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那你赏脸吗(1 / 2)

第十九章

宣月觉得,人生真是处处有惊喜。

警校大门外停放着林长野的车,什么车

赛摩。

“我们今天不走路了”宣月盯着眼前熟悉的黑色赛摩,心里没由来一阵慌。

“目的地远,走路太耗时间。”

“那,那要不坐地铁,打车”宣月干笑,望天道,“这天气怪冷的,骑摩托风也太大了。”

林长野没说话,从车把上摘下头盔递给她。

宣月没接,看着车把上还剩另一只的头盔,心道这是有备而来啊。

可是共骑什么的,实在太容易叫人想歪了。

本来搭个车是没什么的,可这辆车,这个人,还有他塞过来的这只头盔,处处都在提醒她一年前的那个乌龙。

总有一种坐上他的后座,立马就奔向十八禁的错觉

宣月迟迟没接头盔,林长野看她一眼,问“你又在脑子里写什么小说”

“谁,谁写小说了”

“不是吗你这么丰富的想象力,不写小说真是太可惜了。”

老阴阳师又上线了。

宣月出说来你可能不信,这回是黄色小说。

嘴上倒是信誓旦旦“我就是觉得,对于一个大病初愈的人来说,身体还弱着,就要坐赛摩,吹冷风。别人要是知道了,一定会觉得队长你铁石心肠,这多有损你的形象啊。”

林长野笑笑“我什么时候不铁石心肠了吗”

“”

“还是”他话锋一转,“你嘴上答应我把以前的事忘得干干净净,其实心里还介意”

宣月一听,非常夸张地翻了个白眼,为了表示自己如他所说,早把一年前的事情忘得干干净净,一把接过头盔,框在脑门上。

“一年前一年前我们见过吗”

隔着玻璃罩,她的声音像来自遥远的山谷,眼珠子瞪得老大,理直气壮。

林长野不说话,长腿一跨,迈上了车“上来。”

身后一沉,宣月坐上了车。

“坐稳了。”

他低声嘱咐,声音倒是听不出什么异常,但戴头盔时,嘴角蓦地一扬。

这个骗子。

可惜她人是坐上了车,一直到发车,也只是扯住他的衣角。

赛摩速度快,尾座又没有箱子可以帮她稳住身形,若是不抱紧一点,这样的坐姿十分危险。

林长野嘱咐“抱紧。”

“挺紧的。”揪住他的衣角的手稍微用力了点。

“你这样的,我转个弯就能掉下去。”

“放心好了,掉不下去。”她很倔强。

林长野也不说话了,发动机车往前开,一片轰鸣声里,黑色的赛摩像离弦的箭。

风在呼啸。

街景在变幻。

一片宽阔的马路上,赛摩才开了几百米远,忽然一个急刹车。

宣月吓一大跳,猝不及防往前一扑,正好撞在他背上,事出突然,双手下意识攀住他的腰。

“怎么了”她一脸懵逼抬起头来。

后视镜里,林长野看她一眼,余光扫了下腰上的两只手臂,一脸泰然。

“哦,试下刹车灵不灵。”

宣月“”

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但这一个急刹车结结实实吓她一跳,考虑到万一真出意外,她很有可能会被甩飞,宣月也没再缩回抱住他的手。

就是觉得哪里不对。

别扭。

但,但她坦坦荡荡,心里没鬼完全是为了小命着想,才会跟他有肢体接触

宣月反复在心里念着。

这样念着念着,几十分钟后,机车抵达目的地。

宣月一抬头,她说什么来着

人生果然处处是惊喜。

原以为夜里的魔鬼特训,她又要被带去什么天桥,购物中心,一站就是半小时,观察这个那个,拿着放大镜处处留心细节。

没想到今夜的第一次单独特训,林长野带她来了

酒吧街。

宣月抬起头,看着脑袋上霓虹闪烁的灯牌,上面只有一个字药。

“你是故意的吧”

“什么意思。”

“故意带我来这个地方,还故意骑摩托来。”

“我有没有说过,别动不动在脑子里写小说”

“明明是你有问题,说好公事公办,谁也别提以前,你,你自己一个劲昨日重现”

宣月涨红了脸,指着脑袋上的招牌。

“是我看错你了,我还以为你是个刚正不阿、心怀苍生的人民警察,没想到你假公济私,一边说着招我来干正事,一边行不轨之事”

林长野把头盔摘下来,挂在车把上,一脸愿闻其详的表情“我做什么不轨之事了”

“你,你把袁立支开,就为了把我带到这来”

“来做什么”

宣月的脸顿时红得能滴出血来。

说来奇怪,连日军训,大家都晒成煤炭了,她大概底子好,天生白净,这样看着顶多有些小麦色,倒也健康可爱。

她义愤填膺,一脸“你还敢问我”的表情。

“你自己心知肚明你把我带来做什么”

林长野不紧不慢笑了一声,说“我当然知道我要带你来干什么。”

他把车停好,回头看着她“袁立为人耿直,又听话,什么事都写在脸上,适合跑现场,办实事。老张一向是跑现场的,所以我把人交给他带。”

“而你”

“你比他聪明,反应更快,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天衣无缝。”这话他不是第一次说了,以往每回,宣月都以为他在阴阳怪气,没想到是真的。

“我带你来这,是想让你试一试。”

宣月张了张口“试什么”

“试演技。”

“”

如果说到了这一刻,宣月对林长野的动机还有所怀疑,那么在他带她进入酒吧,下达任务后,宣月的怀疑就彻底灰飞烟灭了。

酒吧里人头攒动,光与影,乐声与鼓点,编织成喧嚣的夜。

“吧台边上,从左往右数第三个位置,那个男人,看见了吗”

“左耳三颗耳钉的那个”

“嗯。”林长野说,“给你半小时的时间,给自己编个身份,接近他,让他给你开一瓶黑桃a,就算完成任务。”

此时此刻,有人内心开始飘弹幕了。

宣月居然是真的,他是真的带我来搞特训的

宣月所以刚才我在大门外都说了些什么疯话现在告诉他我有间歇性精神分裂症,他还会相信我吗

宣月不,现在辞职还来得及吗

宣月我竟然对我的顶头上司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

林长野回过头,就看见宣月满脸“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什么”。

他问“怎么,做不到吗”

宣月深呼吸,觉得比起继续跟他面对面,时刻回忆起几分钟前在门外说他要对她行不轨之事这种场景,还是去跟陌生人搭讪会更快乐一点。

所以宣月女士斩钉截铁说“去,立马去,现在就去”

只要不跟你大眼瞪小眼,哪里都能去。

只是出发前,她还是有点懊恼,早知道今晚要靠美貌搭讪,来的还是这种灯红酒绿之所,就不该风风火火洗个头就出来。

宣月低头看了眼这身宽松的卫衣,想了想,说“不过开始任务之前,我想申请先去个厕所。”

宣月是个乖孩子,李楠欣女士家教森严,不会允许孩子踏足这种灯红酒绿的场所。

但这并不妨碍宣月认识这个花花世界。

毕竟她认识了苏青沅。苏青沅从小在平城长大,小康家庭出身,认识宣月后,迅速带她游历了一遍这五光十色的午夜天堂。

苏青沅的名言是,“上联酒可以不爱喝,但不能不会喝。下联迪可以不想蹦,但不能没蹦过。”

横批爱过。

于是宣月跟她穿梭了一遍平城的花花世界,最后可以大胆说一句虽然没爱过,但是来过。

她轻车熟路跑进女厕所,果不其然,在这里找到了不少醉醺醺的女士,个个衣着华丽,妆容精致。

先要解决的是衣服问题。

卫衣是不能穿了,她顺手脱下,打量内搭的黑色毛衣,高领,紧身,倒是可以利用。

侧头问一旁醉醺醺洗手的姑娘“哈喽,请问你带了修眉刀,或者指甲刀吗”

那姑娘眼珠子迟钝地动了动,转头想想,“有指甲刀。”

“借我用一下可以吗,多谢多谢”宣月双手合十,诚恳道谢。

姑娘在包里胡乱翻找一阵,最后递来一把小小的指甲刀。

宣月接过,径直脱下毛衣,人在女厕所,也没那么多顾虑。

倒是姑娘看直了眼,眼珠子都快黏在她身上了,最后嘟嘟囔囔说了句“快还我,我不想借给你了”

宣月三下五除二,在毛衣的两遍肩膀处剪了两个小口子,才把东西还给人家,顺口问“怎么就突然不想借了”

姑娘气呼呼指着她“胸大,腰细,肚子上一点赘肉没有,居然还有马甲线气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