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想,说“这不还有左手吗我听说左撇子都很聪明,你本来就厉害,现在开始练左手,等到哪天练好了,岂不是更厉害”
灵机一动,她想到了一个绝佳的例子。
“神雕侠侣看过没杨过不就是断了右手,最后练就黯然销魂掌,成了一代大侠说不定老天爷只是想给你一个变得更牛逼的机会。”
林长野一开始只是无声地笑,听到这,终于笑出声。
她有双过分清澈的眼,窗帘大开,清润的日光倾涌而入,但还不及她眼底的热烈,诚挚坦荡。
想说什么,手机忽然响了。
他拿起手机,“接个电话。”
林长野去了趟浴室,接电话的同时,拧开水龙头,洗了把脸。
宏立城问他“老大,今天不上班啊”
“休假。”
“那,那我帽子你拿了吗”忐忑的语气,毕竟昨晚他发的一万条微信石沉大海,他还以为队长不乐意被使唤,所以无视他。
“拿了。”
“我帽子墨镜都在你那,今天下午要出外勤,你不上班,那我怎么办”
林长野关了水龙头,擦擦手,“你一大老爷们儿,怎么这么讲究一天不戴帽子墨镜,会死”
“会晒黑啊。我女朋友千叮咛万嘱咐,她不喜欢黑漆漆的男人。”
“那我建议她找个白人。”
宏立城“”
林长野在打电话,宣月一个人在外头无所事事,先把吃剩的东西收拾了,垃圾扔桶里,其余的放进冰箱。
顺便打开他的橱柜瞄了眼。
独居男人不太讲究,冰箱里空荡荡的,橱柜里也空空如也,干净得像被洗劫过。
鞋柜上摆着昨晚他戴的那顶黑色棒球帽,先前没注意,仔细一看才发现,居然是个低调的奢侈品牌。
真的假的
倒不是怀疑他的收入水平,实在是他整个人的气质、打扮,外加一居室的装潢,处处透着随意、粗犷。
宣月拿起帽子打量,忽然发现帽沿内侧有一行绣上去的白色小字。
to y ove,宏立城。
yours,,judy。
她一愣,下一秒就变了脸。
他有对象
女朋友,还是妻子
心头一凉,宣月这才发现自己忽略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看他独来独往,又住在这显然属于独身者的一居室,她压根没想过他会有对象。
沉默了好一会儿,宣月捏着那顶帽子,径直往浴室走。
虚掩的门里传来男人的声音“今晚继续蹲点别抱怨,又不是第一天做事,以往蹲上一个月没结果的时候也不是没有我就不去了,张局那边,本来就不想我参加这次行动”
宣月本想直接质问,但他在谈正事,也不便打断。
她深吸一口气,站在门口继续等。
另一边,宏立城知道队长不愿意谈这事,很快转移话题“哎,别说糟心事了,咱说点正经事。”
“说。”
“要不你也找个对象呗。”
林长野顿了顿“这叫正经事挂了”
“哎哎,别挂,别挂我们昨天在车上还说,你也老大不小了,不如找个嫂子处处。干我们这行的,其实很需要一个知心人,虽说任务不能外泄,但压力这么大,总得有个情绪输出点”
宏立城唠唠叨叨的,说到一半,被林长野打断。
其实他不喜与人讨论私事,手足也不行,但兴许是他的私密空间里昨夜闯进一个外来者,也许是那个情绪宣泄口已然出现
林长野“不劳操心,已经找到了。”
宏立城正说到“你三十年老光棍了,不懂人生除了拼命还有别的成分,我跟你说”
闻言卡顿。
“什么已经找到了”
“嗯,找到了。”
“你骗谁呢你,上星期吃饭,老张让带家属,你还是老光棍一个”
“不骗你。”语气里染了点笑意,林长野靠在墙上,目光落在洗手台前两支牙刷上。一支蓝,旧一点,一支粉,昨晚刚拆的。
大概是听出了万年老光棍口中的一点柔软,三分春意,宏立城半信半疑问“哪儿找的”
“婚礼上。”
“就你昨天去小县城参加的那个婚礼”
“嗯。”
“卧槽,一见钟情”
“一见钟情”林长野掂量了下,笑意渐浓,“算是吧。”
“哥们儿你可悠着点,这年头骗子可多了,你这钻石王老五,又没有恋爱经验,纯情着呢,当心给人骗财骗色”
想起外头那个认认真真吃到撑,就为迂回安慰他的人,林长野笑了两声。
莽莽撞撞跟他回家,像只迷路的鹿。
“谁骗谁还不一定。”
宏立城忽然回过神来,想起这他妈除了是个纯情老光棍,还是个阴险狡诈的老骗子,要不是他,自己也不能给满腔热血忽悠进支队卖命了。
别说自己,龙潭虎穴林长野都闯过,危险分子骗过一个又一个。
轮得上他来瞎操心
宏立城一言难尽,只能咂咂嘴,换个方向“您可悠着点,别把人姑娘唬得五迷三道,最后不负责任。”
再想想林长野的外形条件,举手投足散发的荷尔蒙气息
他不无嫉妒地说“不愧是你,勾勾手指就脱单了,想当初我追我们家朱迪,活活追了一个多月”
林长野“看清现实,人与人之间是有差距的。”
宏立城“你还能再骚一点”
浴室门外,宣月拿着棒球帽,眼神骤暗。
所以他真的有对象。
一个认识不久的妹子。
婚礼上认识的。
还是一见钟情。
听他的语气,似乎还挺得意,觉得自己牛逼,勾勾手指就能吸引一个单纯的妹子。
目光落在手中的帽子上,又一次看到那行小字to y ove
大概是他口中一见钟情的妹子送的,又或者其他像她这样自投罗网的傻瓜。
宣月不知该哭该笑,原以为找到个跳板脱离火坑,没想到只是跳进了另一个坑,她这是捅了渣男窝
都有对象了,还能带陌生女人回家,跟他比起来,陆丞都不算渣。
想到这,似乎也没有当面对质的必要了。
宣月从浴室门口离开,把帽子扔回原处,又从他衣柜里找了条宽松的沙滩裤,胡乱穿上。
好在她胖,裤腰带一勒紧,也不会往下掉。
离开时,她又闻到空气里的草木气息,浸润一夜,似乎头发衣服乃至皮肤都染上了他的味道。
宏立城,她在心里记住了这三个字。
连名字都透着股渣味。
作者有话要说宏立城连名字都透着股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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