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公子别这么说,是归农命中由此一劫。”有时候夜深人静,南兰的确心中埋怨过宋青书,但她也明白,这件事的确也怪不到宋青书身上去,只好感叹自己夫妇命苦。
“田兄交游广阔,若是能得昔日旧友在宝亲王跟前说几句好话,说不定宝亲王便会放过他呢。”宋青书虽然有一种躺着也中枪之感,但总不好意思看着这个娇滴滴的女人一直哭下去,连忙帮她出谋划策。
“不说这些人还好,”南兰呼吸顿时急促起来,粉嫩的脸颊之上浮起一层红潮,显然极为生气,“归农出事之后,妾身也打着这个心思,一一上门拜访归农昔日那些称兄道弟的朋友,谁知道这些人表面上答应得好好的,实际上却是在敷衍我而已。”
“刚才听夫人对这件事情来弄去脉如此清楚,想必便是田兄官场上的朋友向夫人透露的,暂时帮不上忙,夫人也不要焦急,等风头过了,他们说不定就能将田兄救出来的。”宋青书劝慰道。
哪知南兰摇了摇头“公子你是谦谦君子……”突然想起当日客栈之中,对方疑是轻薄之举,顿时觉得这样说起来怪怪的,不过微一错愕过后,继续说道“那些人平日里对妾身倒挺尊重的,一口一个嫂夫人嫂夫人的,没想到归农入狱过后,他们见到我言语间却轻薄起来,有几个人甚至动手动脚……”南兰顿时止住不言,脸色已经变得通红,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气的。
原来南兰的美貌在盛京官场极富盛名,很多男人都觊觎田归农这个美艳娇弱的妻子,平日里有田归农挡着倒还好说,大家也不敢明显表露出来,如今田归农入狱过后,个个顿时露出了本性。胆小的轻薄调戏几句,胆大的甚至直接暗示南兰,田归农此次必死疑,让她改嫁自己得了,只有少数几人出言安慰。
南兰对这群人极为失望,决定亲自去王府替丈夫求情。今天一早到了王府,看门人一听她的来意,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哪怕南兰苦苦哀求,也不敢替她通传,若不是念在她美貌的份上,早就将她轰走了。
最后恰好碰到福康安回府,见到一个美貌妇人在哀求看门人,一问之下才知道是田归农的夫人南兰。福康安早就耳闻过这位下属妻子的艳名,可惜一直没机会见过。今日一见之下顿生惊艳之感,连忙将她请到府中详谈。
南兰本来以为事情起了转机,结果进府过后,福康安只字不提田归农的事情,反而将话题往她身上扯,渐渐的南兰也明白了他的意思,脸色变得惨白。最后福康安暗示道如果她愿意陪自己一夜,倒是可以考虑救一下她的丈夫。南兰强颜欢笑,说自己回去好好考虑一下,便失魂落魄地走出了王府,恰好被宋青书给看见。
“趁人之危,耻之尤!”宋青书一听之下,顿时怒骂出声,“对了,今日见夫人从王府中出来,不知所为何事?”
福康安提出的交易她怎好跟其他男人说起,南兰面露尴尬之色,数次开口也不知道如何说起,最后只好紧闭双唇,坐在那里低着头不出声。
“哼,爹爹刚被关进去,你就勾搭其他男人到府中,果然好得很。”正在此时,门口一个女声响起。
宋青书抬头一看,只见一个少女站在门口,皮肤白里透红,睫毛很长,看起来倒颇有几分颜色,只可惜说话时满脸刻薄之意,破坏了本来的美感。
“青文,你回来啦,”南兰站了起来,连忙解释道,“这位公子曾经是你爹和我的救命恩人,不得礼。”
“哼,别摆出一副当娘的架势教训我,谁知道他是你的恩人还是"qgren"呐。”少女冷哼一声。
“你……你……”南兰指着她,气得浑身发抖。
宋青书在一旁听得明白,这个少女应该就是田归农的女儿田青文了,“前妻的女儿和后妈果然是天生一对敌人,不是东风压过西风,便是西风压倒东风,目前看来,南兰似乎是在弱势的一方啊。”
“我也懒得管你的破事儿,今天你不是到王府了么,怎么样,王爷答应放过爹爹了么。”田青文不耐烦地挥挥手。
“没有,今天没见到王爷。”南兰心中有气,回答起来也有几分不耐烦。
“肤白胜雪,梨花带雨,果然我见犹怜,”田青文抬头看了自己这位后母一眼,啧啧称奇,“我找朋友打听了,世子似乎看上了你,按我说,你直接去陪世子几天,我爹不就被放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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