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知道此事急不得,能够成功就已经是运气很好了。
看来今后得多多搜集珍稀物品。
白渊又想到了墨娘,平安坊的那些古物全部搬来,一一投入井中,不知道有没有效果。
这念头一闪而过,他自己就否决了。
“不行的,档次肯定不够。”
“看来今后需得注重高层次古物的搜集”
随后
白渊又在这里绕了一圈儿,这才离去。
而五色古佛的怨气气息似乎会很持久,下次来的时候,这片地带还是安全的。
当晚,白渊并没有再折腾着前往地狱图。
他在碾压骨果文明的恨念咔咔哈气儿丝时发现,若是双方实力相差过大,那可能会出现连“念头世界”都进入不了的情况。
他的比例只占了百分之一,就算再带上梦三,合计也只有百分之四。
而百分之四怎么看都是被碾压的样子,到时候自己万一被掠夺掉一份能力或是记忆,那就痛苦了
除此之外,他还有一个选择,那就是在午夜庄园中离开五色古佛怨念的范围,去接触更多的未知存在,但这样的话也存在很多风险,若是没有完全准备好,他并不想贸然离开。
所以,他是打定主意,即便要再度进入念头世界,也要把天曌和孔老师一起带过去。
“过几天,再看吧。”白渊如此想着。
转瞬,又过了数日。
八月八日。
白渊的气运重新累积到了50点。
这一日,阳光暴烈地炙烤着大地,夏蝉不时地鸣叫着,热的人心烦意乱。
白渊日常来到长生学堂时。
托无名先生的福,长生学堂现在已经是大学堂了,教师除了朱玉墨外,还多了小佛爷的夫人叶霞衣。
两女本身的力量或许并不如何,但两女身后的关系却都是厉害无比
她们的教学方式更多偏向于一种“放养,然后时不时带出去历练,继而找长生楼中厉害的刺客予以教导”。
这样的教学方式可谓是非常真诚了,拜了两女为师,就相当于拜了长生楼,而长生楼有那位如今已被冠以“天下第一”名号的无名先生,这更是刺激了年轻一辈的热情。
对年轻的学生们而言,如果能见无名先生一面,哪怕只是得到他一句鼓励,也都觉身心燃烧起来了。
如果能够被无名先生看中,并传授一招半式,他们会视之为珍宝
这几天,白渊每天来到长生学堂,都会听到学弟学妹们吹牛逼,说总有一天会见到无名先生,还有不少学生去缠着朱玉墨,询问着无名先生的事迹。
在学生们看来,无名先生太强大了,摧枯拉朽,一人无敌,更留下慷慨激昂,激励人心的“四剑之说”,即便是剑圣也承认“无名,吾不如也”。
白渊天天听学弟学妹们讨论这个话题,听得耳朵都起茧了,而可以预料的是,在今后极长一段时间里,或者说是长生学堂存在的时间里,这个话题会是永恒的。
白渊默默诅咒着无名先生。
无名先生,并不是真正的他
那种为国为民、孤冷高傲的英雄太飘了,也太孤独了
飘得不接地气,孤独地不近人情。
可这个时代的人们,正需要这样一个英雄。
然而,这样一个英雄的最初出发点,只是他为了“少说话,以免暴露”而已
风声带动着窗外绿叶哗哗作响,
光影里,熏风如热浪一阵阵扑来。
白渊看了一眼学堂里的学生,
这里从最初的四人,变到后来的七人,而又在这短短的十多天时间里变成了三十六人,
男十八人,女十八人,还挺平均
这些学子在修炼的控血期间,也会讨论诸多的话题。
这也是白渊重要的信息来源。
他什么都不用做,只是趴着就能听到皇都最近发生的大事
然而,今天似乎有所不同,气氛颇为严肃。
“听说了吗,皇帝于昨日傍晚秘密回归,然后接见了镇北王世子,同时也囚禁了那位世子”
“你这不算最新消息啦,我听我姑父分析,南北之地即将动武,而一旦动武,北国将生灵涂炭啊。”
“戎朝狼子野心,历年侵犯我皇朝边境,帝皇雄心壮志,想要铲除戎朝,其奋武之志,实在令人振奋若非我学无所成,必定加入军队,身先士卒”
“可怜大战一朝起,路边又不知会撒下多少饿死骨了欸”
“长痛不如短痛,大战迟早要打皇上想在此时出手,定是有十足把握。”
众人正讨论着,却有一声长叹传来。
“欸你们懂什么啊”那声音压低了道,“皇上这是容不下镇北王。北伐,不过是逼反罢了”
白渊默默听着。
皇帝秘密返回,同时雷厉风行地做出了指令,囚禁了镇北王世子安阳,现在又突然传的沸沸扬扬。
小郡主
难怪小郡主今早没来送饭。
白渊忽地想起当时他对小郡主说的话。
“父皇答应暂时不催镇北王北伐戎朝,他想要再考虑一下。正好没多久,他需要外出,等他回来后再做决断。”
这句话稳住了小郡主,可现在应该也如一把刀插入了她心底吧
白渊霍然起身,一挥“奉旨风流”的玉扇,格挡住朱玉墨和叶霞衣两位老师的询问,直接策马往西城而去。
轰隆
雷电如刺目的裂缝,在天穹显现。
闪电光亮照清了一瞬的暮色,照清了残破不堪的大地上,那些痛苦苟活的人们。
雨滴子倾盆而下,随狂风磅礴地席卷整个北地,好似要将这贫瘠而年年战乱的土地给淹没到深海之中。
镇北王站在屋檐下,手上抓着一份刚刚得到的信报。
那信报上写着今早皇上囚禁世子安阳,无视十万百姓血书的事情
“咳咳咳”
剧烈的咳嗽声让这位身经百战的将军稍稍弓起了背。
但他在咳嗽结束后,却依然挺拔起身子,看向远处。
“王爷夜深了,早些歇息吧。”女人的声音从后传来,那是一个和安雪有几分相似的贵妇,显然是安雪的母亲柳冰。
但镇北王不为所动,他似乎已经执迷,已经痴狂,已经入魔。
他站在屋檐下,仰头看着漫天夯砸下的雨水,继而往前走出几步,让他的整个身子暴露在雨水里,同时扬起了头,让脸对着天空,承受那黄豆大小的无尽雨水的洗刷。
柳冰柳王妃心疼地看着自家男人,正要再说。
镇北王却忽道“冰儿,你说北地承受了这么多灾难,这么多战乱,皇上却依然要我们攻打戎朝,我们能打吗”
柳冰咬着唇,不知该如何回答。
安家已经走到了悬崖上。
四面皆绝地。
奉旨,攻打戎朝,那会把北地拖入无尽的灾难,而哪怕镇北王战死也无法解除安家的困境,皇上会问责安家,直接灭门安家来平民愤。
请辞,不做王爷,也根本无法脱身,因为皇上不会放过安家。
“王爷,冰儿只知道事情千变万化,而只有王爷维持着一个好的身子,才能在这千变万化的转机中抓住机会,从而逆转局势王爷,别再站在雨中了您的伤还没回复”柳王妃声音更咽。
镇北王哂笑一声,自嘲道“我之痛,何能及北地百姓之万一”
“可是王爷”
镇北王道“冰儿,你先回去吧,我一个人想些事。”
“王爷”柳王妃恋恋不舍,不忍离去。
“下去。”镇北王低沉的声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柳王妃这才缓缓离去。
镇北王独自一人坐到院落的石桌前,任由暴雨冲击身子,剧烈的咳嗽一阵一阵,撕心裂肺。
良久
他听到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诡异声音。
镇北王神色不变,假装没听到,但他知道他等的人来了。
而这个人,或许正是皇上要钓的鱼吧
镇北王自嘲地笑着,心底轻叹着皇上,你都可以承一世暴君之名,毁修行之路,我安禄有什么不敢奉陪的呢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
但为盛世,死亦无悔。
我人族或许其他地方差了,但论智慧,却不会输于任何文明
他剧烈的咳嗽着。
而身后,却响起阴恻恻的声音。
“镇北王何必苦恼”
安禄作猛然惊觉相,起身把剑,于雨中如只噬人的猛虎弹射而起。
“谁”
他话音才落,无形气罩已经撑了开来,将雨水挡在外头。
而一道佝偻着背,拄着拐杖的男子正仰头看着他,一双狠厉的瞳孔于不远处暮色微光里闪烁着。
同时,这男子的身影却非常怪,扭扭曲曲,在地上如蛇般动着,如是活物。
安禄一眼认出来人是戎朝“三国一教”中的“昆仑国”存在,便厉声呵斥道“妖孽”
那男子却也不生气,只是道“镇北王不用装了,我是组织的司祭浊方,今日来是传达组织的命令”
安禄愣了愣,道“浊方司祭,你说。”
浊方道“皇帝要你北伐的圣旨不日将会抵达,到时候你何去何从真要和组织的戎朝开战吗”
安禄摇摇头,故作茫然之色。
浊方道“那反了吧,组织早已渗透北地,北地更是各路强者云集之地,只要你反我们未必不能推着你打到皇都,继而登上那宝座。”
安禄
他心底知道,这是骗人的鬼话。
但是,他会答应。
他一定要答应。
这是皇帝希望看到的,也是他必须去做的,纵然留下千古骂名,却也必须要做。
皇帝在为龙脉悄悄做着事,而这些事不能被异族察觉,同时皇帝需要铲除越发壮大的异族。
皇帝要钓鱼,他北地就是鱼塘。
这不是皇帝选的,也不是他选的,而是戎朝就在北方。
皇帝要的是一个和他心有灵犀的反贼,与他厮杀不休,然后在厮杀的过程里,把越来越多的异族卷入其中,同时皇帝的真实目的也能够被隐瞒。
所有人都会觉得,皇帝是容不下他镇北王,而想要他镇北王死。
可事实并非如此。
镇北王脑海里闪过诸多念头。
另一边,浊方还在继续劝说着。
良久
再良久
安禄似乎被勾起了怒火,而被说服了,他重重一拍桌子,用阴狠的声音道“昏君无道那便反了”
s :白天有事,要去医院,晚上尽量再更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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