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027(2 / 2)

好家伙,感情真是货不对板啊。

不仅读话本读傻了,连花都不会绣了。

“你不是要借银子行走江湖吗。”时清笑。

云执眸光微亮,撩起衣袍拉了个圆凳坐在她旁边,期待的问,“你答应了”

“答应你想得美”

时清咬牙瞪他,“忘了没事,重新学就是,什么时候学会什么时候绣,我尽量等。”

云执微怔,站起来垂眸看她,“你怎么不讲理,你要花我不是给你花了吗。”

“你还说你会绣花呢,你绣了吗”时清跟着站起来。

两人面对面对视,时清愣是比云执高了三指

云执觉得气势不足,下意识踮起脚,“那、那我要学不会怎么办”

“脑子忘了身体记忆还在,跟府里的绣工学学,总能想起来。”

“要是实在想不起来”

时清直接站在凳子低头看他,居高临下,“那你就跟你的江湖梦说拜拜吧”

云执的痛脚就是长得不够高,他踩着圆凳站在桌子上,低头看时清,“你不讲理”

“嗳我还真就不讲理”时清跟着站在桌子上,抬起下巴看他,“你能怎么着”

横竖就是比他高。

“你、你抠门精”

“小骗子”

云执吵架没吵过时清,比身高也没比过她,气的薄唇抿紧。

时清没好气的说,“下去,洗洗睡觉,明早起来绣花。”

动不动就踮脚上桌子的习惯跟谁学的。

“你睡书房我睡床。”时清伸手一指门口,“去。”

云执开门出去,本来想得好好的晚上就能离开时府,现在硬生生被逼着学绣花。

他连穿针都不会

云执讲道理讲不过时清,不讲道理更讲不过时清,最后脚尖一点跃上屋脊,坐在上面生闷气。

他爹跟他娘每次吵架吵输了都是这样。

云执以前不能理解,现在懂了。

生气,吵不过更生气

他跟他爹不同,他比时清矮,势上就被她压了一头

怪不得会吵输。

云执坐在上面吹风,等冷静下来,他又给自己找借口说时清是喝醉了,等她酒醒就好。

自我安慰的差不多,云执站起来要下去。

也是巧了,视线往下一撇就看见沈郁的小侍被人一手刀放倒,而沈郁几乎被人半拖着往前走。

云执微怔,掀开房梁上的瓦朝下喊,“时清,出事了。”

时清刚脱完鞋,听见云执的声音趿拉着鞋就往外跑。

云执已经先跃过去,提醒她,“在隔壁。”

对方听见声音见事情败漏,推开手里的沈郁就往没光的阴影里跑。

沈郁身体绵软根不住,云执一把扶住他的手臂,同时脚尖点起一块石头,朝前方想要逃跑那人砸去。

石头正中后颈穴位,那人身形一顿,软绵绵的往前趴倒脸朝下栽在地上。

云执掐沈郁手掌虎口,将他手中攥着的巾帕扯掉扔在地上。

沈郁意识清醒左右看,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被带到后院,离不远处点着光亮的屋子只剩几步之遥,而他的贴身小侍被人敲晕躺在圆门旁边。

沈郁惊起一身冷汗,这才知道刚才有多凶险,脸色霎时苍白没有半分血色。

若是云执再晚一点,会发生什么可想而知。

时清跟在后面,蜜合带人抄着家伙一起过来。

“去看看屋里是谁。”时清把鞋穿好,走过去脚踩在地上那人背上,扯着后衣领看对方脸,微微扬眉,“果真不是我们府里的下人。”

这人要真是她府里的,可就不好解释了。

时清就着夜合挑的灯笼仔细看,这人也不像是常淑身边的熟面孔,反倒是像李孜身边的。

有意思。

沈郁上次还可以说跟危险擦肩而过,这次简直是直面,指尖陷进掌心里,稳了好一会儿才朝云执行了一个大礼,“谢云公子救命。”

云执尾巴忍不住翘起来。

蜜合从屋里出来,低声在时清耳边说,“屋里床上躺着的是时二主子。”

屋里的是家事,外面的是沈家的事情。

时清扬声,“来人,把地上这个捆着待会儿随同沈公子一起送回沈府。”

云执想起什么,“还有这个。”

他弯腰半蹲下来,折了旁边的花枝挑起地上的巾帕,“这个有问题。”

“什么问题”时清凑过去看。

云执挑远一点,“太香了。”

“”

时清直起腰,看向沈郁,“沈公子认识”

沈郁点头,“是菱角的巾帕。”

“你们沈家的事情我本来也不想多嘴,”时清双手抱怀,“但是这总绑着我时家也不是个事儿啊。”

“瞧见没,”时清拇指点云执,“我刚娶的,肯定不会和离。”

最后两个字音咬的极重,像是故意的。

云执瞪她,时清满意了,跟沈郁说,“我跟你的婚约本来就解除了,我对你也没那个意思。”

“上次救你是好心,这次救你是自保,但我总不能一直救你,沈公子下次若是不长点心,可就没第三次了。”

她是炮灰,又不是救援队的。

“我就是朝这池子里的王八扔块砖头,砸到两次的也不会傻到被砸第三次。”

“我也不好说你不如只王八,但你能不能出门多带两个人”

沈郁脸色有些难看,低声说,“抱歉。”

“咱也别来那些虚的,回去吧。”

时清摆摆手,让人送他走。

沈郁也许是无辜的,但时清更无辜。

她招谁惹谁了。

先是云执忘了怎么绣花,后是时喜不管不行。

时清没好气的让人把时融跟张氏叫过来,让两人看看她们的好女儿。

这事肯定瞒不住,最多三天就会有结果。

时家把宾客都送走后,时喜还睡得像头猪。

时鞠面无表情的坐在旁边喝茶醒酒,李氏扶着李父他们去休息了,这屋子里坐的是时融一家。

张氏面露担忧的说,“喜儿迟迟不醒,不会也被人迷晕了吧”

“我觉得您说的对。”时清赞同的点头。

张氏惊喜的看着她,“清儿也这般觉得”

时清表示,“要不然怎么睡得跟头猪一样。”

时融跟时鞠解释,“喜儿自幼懂事,肯定不会干出这种混账事,定是有人陷害,等她睡醒一问就知。”

“还等她睡醒”时清这脾气。

她让蜜合打盆冷水过来,兜头泼在时喜脸上,激的她一哆嗦,瞬间清醒。

“行了醒了,不用等了。”时清无视张氏杀人的眼神。

“她可是你亲姐姐。”张氏心疼死了,赶紧拉着还发懵的时喜站起来,“若是浇坏了怎么办。”

“她脑子全是水,多一点少一点有什么区别。”时清抗拒,“您可别说她是我亲姐姐,人畜有别。”

时融拿出长辈的身份,“时清,怎么说话呢。长幼有序,注意分寸。”

时清从善如流,“行啊,等明个上法场的时候,希望大姨母您能记住这句话,让时喜走我前头,我殿后。”

时融被噎的一愣,瞥着时鞠的脸色说,“也没这么严重吧。”

“严不严重您说的算”时清做出请的姿势,“那您去给长皇子解释,让他真出了事后就当沈郁被狗啃了,他要是说事情不大,那就不严重。”

“到时候我买八十盘炮在您门口放个三天三夜,恭喜时喜入了长皇子的眼,庆祝我时家出了您这张能开光的嘴。”

“”时融沉默。

“爹,出什么事了”时喜还有点懵,被张氏拉着换了身衣服。

张氏脸色难看的给她把事情说一遍,“喜儿,你这是被谁灌了酒啊。”

时喜微怔,眸光闪烁,“没、没谁啊。”

“你就说实话吧,”张氏快哭出来,“这事若是被追究起来,你也难逃嫌疑。”

完全可以说是时喜雇人把沈郁骗过去。

时喜脸色发白坐在湿漉漉的床边,“常淑姐她们不可能要害我。”

最多就是跟时清不对付,小打小闹的,总不至于要害整个时家。

时喜瞪时清,“不会是你要害我吧”

时清笑了,“我说你蠢都是抬举你了,蠢至少得有脑子,你连脑子都没有。”

“到现在了你还想着我害你,你这进士的功名是梦游时考的吧但凡你醒着答题都发挥不到这个水平。”

“你脖子上那玩意就是个摆设,我从池子里捞只王八上来,它都比你有看头。”

时喜气的站起来,拎着拳头就要打时清,“我看就是你要害我。我跟常淑姐关系那么好,她为何害我”

“这刚过完年,我害你有什么用,宰了烩白菜吗”

时清坐着不动,嫌弃的看她,“你跟常淑就是对卧龙凤雏,她不想活,你要是跟着想死就找条河死远点。”

“上回常淑害沈郁长皇子是没拿到证据,你就等着看这次吧。三日之内不出结果,我管你叫姐”

时喜被时融拦着往外走,嚷着,“咱俩等着看,你铁定叫我姐”

她被时清怼的一肚子气,也没意识到哪儿不对。

一路坐着马车回府,都到家门口了才反应过来

时清本来就得叫她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