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陇西避而不答,用手指勾住她亵。衣的系绳,挽起唇角扫了她一眼,继而盯着她腰间快被自己解下的系绳,哑声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圆房呢?你不会真打算按照一月一回跟我耗着罢?」
「……嗯?耗着?」卿如是讷然,「可是,我们成亲之前不是说好……是假的吗?」
「那你嫁给我这几日感觉如何?」不等她回答,月陇西挑起她的下颌,让她注视自己,「嫁给我之后你还有想法去嫁给别人吗?嗯?」
他忽然正经起来,倒让卿如是不知所措。但他说得很对,嫁给他之后,不要说她没心思嫁给别人,她都没心思去想崇文遗作的事了,整日只想跟他闹。
「老实告诉我,」月陇西用唇触碰她的鼻尖,顺着向下,绕到她的唇畔,有意无意地摩挲着她的唇角和下颚,却不去吻她,轻问道,「回来之前你说让我不要离开你……难道不是打算跟我一直过下去的意思吗?」
卿如是屏住呼吸,感受到氤氲的热气在四周升腾着,而他的气息也似有若无地在她嘴唇和鼻子之间拂过,他的唇恰如蜻蜓点水般轻细地摩挲着,挠得她浑身发痒。
他一定是故意的,故意这样勾她,让她被吊得难受,忽然好想他用力地吻下来……忽然很羞耻地渴望他……
耳畔有嗡鸣声,随着他的问题一起送入脑中,搅得她神志不清。
她回来前说了什么?说要和月陇西当好朋友,於是让他不能离开自己。但是他们怎么可能只是朋友呢?既然不是朋友,那自己为什么要说叫他不许离开的话?
「怦怦,你现在心跳很快……你知道为什么吗?」在卿如是不察间,月陇西已解开她的亵。衣,手攀上她细嫩的颈,想要去解肚兜的系带,一边上攀,一边低声诱导着她,「因为你已经不想跟我和离了,你觉得我很好,你想要和我一直在一起……」
卿如是纠结地皱紧眉,指尖攥紧了他的肩,双。腿下意识夹紧他的腰,羞怯地咬住下唇,很认真地跟他探讨,「但是……」
她忽然出声,吓了月陇西一跳,状若无事地挑眉「嗯」了一声,示意她继续说下去,手却僵硬地停在她的肩上。
缓会儿,方才的节奏很稳,别被她发现了。
「但是,我们说好的只是合作。」卿如是咬唇,低声道,「就算我如今觉得你很好,那是不是也要隔段时间,等我确定你这个人的好不是装出来的,免得我被欺骗了感情……」
「哈?」月陇西眉心一皱,喉结滑了滑,「欺、欺骗感……?」
他话没说完,卿如是又认真道,「因为你这人不正经啊,尤其在公务上边,你为了一己私利可以枉顾人命,我且以为你是个狗官,反正有时候我会觉得你很不可靠。我、我又是第一次跟男人这么好的,所以害怕被骗怎么了?」
月陇西:「……」爷信了你的邪。
卿如是抿了抿唇,以为自己说错话惹他不高兴了,她鼓了鼓脸,嗫嚅问,「怎么了?」
月陇西耷拉着眼皮,硬是挤出个笑来,叹道,「没怎么,您好慎重啊。」
他默然片刻,手倒向上不向上的已经不知道了,给她把衣衫掩了掩,他斟酌道:「你是对的。但本狗官不才,有一事想要请教……若是你欺骗我的感情怎么办?」
「嗯?」卿如是微睁大双眼,「我?我欺骗你的感情?」
月陇西径直点头,「你勾。引我,愣是吊着我对你掏心掏肺的好,又不给我尝甜头,我若想要亲近你,要使出千方百计才可以得逞那么一丁点。你说你是不是在欺骗我的感情?想要把我玩弄够了就弃如敝履?」
「我没有啊……」卿如是莫名。
「那你就是承认不会弃我了?」月陇西眸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得得逞,继而勾起她胸。前一缕发,轻声道,「也就是说,我刚刚问的问题,你已经间接回答了……你打算跟我一直过下去,所以才让我不要离开你。既然如此,我们的合约就算不得数,进而推知,我们就是真夫妻了,是不是?」
终於绕回来了。月陇西心底淌过一丝欢欣,他抬手毫不犹豫地扯下卿如是颈间的系带,肚兜往下滑了些,却还不足以窥见风景。
他仰头望着被自己一通说辞搅晕了的她,哑声道,「既然是真夫妻,那是不是可以把圆房的事挑个时辰先给落实了……」边说,他的唇边滑到她的锁骨间,轻轻啃咬着。
异样的感觉瞬间遍袭全身,卿如是紧抓住他的肩,身体好像已经妥协了?自己为什么不反抗呢?
她垂眸迷惘地凝视着月陇西,他抬手拈住肚兜边沿,想要往下拉,但动作之前仍是先看向她,一边试探着下拉,一边注意她的反应。
月陇西的心跳越来越快,他脑子发慌,手也有些抖,掌心的水不知是因紧张而出的汗,还是沾惹了温泉的水,总之浑身都烫得灼人。
想必卿如是也察觉到了他的异样,竟毫无动作。
她的亵衣还外敞着半耷拉在她的胳膊上。他顾不得先扯外衣,微微眯眸,径直拽下肚兜,丢到一边去,愣是不给她现在再想反悔的机会。
入目之景,如银莹圆月。
他毫不犹豫地抬手覆上,听得卿如是轻咛了声,便抬头凝视着她,慵懒笑道,「皎月销得半夜魂……」
骚话刚说了一句,似有脚步声临近,卿如是先低呼了声,抱住月陇西掩饰自己。
月陇西眉一蹙,捞起素衫将她裹了,便听得小厮隔着林子和屏风低唤,「世子,将军等候您多时了,刚刚听说您居然还在泡温泉,就发了怒掀了桌子,说您是不把他这个爹放在眼里,让您赶紧去正堂见他……」
月陇西:「……」
卿如是慢吞吞地把脑袋从他颈间抬起来:「……」哦,我就说他好像起兴了就忘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