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下的热闹有一点不好,就是一过年大早上还是有放鞭炮的。
不同于晚上绚烂的烟花,鞭炮这东西除了产生难闻的硝烟外,再一个就是多远都能听到的刺耳声。
许灵音模糊的醒来,微微的有点起床气,一大清早的那霹雳啪啦的声音就没断过,也不知道谁那么闲大年初一就让人那么不爽。
“再睡一会吧,过年就是这样。”
强壮的手臂一揽,又是熟悉的怀抱,特别的强壮但不同的是现在的怀抱感觉自然而然,她十分的享受。
说来也是第一次过这样热闹的年,她连眼睛都没睁开,但嘴角却是露出了笑意,带着几丝让陈斌都有点陌生的陶醉感。
昨晚陈斌连夜赶了回来,昨晚九点的时候村里更热闹,除了络绎不绝的鞭炮声之外,硝烟弥漫在空气里还有满天的烟火。
在乡下有时候热闹也代表着一种炫耀,一种竞争,比如哪个村过年了回乡的人多,开的是什么车都会倍受讨论。
甚至于放烟火都是一个暗地里的较劲,比较谁更有钱更有场面,看似热闹的背后满满都是陋习。
祠堂那边过年也讲究,除了送一头烧猪过去祭祀祖先以外陈斌还送了一万的烟花过去,老一辈的最讲究这个,花钱听个响这事在他们看来钱是花在刀刃上。
晚上长辈全去祠堂了,除了祭拜以外,也是去享受别人的吹捧,要往年谁有这闲功夫都不带去的,因为看的是别人的耀武扬威。
年轻的就在院里放烟火,价值两万的烟火炸的那叫一个绚烂。
村主任巴爷都感觉面上有光,因为这附近的村子里就数今年小石村的烟火最耀眼,主要是陈斌花了钱炸得和玩一样一点都不比市里差。
许大小姐当时兴高采烈,听闻了郁闷道“你们还比较这个啊,这有什么好比较,不就是花个钱找个乐子而已嘛。”
陈斌笑说“你不懂,乡下人打肿脸充胖子多的是,明明兜里拮据可碰上红白喜事都要大操大办。”
“像过年这时候,更重要的就是攀比,碰上眼红的见别人开的好车还要搞破坏,你表面看喜气洋洋实际上没你想的那么美好。”
“像巴爷那样的人,别人看烟花都是看个漂亮,他们都在判断这烟花在哪个村,哪个方位。”
“见了面彼此不说,但就是觉得说话都牛逼了,乡村文化看似淳朴,但很多都是你想不到的尖酸,就包括放烟花这事也一样,有的人看着开心,有的人看着就骂娘,有几个臭钱你装什么逼啊。”
许灵音一直是鸵鸟心态,总喜欢自欺欺人,让她面对一些血淋淋的现实有时候不失为一个好事。
村里有人抱怨太晚别放烟花了,说是什么吵到了睡觉,实际上那时候还不到十点钟,不过吵的人多了村里的广播也就放了起来。
“这就是乡下,其实人丑陋的一面只是更加直接表达而已,放鞭炮和烟花的不是他们,他们也看了就是觉得自己没放丢脸而已,事实上这时间几个睡得着。”
大年三十的晚上,家里都是亲朋好友,不是打牌就是打麻将。
陈斌的屋里一般人不会打扰,到了夜里可就热闹了,由于大姐和杨月嘴谗的关系,到了夜宵时间就烧了一大锅的麻辣小龙虾偷偷的在这吃。
“味道很好啊,吃着也好,不像那些奥洲龙虾一样,来来回回就那么几个做法。”
好吧,这是有钱人的评价,许大小姐说的话差点挨了一顿毒打。
不过她说的也是真的,大概是解放了天性,加之对陈斌上一次在省城做的事很有兴趣,所以她也品尝了小龙虾然后是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