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和周围的人脸色都很精彩。
不少人怀疑是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
自己听到了什么
皇帝要去教授别人格物之学
你不是很清楚自己是个什么成色吗
谁给你的勇气说出这种话的
天帝吗
所有人都有四个字想要脱口而出误人子弟
李渊就要直接的多,说道“你专注买卖和农事为父不管,育人传道不是你一个皇帝该做的事情,误人子弟的责任你担不起,先把你的事情做好再说吧”
“儿子知道自己的斤两,从来没有想过去教授那些圣人的微言大义,那些道理我都没有学通透,哪里敢不知天高地厚我只教一些可以让人养家糊口的东西,基础的学识还是要请专门的教习来教授的。”
李元喆说道“就如我在元日宴会上所言,天下的黎民百姓不能都去读书做官,也不能都去经营买卖,那样不现实。”
“百姓所求的不过是养家糊口,我教他们一门手艺也是让他们多一条出路,我教的是工匠,是农人,是百业之人,我有天帝授业,自然有将师门所学传之天下的责任,我不奢求成为孔夫子那样的智者,只求大唐百业兴旺,我之所学能有用武之地。”
李渊眉头皱的更深了。
他在脑中快速分析着李元喆的想法有何利弊,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
李元喆要是真如他所说的只是教出一些工匠和农人,对大唐来说很有利,反正世家关注的是上升通道的垄断,不触及他们的利益时应该不会遭到太多的反对,可他目的真的如此单纯吗
李渊是不相信的。
自登基起,李元喆的表现就和之前完全不同,像是换了一个人,懂得了隐忍和变通,还很擅长用无赖的混蛋招数,每次都能达成自己的目的,虽说是面子上不好看,但明显很有分寸,每走一步也都有自己的计划,绝不做无意义的事情。
俗话说知子莫若父,李元喆的一些想法李渊还是能窥探到一些,所以他更倾向于相信李元喆在做布局,要下一盘大棋,目标可能直指人才的选拔权。
从这一点看,他应该拿出支持的态度,但问题是他不敢确定世家的态度。
想到这里,李渊问道“百姓家的孩子既然要耗费不菲的束脩和时间学习,他们为什么会愿意去学习那些与科举无关的东西,直接学习经义来考科举岂不是更有希望找到更好的出路你如何确定有人愿意到你的学堂学习”
李元喆道“科举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一般人家的孩子怎么可能和书香门第的学子比相信普通人家的人也清楚科举的难度,与其去闯科举的独木桥,显然让自己家过上丰足的日子更现实一些,有些头脑的人应该会看到这点,至于如何招到学生就更简单。”
“哦乡学县学都招不到多少学子,到你这里反倒是简单了”
李渊眉头舒展,他大概猜到了李元喆的计划,无非是给学子更好的条件而已,大唐皇帝不缺钱的
果然,李元喆说道“我的学堂免束脩,书籍笔墨免费,每日还管两餐,学子入学即可和大唐皇家商行签订雇佣契约,学子结业即可入商行做工,都不需要去到处求职就能得到一份稳定的活计,您说那些生活困难和孩子较多的人家会不会动心”
“明白了,这混小子是要花钱买民心呐不错,不错”
李渊心里乐开了花,自古得民心者得天下,百姓很现实,谁能给他们带来好处就向着谁,李元喆开始在争取民心上动脑筋了,这是个不错的切入点。
他心里满意,嘴上却道“胡闹法不轻传你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