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日常与妹妹来啦五
要是爹还在就好了,看到妹妹一定很喜欢
爹一直说沈家没有女儿。
早前姑姑还在家中的时候,爹就疼姑姑。
后来家中只有大哥和她,爹就说,要再有个女儿就好了,后来大哥大嫂有了山海,他和阿翎也是念念。
眼下,有妹妹了
爹要是能看见妹妹,肯定会笑得合不拢嘴。
沈辞莞尔,俯身温柔抱起妹妹,往耳房去。
嗯嗯也跟在沈辞身后。
眼下年关,妹妹才月半,还不会笑。同沈辞在一处的时候,大多是睁着一双清亮的眼睛看着他。
妹妹很小,眼睛里却有夜空星辰,他亦藏了说不尽温柔与父爱在眸间,也只能在她小的时候说出来
阿曦,爹爹真希望你慢慢长大,因为爹爹还没陪够你。
爹爹还想陪你很长很长
沈辞笑了笑,俯身吻上她额头,“新年好,沈歆,这是爹爹陪你过的第一个年关,以后还会第二个,第三个,等下个年关,你就会叫爹爹了,爹爹等你。”
妹妹手舞足蹈看他。
沈辞鼻尖贴上她鼻尖。
嗯嗯在一侧,嗯嗯轻唔一声,伸了前爪往他身上搭。
沈辞温和道,“想看妹妹了是不是,等等。”
嗯嗯听话坐下。
等给妹妹换好衣裳,沈辞放了妹妹在小榻上。小孩子一日大多时间都在睡觉,沈辞在,妹妹睡得安稳,嗯嗯前爪搭在小榻上,轻轻蹭了蹭妹妹。
沈辞伸手摸了摸嗯嗯的头,沈辞也笑,“嗯嗯也陪我们一道回京,嗯嗯也要陪妹妹一起长大。”
嗯嗯轻轻汪了一声,沈辞轻声道,“好了,妹妹要睡觉了,你守着妹妹,要是妹妹醒了哭了,去找奶娘。”
嗯嗯还是轻轻汪了一声。
沈辞起身,寻了奶娘交待一声,等回头时,已经见嗯嗯蜷着身子,乖乖睡在妹妹的摇床下。
沈辞笑了笑。
整个正月,陈翎和沈辞还都留在立城,陪着妹妹一道过了元宵。
立城临近西戎,元宵佳节多了几分西戎的氛围在其中,同京中不一样。陈翎也挂着厚厚的西戎围脖,带上厚重的帽子同沈辞打雪仗。
年关时,陈翎才出月子不久,没怎么去看雪。立城在西边,元宵也冷,陈翎披着厚厚的大氅同沈辞一道打雪仗。
以前在京中,东宫总会打雪仗。
方四平,盛文羽,沈辞,还有她
有一年打雪仗,沈辞和盛文羽打得热闹,她去一处暂歇。
沈辞以为是盛文羽躲在雪堆后,拿了水盆那么大的一坨冰渣子怼她脑袋上,她那次是真的体会到了脑海中“嗡”的一响,然后一片空白。
然后的整个冬天她都在生病,染了风寒也一直未好,咳嗽得夜里都睡不着。
沈辞还以为那堆冰渣子被父皇打了板子。
她一直病到二月中,京中天气回暖;沈辞挨了板子,隔了日就好了,依旧在东宫活蹦乱跳
但从那次之后,东宫取消了雪仗项目,大监也会看着他们几个,不让冬日的时候再胡闹,雪仗,游船都不行,怕陈翎再生病。
这仿佛是许久之后,陈翎同沈辞打得第一场雪仗。
没有旁人,就在官邸的苑中,两堆雪后面。
嗯嗯在苑中撒着腿跑。
最后陈翎在苑中摔了一跤也不疼,软软的雪,踩着吱吱作响,再加上她的厚帽子,厚围脖,还有厚厚的大氅,就是起身时费劲了些。
陈翎已经许久没有玩得这么开心过了
夜里沈辞拥着她入睡,她憧憬道,“明年年关,我们带阿念和妹妹一起打雪仗吧。”
沈辞埋首在她颈后,“你说什么都好。”
陈翎轻叹,“妹妹还太小了。”
沈辞笑道,“怕什么她有爹爹啊你带着阿念,我带着妹妹,我们四个人打。”
陈翎也跟着笑起来。
沈辞拥紧她,“阿翎,我喜欢现在的日子”
沈辞继续,“我想和你,念念,妹妹在一处。”
陈翎道,“那你时常回京”
沈辞轻嗯,良久,又道,“希望日后边关永远没有战事,国泰民安,诸事顺遂。”
“会的。”陈翎伸手握住他环在她腰间的手,“我们所做的所有事,都是为了燕韩兴盛,总有一日,会实现的。”
沈辞再度拥紧他,“我信。”
也同你一起。
二月初,沈辞和陈翎才带了妹妹一道离开立城。
早前是妹妹还小,怕路上折腾出差池;再有便是沈辞这趟回京的时间很长,原本八月要回京的时候韩关还在立城军中,但眼下韩关母亲病重,韩关回乡暂时不在立城,所以沈辞临走之前要诸事都交待细致了,怕有遗漏。
于是整个正月,自元宵佳节之后,沈辞除了陪陈翎和妹妹,大都在军中忙驻军中的军务,也将一些能收尾的事情善后了;不能收尾的,也都详细交待了军中。
等到二月初的时候,沈辞才放心离来立城。
这一趟小五没有跟着离开驻军,韩关不在,小五年纪虽小,却算是立城驻军的老人,而且对军中,京中,还有边关之事都烂熟于心,算是除了沈辞和韩关之外的第三人。
小五留下,还能同赵伦持一道作伴。
陛下和小姐走的时候,小五很有些舍不得。
他是看着小姐出生的,也看着小姐一天天长大,赵伦持怕去官邸,但他又不怕。所以他时常去官邸看陛下和小姐,小姐最喜欢的拨浪鼓还是他送的。
眼下小姐要离开立城了,小五的眼眶都红了,但又知晓,陛下不可能一直在立城,即便是养病也有一日要痊愈。小姐还小,陛下肯定舍不得同小姐分开,将军也舍不得,是要一道回京的。
于是城门口相送的时候,小五尽量忍着眼泪笑着同妹妹道别,“小姐,等下次再见到你,你都长大了。”
沈辞敲他的头,“你自己先长大的吧”
小五的眼泪忍了好久,最后是被沈辞敲出来的。
沈辞轻叹,“小五,你多大了还哭鼻子。”
小五干脆也不忍了,想哭便哭,“将军走了,陛,夫人走了,小姐走了,袁叔也走了,连嗯嗯都走了”
就他还留在立城。
沈辞上前,替他整了整铠甲,温声道,“小五,你得替我守着立城老韩他人不在,你还要替我看着赵伦持,你比他靠谱,是不是”
小五点头。
沈辞松手,“有事让人送信我给我。”
小五颔首。
沈辞这才朝赵伦持走去,赵伦持正同袁叔一道,赵伦持家中不在立城,他在立城的这段时日,袁叔多照顾,眼下袁叔要跟着他一道离开,赵伦持在同袁叔道别。
等沈辞上前,赵伦持才看向他,“将军”
沈辞点头,“西戎这段时日应当不会出茬子,但也不能掉以轻心,小五在立城很久,你同他诸事商量着来,他年纪虽小,但比军中绝大多数人都靠谱。你们两个在一处,能互补。”
赵伦持应声,“知道了将军。”
沈辞拍了拍他肩膀,“赵伦持,别让我失望,也别让我爹失望”
赵伦持沉声,却挺直了身板,“将军,不会的。”
沈辞笑了笑,跃身上马。
看着眼前的马车和随行的队伍渐行渐远,最后成了远处的尘沙,赵伦持唏嘘,“将军真走了”
将军不在,他心中是有些没底,方才的热血沸腾好似也渐渐归于平静,顿感责任重大。
小五叹道,“小姐还那么小,将军当然得送陛下和小姐回京啊。”
赵伦持轻嘶一声,“诶,等等,你刚才说的什么,重说一遍我怎么听着哪儿有点不对啊”
赵伦持一时没反应过来。
小五险些就伸手捂嘴,但见赵伦持那幅缺心眼儿的模样,小五镇定道,“我哪说什么了,我就说小姐还那么小,将军当然要送夫人和小姐回京啊”
赵伦持伸手挠头,“这句也没问题啊,刚才怎么回事”
小五一本正经连蒙带骗,“赵伦持,你就是太紧张了没事儿将军说你行,你就行别妄自菲薄。”
赵伦持这才笑了笑,“也是,难怪将军说让我多同你一处,你脑子清楚。”
小五连忙调转马头,“回去吧。”
赵伦持也跟着调转马头。
小五长舒一口气,幸好赵伦持是个缺心眼儿的
从立城离开,陈翎和沈辞一道先行去了惠山行宫。原本惠山行宫也在立城回京中的路上。沈辞刚好回京复命,在惠山行宫接了天子同行,名正言顺。
这次陈翎病了许久,一直在惠山行宫将养,朝中持疑的人不多。
先帝的几个子嗣中,天子一直是最弱不经风的一个。
早前玉山猎场这样的地方,天子也是跟在先帝身侧做摆设。
后来天子在玉山猎场从马上摔下来,受了惊吓,一病不起,那时候天子就曾在行宫里将养过一年,慢慢调养好了身子才回的京中。
这次,也不是天子第一回大病,所以朝中也都没别处想。
但天子需要静养是真的。
朝中之事有方四平和范玉在,现如今边关又无战事,敬平王还在京中坐镇,朝中也风平浪静。听闻这次由沈将军护送天子,估摸着三月下旬就能抵京了。
朝中如此,二月中旬的时候,沈辞和陈翎也抵达了惠山行宫。
陈翎还有些事情要在行宫善后,所以要留到二月下旬的时候才离开。
某日晨间,陈翎听到沈辞激动唤她,“阿翎”
陈翎正在耳房洗漱,忽然听到沈辞唤她,也不知怎么了。
殿外,启善心中也咯噔一下。
然后赶紧环顾四周,心才微微宽了些,除了云池没有旁人。
启善心中轻叹,这一趟陛下去立城,启善和云池都留在惠山行宫当中当掩护,眼下陛下回了惠山行宫,两人才在跟前伺候。这大半年时间,沈将军同陛下一处是亲近不少,他们都是近身伺候的人,看得也看得明白。早前沈将军倒还顾及些,不会这么直接唤陛下名讳,眼下
云池也在一侧脸绿了。
启善轻哼一声,云池回过神来,也跟着笑起来,“大监,我什么都没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