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
儒门。
“宋某实在未曾想到先生力量之强,竟至于斯”宋血衣看着对面走来的男人。
这一刻,好像整个世界就都在围着那个男人旋转。
远处的石矶难以置信。
“封绝大阵怎么会没封住他的力量”
“不不可能封绝大阵能封住一切力量,而化作傀儡的战场。”
“但傀儡已经全灭了啊”小太监脸上自得的笑不见了,他握住了腰间刀,喃喃着,“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在选择了异族后,小太监对那些口口声声喊着“种族”“爱国”的人就憎恶无比,觉得那些人真是虚伪,说什么爱国难道就没做过只为自己的事吗所以,他恨不得那些人统统死掉。
可若是对方比他强太多了,那么他所有的就只会是恐惧,还有置对方于死地的心。
现在,那无名先生,就给他这种感觉。
小太监睚眦欲裂,目光怨毒,恨不得那破坏了此刻大计的无名立刻痛苦地死掉,伴随着他所说的“异族入侵,人族当齐心协力”这样的话一起埋到地狱里去。
时局不乱,怎么浑水摸鱼
得了好处,自己过的逍遥自在就行,到时候定要将从前看不起他的人踩在脚下,任意玩弄,管什么人族齐心协力啊
怎么有这样的蠢货
开玩笑吗
小太监咬咬牙,从怀里掏出了一张金黄绸子的圣旨。
圣旨上加盖了皇朝玉玺的大章。
而章面却是空白。
这是大总管给他的最后底牌,是不到万不得已不可使用的底牌。
小太监取笔,低头疾书,数息便一蹴而就。
他丢开笔,抓着圣旨往前走出,转瞬来到了宋家大军的后方。
“圣旨到”
尖锐的声音传来。
小太监高举着圣旨,昂首踏步,目不斜视,往前走出。
而“圣旨”两字,便是代表着皇权,宋家士卒们一阵嘈杂,继而分开两边,让出宽阔的大道供这位手持圣旨的皇家使者行走。
宋将军和吕大学士、孔大学士等人都是眼中露出疑惑的目光。
嘭嘭嘭嘭嘭嘭
半空中,在挣扎的金属傀儡纷纷坍圮,继而化作枯枯皱皱的金属团儿,砸落下来,伴随着形体的改变,内里的傀儡文字也在迅速消散,而使得这些傀儡就变成了一堆堆真正地“待回收”的金属废物。
封绝大阵能封真气、灵气,一切力量,却唯独无法封住气运。
而白渊也发现了这从剑者,独尊也衍生出来的本命法术五行金主是真的厉害,
“操纵金属”不过只是五行金主在六品时候的一种附带力量,可这种附带力量已经从一种难以想象的角度进行了碾压。
简而言之,在别人眼里,他是操纵了这成千上万的傀儡,并用力量予以毁灭。
可对他而言却不是
他只是操纵了金属。
然后毁灭了金属。
这个过程,简单地就像是抓起了一张白纸,然后再捏成团。
他知这些傀儡已不再受龙影大将军控制,便全部毁灭了。
此时
白渊看着远处太监的走来,听着他高声喊着“圣旨到”,便知道事情的发展即将进入下一个阶段。
在之前的梦境模拟里,这小太监诵读了“圣旨”,“圣旨”的内容是让所有人接受调查,违者以违背皇命论处,然后儒门不少人产生了松动,毕竟儒门学子接受的教育是忠于国家,他们如何去违背白纸黑字、盖着玉玺的圣旨
继而,那小太监直接把屎盆子扣在了他和白月皇头上,说他和白月皇都是邪魔外道,心怀不轨,今晚乱事必有他和白月皇参与,让大家不要上当。继而,宋家士卒便是悍不畏死,向他冲来随后爆发大战。
而就是在这大战中,白渊发现这位白月皇竟和他一样,也都是属于“喜欢制人而不喜杀人”的那一类,无论被逼迫到什么地步,白月皇都是一人未杀。
而很快,他们遭遇了新的一批武者的围剿,在交战过程里,他们发现那些武者竟都是处于一种“活死人”的状态,这正是傀儡的特点。
傀儡师的傀儡无法是活人,所以才以金属傀儡居多,而若是非要用血肉傀儡,那么需得杀死那些血肉原本的生命,继而再用傀儡文字去改造他们,让他们成就傀儡。
只是如此一来,他们的实力会较之生时弱些,但其他方面都还好。
两人杀出血路,继而来到皇宫。
梦境模拟至此中断,事情步入下一个阶段。
这情况,显然是很糟的。
既然再来一次,白渊不可能让这事儿发生。
所以,他看向那扯着尖嗓子高喊着“圣旨到”太监,挥了挥手。
百剑飞射而出,如电光般直向小太监射去。
寒光灼灼,风声呼啸
百剑化一,交替缠绕,拉扯出冷冽的轨迹,直射而去
小太监愕然了下,这种口口声声喊着“种族大义”的人,不是最不会乱杀人了么怎么突然就动手了而且他手上抓着圣旨啊
怎么会
怎么敢
而就在白渊出手的一刹那,无论是吕大学士,还是宋将军都急喊道“不可”,一文一武,手持长剑和长刀拦截向白渊的剑。
小太监本人也是一个倾倒,往旁边人多的地方扎去。
几人速度都很快,白渊这一挥手的功夫,竟然无法立刻将其斩杀。
下一刹,白渊随手一挥,百剑停止前进,远处的小太监看到这细微的变化,心中暗暗窃喜,果然只要往人多的地方钻,对方就不敢大开杀戒。
近乎同一时刻,白渊抬起右手,于茫茫虚空的悬浮诸剑中随意抓住一把,五指握紧,继而稍稍抖动下
剑生妖异,
极妖,
妖极,
若万物皆被扭曲,连时光都已静止。
一切都已缓慢。
玄武斗篷的无名先生,瞬间出现在了小太监面前,随意地挥了挥剑。
小太监心底的窃喜还未平复,就顿时冻结了。
他看得到剑的轨迹,可是却躲不过剑的终点。
那终点直接在他项上。
浓郁的恐惧,一瞬间淹没了他。
之前的自得,之后的仇恨,再然后的窃喜,全部冻结,化作满心的恐惧和求饶,甚至还有一丝想要用“秘密”来进行交易的盘算。
那睚眦欲裂的怨毒双瞳,变成了被打怕服软的哈巴狗儿般的讨好。
他想跪下,想磕头,想喊“饶命”。
但
剑不会听他说话,讨好,
也不会和他做任何交易。
剑只会杀,或不杀。
而在白渊随意挥手的那一刹那,生死便以定下了。
剑掠过,血已飞起。
白渊剑背轻轻一弹,弹飞小太监的人头,
抬手一握,抓住圣旨,继而握拳捏爆。
纷纷金黄绸娟,如蝴蝶如枯叶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