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他们是在讨论案情,可他刚才看展昭那模样,活像是个操心的老妈子在管人吃饭。
操心的老妈子展大人毫无所觉,他拿来帕子将手擦干净,慢条斯理地跟公孙策说道“张清平的妹妹张清云和任敏玲有相似的地方,她们都长得很漂亮,会读书认字,思想上有主见。正是因为有主见,所以她们并不像世人所认为的那样安分。”
“张清云不满足于困在凉州家中的方寸之地,跟随兄长到了汴京游历。任敏玲不想死守任家村,委身于看似出身不俗的情郎她们两人的事情发生时间相隔了五年,看似毫无关联,细想却觉得有种无形的联系。”
展昭端着包兴让人泡好送来的热茶,顿了一下,又补充说道“这事一旦深思,就活像是任敏玲给我们讲鬼故事似的。”
展大人这么说话,也是很可以。
公孙策失笑,可细想了一下,又觉得展昭的话句句在理。
杜筱宁这时已经将展大人帮她剥的大虾吃完,放下筷子,拿来茶水漱口。
三公子漱完口,将手中的茶盅放下,跟公孙策说“这两件事情到底是怎样,如今还说不好。但对我们找出真相而言,又多了一个方向。”
多了一个方向意味着更复杂。
时隔五年,如果任敏玲的死跟张清云的失踪是有关系的。那说明这五年期间,像任敏玲和张清云这样的少女被骗被害一直没有间断过。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太令人惊心了。
果然是有些事情不能细想,细想则恐极。
杜筱宁看向公孙策,“书楼里有这几年开封府悬而未决的案子卷宗,明日我去看看这几年有没有像张清云这样无故失踪的年轻姑娘。”
放在八仙桌上的茶盅盖子歪了,展昭伸手将盖子拨正,“我去任家村将任敏玲留下的书稿拿回来。”
公孙策微微颔首,“我明日向大人汇报此案的进展。”
顿了顿,他看向杜筱宁,“说起来,你今天去了藏金阁。”
杜筱宁轻轻地应了一声,随即说道“卢掌柜说任敏玲的虾须镯仅此一个,买主是前兵部侍郎的儿子杨四郎。我与杨四郎吃过几次酒,此人性情放荡不羁,看似仰仗祖荫混吃等死的公子哥。我本想找他的,可他已经跟随圣驾出城避暑去了。”
大概是三公子的用词容易惹人多想,展昭看向她,声音含笑,“三公子话没说清楚啊,什么叫看似仰仗祖荫混吃等死的公子哥”
杜筱宁微笑,见招拆招,“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看似并不代表真是。
汴京最不缺的,就是逢场作戏之人。
个个都是演技派。
如果杨四郎只是个单纯的纨绔公子哥,端王不会想拉拢他。
杜筱宁本来不想说起端王,可端王的近卫青衣来了开封府,她要说杨四郎的事情,也势必绕不过端王。
她斟酌了一下言辞,又说“明面上看,杨四郎并没有接触过任敏玲。”
展昭“不是说杨四郎已经跟随圣驾出城避暑了么,你怎会知晓此事”
杜筱宁没把青衣送来的册子拿出来,她斟酌了一下言辞,真假参半地说“端王与我义父交情好,所以对我这个晚辈也比较关照。今日我与寿风在外面办事的时候,遇见了他,他知道我为这个案子奔走,便看我义父的面子上,助我一臂之力。”
就算杨四郎只是一个纨绔公子,还是很得皇上的喜欢。有时候有的事情就是这么奇妙,皇上喜欢杨四郎不受拘束的性情,在禁军给他安排了官职,平时出入都喜欢带着他。
端王相助
展昭看了杜筱宁一眼,心想杜若渝都不为杜筱宁的事情操心,怎么端王反而操起心来了呢
公孙策敲了敲桌面,沉吟着说道“明面上是一回事,暗地里又是一回事。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杨四郎那里还是得查一查。”
杜筱宁没意见。
这时衙役来说尚书府的思瑶来接三公子回去。
衙役话才说完,思瑶就已经拿着油纸伞进来。
思瑶“公子,外面下大雨,尚书爷让我来接您回府。”
显然,上次展大人在杜府门口抱着三公子的那一幕在杜尚书心中留下了心理阴影,老父亲经不起二次伤害,赶紧派人来接。
杜筱宁双手撑着八仙桌站起来,有些无奈地笑道“义父就是爱操心。”
思瑶上前,为她披上蓑衣,“尚书爷是关心公子。”
杜筱宁整了整身上蓑衣,跟展昭和公孙策告辞。
公孙策和展昭目送她的身影走远。
公孙策笑着说“虽是义子,但杜尚书对筱宁,确实是一片慈父之心。”
展昭倚着门框,风雨卷了进来,他却动也没动。
“杜尚书是慈父之心,那端王呢”
“你没听说过吗筱宁还不是杜尚书义子的时候,曾被端王收留了一段时间。”
杜筱宁还不是杜尚书义子的时候展昭蹙眉,“那时候筱宁才多大”
公孙策望了他一眼,“应该比寿风小吧。”
寿风今年十五,杜筱宁那时要是比寿风还小展昭有些心惊。
坊间有传闻,端王好男风。
还是幼齿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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