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4.母王出世,破五品,未知剑墓,噩梦搅局(7.7K字-求订阅)(1 / 2)

戎朝。

无垠的版图最西方,是“三国一教”中的昆仑国。

其所处位置比白月国还要更西。

而“三国一教”中另一国“战神国”则是在戎朝版图的东方,位于皇朝边陲流放的死亡城北方。

若从地理位置上去算,昆仑国往南数千里,便是白渊之前曾经去过的一个名为“永沂镇”的地点。

毫无疑问,“永沂镇”的居民都“疯”了,他们供奉着黑王庙里的黑王。

可是,为何在昆仑国“附近”的镇子会信奉黑王呢

这很简单,因为昆仑国是一个“信仰寄生”的国度。

何谓“信仰寄生”

简而言之,这就和“白渊将祖巫雕像偷偷送入白王雕像,从而分流一些香火”一样。

但不同的是,昆仑国并不是“偷偷”地去分流香火,而是光明正大地分流。

无论是白月国,还是战神国,亦或是父教,甚至是一些其他古文明的祭祀之地都会放着“昆仑国母王的神像”。

为什么呢

因为不死树。

传闻之中,不死树拥有着奇迹一般的能力,其果实乃是一切存在所求的。

但不死树永远掌控在昆仑国母王手上。

所以这一波行为的本质,是用香火换不死树果实。

此时

在昆仑国中央的一座黑暗的花园中,一个个苍老的、佝偻着背脊的人,正在浇灌着花园中的每一棵树,每一朵花,每一根草。

花园很大很大,从高空俯瞰,几乎占据了整个城市。

而这个城市里,只有“苍老的宛如被掠夺了寿元的灌溉者”。

花园地形为东西走向。

最东,有一棵树,树上长满了闪烁着光焰的果实,这无数的果实又构成了一个宛如“向日葵”般的巨大之圆。

但和普通“向日葵”不同的是,这圆就宛如一个太阳。

一棵树,长出了一个太阳,充满了炙热和光亮。

但那些果实却正发出轻微的“啪啪”声。

它们在裂开。

缝隙里流淌出甘甜的如是色泽的汁水。

这使得“太阳”里多了些“白斑”。

“白斑”才显出,整个花园的“黑暗”就动了起来,响了起来。

紧接着,无数诡异未知的菌虫或飞或爬,往那光焰之处,往那甘甜的汁水涌去,这一幕,能令哪怕只是轻微的密集恐惧症患者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叫。

大地如是斑驳了一片,太阳好似多出了“黑子”,密密麻麻的蠕动感,使得整个花园活了过来。

忽地,一声充满癫狂的尖叫声响了起来。

“不死树”

“不死树”

“不死树”

这简简单单的三个字有着难以想象的魔力,一瞬间,所有黑暗花园中的“苍老灌溉者”都停下了身形,纷纷侧头,直勾勾地看向声源方向,继而飞奔过去。

当后来者赶到时,前方的某片区域已经跪伏着许许多多的“苍老灌溉者”。

这些“苍老灌溉者”围绕成一圈又一圈,匍匐在地,口中念念有词,向着中央突然出现的某物叩拜不已。

细细看去,中央的空地上,以最最昂贵的灵玉萦绕成了一圈儿,核心之处则是有一棵树。

那棵树枯萎,如同幻影,一会儿清晰,一会儿黯淡。

“祭品”

“祭品”

“祭品”

无数尖叫声从“苍老灌溉者”的口中发出。

继而,远处的大地响起了拐杖的声音。

众多“苍老灌溉者”急忙分开,让出一条道。

这道延伸向远处

那儿,正有一个身形巨大、白发苍苍却依然是娃娃脸的驼背老妪,抓着拐杖,牵着数千人,往这里而来。

那数千的人类有老有小,有男有女,可他们的身体如是不受控制了一般,被那老妪轻松地牵着,越过了叩拜的“苍老灌溉者”,来到了中央那棵“忽明忽暗”的树边。

这些人类显然并不是处于昏迷状态,而是拥有着一切的情感。

他们神色里的恐惧已经达到了极致,可是他们却动不了。

那巨大的驼背老妪随手抓过一个男子,猛地一抬拐杖,拐杖里显出一把利刃。

老妪将利刃抵在男子头颅边,阴冷地笑道“你会死,你的妻子会死,你的小女儿也会死,桀桀桀桀”

男子瞳孔圆睁,露出挣扎之色,可是他被无形的力量控制了,根本无法动弹。

老妪笑道“你想问为什么我们不守承诺,答应了你,只要你好好配合,就放过他们”

男子全身青筋暴露,发出“呜呜”的声音。

老妪笑道“骗你的,因为你的愚蠢和无能,他们都要付出代价。”

说着,她一抬手,另一边“灌溉者”又分开,又有数千的人类从远而来,这些人类以孩子为多,而其中一个脸蛋儿稍显蜡黄的女孩走了出来。

男子露出激动之色。

女孩也刷刷的流着眼泪。

老妪上前,开始对女孩用刑。

然后在男子的痛苦和恨念抵达极致的时候,她那拐杖中的利刃直接戳入了男子的头颅,继而如“开罐头”似的缓缓地转着圈儿割开。

男子露出痛苦无比的神色。

啪嗒。

他的天灵盖被掀落在地,脑浆里飞出许多细密的白色小肥虫。

这些小肥虫名为“脑虫”,只要进入生物的大脑,就可以控制该生物,但是“脑虫”极其脆弱,只能以虫卵的方式送入脑中,而一旦暴露在空气里就会死亡。

这些小肥虫挣扎了两下,就落在了地面上。

庞大的祭祀开始了。

这上万人的祭品也一一怀着强烈的恨意倒了下来。

满地血肉,不过“黑烟”一卷,就尸骨无存。

但尸体没了,恨念却还在。

强烈的恨念冲击在一起,伴随着从四面八方涌来的香火,还有这整个“黑暗花园”的繁荣,以及那“太阳树”辉光的照耀

中央的那棵枯树终于缓缓凝实,继而出现在了人间,继而开始慢慢的“饱满”起来。

绿色的叶,红色的花。

而无数的花只开了一朵。

这一朵开了,其他所有的花又忽地凋零。

画面充满了一种黑暗艳丽血腥的玄奇风格。

此时

远处的大地上正有两道身影在行走着。

为首的是一个气质高冷、充满了仙气的年轻道姑。

道姑穿着黑白道袍,盘发以松木发髻贯穿,出尘而飘然。

道姑正是修士之地太上宫的宫主之女太元,又或者可以被称为撒纳吐司的一念。

太元正牵着一个小道士的手。

小道士眉清目秀,看起来虽不过十七八岁,却已出落的仙风道骨,外罩的鹤氅随风而动,飘逸而洒脱。

“姐姐,这里是哪儿”小道士忽问。

太元温和道“小太上,这儿是昆仑国最西方的大墟园,这里有很多妖魔鬼怪,姐姐带你来斩杀它们。”

小道士道“好啊无论在哪儿,只要和姐姐一起,什么样的妖魔都可以斩杀。”

话语里充满了自信和正气。

无论何时,他永远相信太元。

他名李聃,是太上宫宫主的小儿子,而因为宫主长期闭关的缘故,他几乎是由姐姐带大的,所以也对这位拥有着“太元”道号的姐姐有着极强的信任。

同样,姐姐也没辜负他的信任,用最巧妙的方式挖掘出了他的潜力,让他在十八岁的年龄就修成了太上宫的绝学太上纯阳剑煞此法乃是剑修最顶级的绝学,其中修炼难度,难以想象,可谓是“此剑一出,无可争锋”。

三个月前,李聃终于踏入了六品境界,这让他名声越发大振。

因为即便在修士之地,十八岁的六品也是让人难以置信之事。

李聃是最顶级的天才,有着坚韧的心性,有着恐怖的天赋,还有着难以想象的机缘,故而被称为“小太上”。

至于“太上”,则是传闻之中“太上宫”的仙人,但是否真的存在却无人知晓。

两人走着

小道士忽地顿了顿脚步,眉眼变得冷冽,继而谨慎地瞥瞥四周。

长剑瞬间出鞘,飞旋于他周身,其上纯阳罡气,一如烈焰火龙,气温陡生,隔开阴冷,长剑萦绕,护住他和太元。

李聃警惕道“姐姐,这儿的妖气越来越重了,小心一点如果不妙的话,我会祭出紫霄舟,带着你远遁千里之外。”

太元温和地笑笑,忽地问“小太上,想和姐姐永远在一起么”

年轻道士愣了愣,继而重重点头,“若是没有姐姐,就没有我,我自然愿意和姐姐永远在一起因为,相比于从未谋面的父亲,相比于早已逝去的母亲,相比于冷漠的修行同门,只有姐姐是我的家人。”

太元道“那若是姐姐告诉你,其实姐姐是大妖魔呢”

李聃

太元笑道“姐姐为你做的一切,其实只是为了培养一个好的容器,能够容纳姐姐的同伴,你会不会恨我”

李聃

他闭紧双目,忽地长叹一声,长剑飞回鞘中,所有光焰尽皆收敛。

继而,他抬头看向身侧的道姑,断然道“不恨。”

再而道“不悔。”

然后又问“我还能有意识么即便成为妖魔,我也想拥有自己的意识,我想和你一起。如果能这样,那么是仙是魔,都没关系。”

太元妩媚地笑了起来,冰雪般的气场和这妩媚的风格形成了强烈的冲突,可那小道士眼中却并无办法的欲念之色。

他眼神清澈,无有半点欲念或是男女之情,但却带着某种对于亲情的执着眷恋,这些眷恋成了一张罗网,困住了他的身心和灵魂。

太元笑道“那就看你能不能好好的融合那来自太古时代的圣类了,你若是迷失了,那你就不再是你,你若是还能记住,那么你还能存有一丝意识。”

李聃点了点头,继而将飞剑和怀中的乾坤袋取出,直接交给太元。

太元有些好奇地看着他,问“你怎么这么傻没有了飞剑,没有了乾坤袋里的宝贝,你一会儿就算后悔了也再无退路。”

李聃道“我不会后悔。”

太元更加好奇了,事实上,即便她是撒纳吐司的一念,却依然对人类这种情绪无法理解,便问“你知道我是谁么”

李聃道“你是我的家人。”

太元掩嘴笑了起来,然后她牵着小道士的手来到了黑暗的花园。

“古老灌溉者”们纷纷让开。

小道士来到了不死树下。

而此时,祭品早已耗尽,所以他不曾看到那血腥的一幕。

不死树的花开了。

太元道“此物乃至阴,你运行太上纯阳剑煞才可能勉强接受而不死之后,你能留存多少意识,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不过你不必担心,你是我精心培育的容器,身体是能够契合母王血的。

这中间会很疼很疼,大概比撕裂灵魂都疼上许多

如果受不了了,就去哀嚎吧,就去憎恨吧。

憎恨,可以让你拥有更强的契合力量。

越是憎恨,越是契合。”

小道士闻言,也不多说,只是点点头,继而拔出发簪,黑发垂下,盘膝而坐,垂眉闭目,鹤氅飞扬。

远方的风吹来

带着一抹令人头晕目眩的香甜

黑暗的世界继续蠕动

光焰的太阳,凝聚的香火,强烈的恨意,繁荣的大墟

花,开了。

一滴邪异且密集的血,落下了。

滴答

血落在了李聃的眉心,往里钻去。

李聃微微仰头,看向天外的浮云

继而全身肌肤如是冻结了起来

再继而,他的血肉又像是沸腾了起来

冻结和沸腾,糅杂了无数嗡嗡的诡异声,邪异而密集的血在他身体里左冲右撞

这种疼痛,哪怕是再铁血的硬汉也会忍不住哀嚎痛呼,然后晕过去,因为这根本就是非人的折磨,是将身心灵魂统统投掷入地狱最深处的残酷折磨。

事实上,撒纳吐司也根本没觉得这个小道士能够清醒地契合母王血。

在她看来,这小道士能够坚持几秒,都已经算是了不起了。

但是,李聃没有晕过去,甚至没有哀嚎。

他一直醒着,一直静静地看着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