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空没想着名气,去神京的目标很明确,就是功德。
慧安做金刚寺的方丈能得功德,自己做别院的住持难道就没功德
从而弄明白功德到底是什么。
至于说一品,恐怕没那么容易,毕竟尘根脱落,自己很难做到。
尘根脱落往往是了悟人生无常,生死奇速,世间种种如一场大梦,太过执迷唯有自寻烦恼,终究还是一死而不得不抛开,既然终究不能拥有,何必还要执着。
可自己寿元无限,世间种种对自己并不是一场大梦,不是梦幻泡影与朝露。
终究无法解脱。
那也就没办法明心见性。
一品之路注定是艰难,甚至不可能。
唯有功德才是自己能够追求的,凭着功德硬推金刚不坏神功,然后练到圆满,成就金刚。
他不信金刚打不过一品。
许志坚道“法空,神京的寺院众多,竞争极烈,想要扬名,终究还是要凭佛法,其他的都是外道,很难折服人心。”
“佛法”林飞扬看向法空。
他摇摇头。
佛法
金刚寺好像根本没有佛法这一说,都是那些老和尚们闲来无事,才会研究一下佛法。
平时金刚寺的和尚们做做早课诵诵经,之后便把佛经抛一边去练武。
法空平时赏花喂鱼逗雕,沿着湖边游玩,手里拿的还不是佛经,是那本没有字的书。
这样的他,怎么可能懂什么佛法,更别提精深了。
“唉”林飞扬顿时愁云惨淡。
法空笑道“随缘而行便是。”
“行吧,随缘随缘。”林飞扬叹气“我操什么闲心呐,走啦。”
他一闪消失。
随后的三天,许志坚一直呆在药谷,与法空谈天说地,切磋武功。
许志坚已然达到二品,可谓是惊才绝艳,在光明圣教中的地位顿时不同。
但他对同门的疏离感却没变,还是觉得在法空身边呆着舒服,不想离开。
第三天的清晨时分,法空便去了般若院,慧南正在院子里慢悠悠打拳。
看到他过来,哼一声。
法空笑着坐到一旁小亭里。
法恩沏茶端过来,法空又要了一盘点心“我既将前往神京的别院,要跟师祖请教一番佛法,免得在神京丢金刚寺的脸”
“是。”法恩笑着点头。
慧南忽然停拳,扭头瞪过来“小子,你这是何意”
法空笑道“师祖难道不想传我佛法”
“非得今天”慧南冷哼一声“你是来看着我的吧怕我过去帮忙”
法空笑眯眯道“师祖,我们还是讲讲佛法吧,何谓佛何为自性”
“自己翻佛经去”
“看佛经也一头雾水,还是需要师祖的解惑。”
“佛法不是讲的,是要悟的。”慧南冷冷道“讲得再多再精妙,悟不了,只是花言巧语,全无用处”
“可如果不能妙契人心,也是不成。”法空笑道“还是要有足够的精妙道理才行。”
“你这口才,足够胜任别院的住持”慧南没好气的道。
法空合什“恭请师祖讲法。”
“行,那就听着”慧南瞪着他,开始讲佛经。
他其实也担心法空太年轻,一点儿佛法不通的话,确实会惹人笑,丢金刚寺的脸。
虽然金刚别院的脸已经被丢光了,他还是抱有一线希望,希望法空能帮忙捡起来,重振金刚寺的威风。
时间慢慢流逝。
法空抬头看一眼天空,太阳已经过了正中。
慧南正讲得口干舌燥,见他分神,顿时火气腾的升起,双眼一瞪便要开骂。
法空打断他“师祖,那边已经结束了,我去看看。”
“哪边哦,明月庵”
“是。”法空的双眼深邃如古潭,幽幽难测,看得慧南微微凛然。
骂人的话也就吐不出来,化为郁气,他哼道“现在才去,人家会笑的。”
法空笑着摇头。
一闪消失。
下一刻,他出现在明月庵的冰河前。
明月庵前,一片狼藉。
冰河之水四溅,打湿了周围。
冰河周围的草地仿佛被犁狠狠犁了数遍,泥土翻卷,绿草不存。
又被浇上了水,变得松软,然后出现一个个泥坑,一脚踩下去容易崴到脚。
二十几名明月庵弟子或者躺在地上,或者盘膝坐着运功。
她们原本如雪的白衣沾了一块一块黄泥或者绿草汁,变得杂乱不堪,狼狈不堪。
这其中便有莲雪,正盘膝而坐,苍白如纸的脸庞,嘴角带血,受创极重。
法空站在她身前,她并没发觉,全部身心都在应对身体内的狂暴力量。
法空直接催动回春咒。
莲雪发现异样,睁开明眸,轻声道“法空”
法空合什“师叔,疗伤吧。”
莲雪轻轻点头“有劳了。”
法空微笑,继续施展回春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