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2 / 2)

以前是怕事,想珍惜好好活着的机会,现在她连活着都做不到,还怕个锤子。

时清自己从屋中间走到旁边,拉了个椅子坐下。

她早上到现在还没吃饭,看着老爷子桌上的点心忽然有些饿,伸手一指盘子,“金盏,把那盘红豆糕给我端过来。”

叫的不是蜜合,而是金盏。

“”金盏听的目瞪口呆纹丝不动。

时清她知道这是在谁的院子里吗她敢使唤自己

老徐捏着帕子,满是皱纹的脸上堆起虚假笑意,绵里藏针柔声说,“小主子使唤老爷子院里的人使唤的挺顺手啊。”

这是完全不把老爷子放在眼里的意思。

时清调整到一个舒服的姿势歪坐在椅子上,抬眼看老徐,“那你也别闲着,去给我换杯热茶过来。”

真是给他脸了。

多大年纪了还没点眼力见。

“”

老徐在府里除了老爷子没人敢使唤他,猛地听见时清让自己去倒茶,差点气的厥过去。

“闹够了没有”老爷子拐杖杵地发出沉闷的“咚咚”声响,“你看看你像什么话,坐没坐相目无长辈,没有半分教养”

时清有教养的时候也没见他对自己有半分满意啊。

“您既然说我没教养”时清深吸口气站起来走到金盏面前,对上金盏挑衅的视线,抬起左手朝她右脸干脆利落的又抽了一巴掌。

一左一右,特别匀称。

时清甩着自己发麻的手,“那我就没教养给您看看。”

当着主人的面打奴才,这才叫没教养。

老爷子惊的说不出话,连金盏本人都没反应过来。

她以为自己依靠着老爷子,时清今天肯定要被罚,结果谁知道时清当着老爷子的面又甩了她一巴掌。

清脆的声响,直接打懵所有人。

时清说,“姥爷您不是问我为什么打金盏吗这就是原因。”

她冷笑,目光从金盏脸上缓慢移到老徐身上,停住。

“我时家嫡女,今科探花,在自己家里使唤不动两个奴才,这家到底是姓时还是姓金”时清看着自己发红的掌心,“我连打个自家不听话的下人都要被兴师问罪吗”

最后一句话是对着老徐说的。

府里人尊称你一声“徐叔”是她人有涵养,你仗着别人的尊重倚老卖老是你不要脸认不清自己的身份。

“只要我还姓时,在这个家里,我就是主子,其他人”时清放下手,看着老徐跟金盏,声音缓慢,字字清晰,“只能是奴才。”

“别说她有错,她就是没错,我也能抽她。”

时清一句话堵住所有人的口。

老徐想倚老卖老假哭又不敢哭,余光瞥老爷子脸色。

“你长本事了是吧你考中探花了不起是吧”老爷子被气的站起来,抖着手指向时清,“那你别被人退婚,别让时家成为全京城的笑话啊”

重点终于来了。

“不就是被退婚吗,多大点事。”时清自己端着红豆糕又坐回去,“三条腿的不好找,两条腿的夫郎多的是。”

“大不了再找一个呗,只要我成亲速度快,笑话就追不上我。”时清咬了口红豆糕说,“我觉得那个谁”

她忘记名字,扭身问蜜合,“绣牡丹那个叫什么来着”

只记住了对方牡丹绣的好。

蜜合眼皮抽动,弯腰小声提醒,“云执。”

时清点头,“对,我就觉得云执挺好的,我挺喜欢的,就娶他吧。”

老爷子差点一口血吐出来,被下人抚着胸口坐下来,气都喘不匀,一副随时被气出病的模样,“云家你见过他吗,能喜欢他什么”

时清根本不看他,随他装。

刚才进门前老爷子声音中气十足。

见他身体这么硬朗,时清当时就松了口气。

至于看中云执什么

时清毫不犹豫,“我就喜欢他温柔解意贤良淑惠会绣牡丹的样子。”

主要是会绣牡丹。

而此时云家。

鸦青捧着个黑色匣子走进里屋,左右没看见自家小公子,不由推开窗往外看。

清晨院内梨树上,本应端坐在绣架前绣牡丹的小公子,此时正悠闲的倚坐在树杈上。

身上淡青色衣袍随意撩起,长腿半曲脚底抵着树干,另条修长的腿垂下来,随着晨风一荡一荡。

风起,雪白的梨花伴着乌黑发丝在他身边蹁跹起舞。

鸦青站在窗前,侧面只能看见少年皮肤白皙,像是上好的冷白色釉瓷,连身边梨花都要输他三分。

许是听见他的动静,树上那人侧眸偏头朝这边看过来。

少年容貌清隽,气质干净清爽,全然没有生病前的沉沉郁气,反而像只生机勃勃随时都会振翅高飞的白鹤。

树上的这位不是旁人,正是绣的一手倾城牡丹的云家小公子

云执。

作者有话要说时清温柔解意贤良淑惠会绣牡丹对不起,娶错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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