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拉近距离!一切罪孽皆归朕身(2 / 2)

小郡主则是愣了愣,咬着牙道“皇上我安家对皇朝忠心耿耿,可是北地真的不能再爆发战争了,我父亲去年受了重伤,至今未愈,而百姓也需要修生养息,家兄安阳带十万百姓血书来皇都,皇上一看便知。

白布红字染着的都是黎民苍生触目惊心的鲜血,千疮百孔的北方再经不起战争的洗礼。安雪斗胆,恳请皇上能暂缓些时日能”

皇帝冷冷看着她,忽道“放肆”

两字如惊雷,直劈小郡主心底。

安雪直接跪下,重重磕头,然后颤抖道“皇上,我安家虽是异姓封王,可对皇朝绝无二心,愿时代镇守北地,抵御戎朝,若待时机成熟,自会挥兵北上,一举灭戎,以扩我皇朝疆土,以壮我皇朝天威。”

皇帝冷笑了下,然后道“你以为你为什么能站里这儿和朕说话你又以为朕为何肯对你开恩,而赐孟姓于你”

小郡主哑然

她平日里聪明,可此时在皇帝这庞大的气场下,只觉压抑到连呼吸都不畅了。

白渊默默跪到了她身侧,道“请父皇”

皇帝一摆手,让他别说话。

然后看向跪地叩首的小郡主,道“这一切都是因为朕的儿子。若不是朕的儿子,凭你也想来到这里,在朕面前大放厥词”

质问声犹如九天之雷。

小郡主身子不禁颤抖起来。

但她犹然鼓着勇气

“恳请恳请皇上宽限些时日,待我爹伤势恢复,待我北地过完一个丰收的秋天,明年开春明年”

白渊道“父皇北地”

皇帝见白渊说话,厉声道“你闭嘴”

然后,他踏步上前,站在小郡主面前,冷声道“安禄不行,就让他自己辞了百战阁北方阁主,就让他别做镇北王了,能者上不能者下,安禄做不到,有人能做到。

北地在他手上变得如此千疮百孔,他罪责难辞,即便辞了阁主之位,即便不做镇北王了,这罪也是逃不掉的”

小郡主闻言只觉全身血液冻僵,她颤抖着道“皇上,北地局势复杂无比,戎朝攻势连连不断,我爹我爹孤军镇守,真的已经尽力了”

皇帝道“下去吧,看在渊儿的面子上,朕给你改姓的机会。”

小郡主愣在原地。

她听明白了。

皇帝根本就不想管北地百姓是死是活,根本不想放过安家,甚至可能要灭了安家满门,可是皇帝看在白渊的面子上,而愿意给他安家留一脉,这一脉的契机就是她改姓为孟。

小郡主颤抖着起身,微一行礼,然后告退。

皇帝道“白渊,你留下。”

小郡主漠然地往前走,好似没了灵魂。

白渊则是顿下脚步,停在了万阳殿。

殿门打开,又关闭。

皇帝道“一会儿你出去告诉安雪,你与朕据理力争,朕口风松动,但仍然未曾做出最终决定。

至于安阳让他在皇城外候着。

朕再过几日便要外出一次,至于北地局势,等朕回来再说。”

白渊叹息道“父皇,北地不似作伪,那里应该是真的经不起战争了”

对于这一点他是相信的,因为组织内部资料都是这样的,这事儿固然是组织不想发起战争,但北地百姓也是真的经受不起

一旦爆发战争,会死多少人有多少父母会没了儿女,又有多少儿女会没了父母,会有多少人生离死别届时,人间如炼狱,满地皆骸骨

皇帝微笑着看着这个儿子,他能看出儿子内心深处是真的在同情那些人,可是他依然欺骗道“我皇朝容不下一个异姓王。”

白渊愣了下,就因为容不下一个异姓王,就要让北地百姓都陷入水深火热吗

他道“父皇”

皇帝打断他道“渊儿啊你你去看看你母亲吧,这些日子她为你学做了不少糕点,你若去看她,她应该会拿出不少好吃的。”

白渊道“儿臣”

“去吧”

皇帝微笑着对他点点头,神色与刚刚那雷霆震怒没有半分相似。

待到万阳殿的门扉再度关闭。

皇帝缓缓闭上眼。

良久,他轻声道“有些事即便是错的,也需要人去做

来吧

一切罪孽,皆归朕身。”

夏蝉鸣叫,绿叶在风里摇动,发出浪涛的声音。

小郡主失魂落魄地站在万阳殿外的回廊上,眸子里的灵气在慢慢消失

去年这个时候,差不多就是镇北王受伤、以及她被欺骗的时候。

前年这个时候,她还挺无忧无虑的,只是个喜欢文学的少女,想着国家大事关她什么事,她只想和渊哥哥一起游山玩水。

大前年这个时候,她正在提笔研墨,在宣纸上留下美丽的诗句,关心着今天穿的有没有美美的,想着今晚吃什么,今天中午吃什么之类的问题。

时代,终究会把那些注定被卷入风暴的人丢入漩涡

听到脚步声。

小郡主还是没转身。

她呆呆地看着前面。

白渊抽出玉扇,把“奉旨风流”四个字展开,上前勾搭住小郡主的肩膀,他从没做过这么轻浮的事,可今天却想做一做。

小郡主下意识地挣扎。

白渊将她往怀里用力搂了搂。

一旁值勤的太监羞的急忙用手遮眼,发出低低的尖笑声。

小郡主轻声道“你干嘛”

又传音道“你不要以为得了我的身子,我就会对你服服帖帖,什么事都为你考虑,我不是那种以男人为中心的女人。”

白渊道“父皇答应暂时不催镇北王北伐戎朝,他想要再考虑一下。正好没多久,他需要外出,等他回来后再做决断。”

小郡主愣了愣,“真的”

皇帝愿意考虑,这就是天大的好事了。

白渊道“当然是真的。”

小郡主顿时欢喜起来,她长舒了一口气,有种还魂的感觉,她传音道“看来皇帝是想我安家承你人情,那承就承吧”

两人在外人眼里亲昵地上了马车,来到了华妃所在的月华宫,继而又吃了些糕点,才返回。

此时。

在遥远的南方,陈善业的车队正在林道间缓缓穿行。

有天曌公主作为盟友,他心底踏实了许多。

毫无疑问,天曌公主在北地有着不少眼线,此时她正在附近询问着皇都的局势。

陈善业一向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天曌公主的兄长已经废了,而他和天曌虽不是一母所生,但好歹同是南国国主的后代,血脉相通,这天曌不偏倚着他还能偏倚谁

陈善业并不担心。

而在距离车队稍远的河边,素面如玉的秀气小尼姑正站着,她身后的阴影里正半跪着黑压压的身影,这些身影皆是戴着血红面具,同时背着诡异的棺材。

“我的命令很清楚了,不惜一切代价,去杀了白渊。”

“是”

低沉的声音如是呢喃。

负着棺材的黑影们瞬间飞散。

小尼姑身后空空荡荡,再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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