂房正式落成,位于饶家村的电动缝纫机生产车间也正式搬迁到新厂区,螺丝加工车间则留在原厂,由李宝根全权负责。
自卸车项目研究组也搬到了厂里,郑工还有点不太乐意从越大搬过来,但越大没有那么大的场地给他们组装汽车,也不得不搬。
自卸车的设计与测试已基本完成,只等德国的设备一到,便可以生产样品。
六月份,从德国进口来的设备终于抵达越城。设备安装好之后,远夏就开始以工厂为家,除了回去看家人,几乎很少离开工厂,连郁行一那儿都没去。
郁行一也差不多,他也是一有空就泡在车间里,等到放暑假,他就跟远夏一个样了,以厂为家。
两人带着工程师和工人没日没夜地干了两个月,终于生产出了第一辆后倾式轻型自卸卡车。
第一辆自卸车正式落地这天,远夏让人点了一大串鞭炮,然后亲自驾驶着这辆卡车在众人的注目中沿着厂区跑了好几圈。
郁行一就坐在他旁边,操控着车厢起降倾翻,两人兴奋得像个得到新玩具的孩子。自己研发的车子终于成功了,那种喜悦简直难以言说。
作者有话要说卡死了,终于写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