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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世子要坑青衫

因着月陇西和萧殷还有些事要谈, 卿如是就先带乔芜回了竹院。

卿如是将小榻收拾出来, 银狐毯为铺, 寻了床厚被褥和软枕,看向在她房间里走来走去,不停地惊呼咋舌的乔芜, 「你要睡床还是睡榻?」

乔芜走过来看了眼床和榻,「榻罢。不好意思占用你的床了。」顿了顿, 她拉着卿如是在榻上坐下来, 「方才世子跟我说你就住在他的院子里, 我以为好歹是两个厢房,却不想, 你们住的一个房间?你怎么……怎么这么能耐呢。」

卿如是撇开她的手,扭了扭手腕,「你想干净点。我是为了审批文章。」

「你不是说你爹管这事的吗?」乔芜拧起眉,一副被欺骗背叛的神情, 「你怎么没和你爹娘住一个院子?」

「我是想跟着我爹来的,但我娘说我爹八成不会同意,让我先进国学府住下,到时候木已成舟, 她再帮我给我爹说。」卿如是走到梳妆镜前取发簪, 随口跟她解释。

乔芜撅了下唇,满眸艳羡, 「世子就这般轻易让你住了?这房间……世子怎么就对你那么好?你说你和他没什么,谁信啊?」

「我身边的人都信啊。」卿如是理所当然道, 「我爹娘和他娘都知道我是来审核文章的。那天郡主还跟我说,让我好好审批就是,不要关注别的事。这不明摆着告诉我别起什么歪心思么。」

乔芜恍然,心底这才好受了些。

她们随意闲聊着,忽然房门被敲响,乔芜打开门,杏眸眨巴了下,「世、世子……」这种隔着一道门住一间房的感觉未免也太好了罢。她抿紧唇,想笑不敢笑。

月陇西颔首,视线绕过她看向梳粧台前的卿如是,问道,「有什么需要吗?」

「没有,没有……如是已经帮我铺好榻了。什么都不缺。」乔芜见他望里面看,连忙退开一步,「世子,您要进来坐会儿吗?」

月陇西兀自走进去,站在卿如是身后,俯身凑到她耳边,不疾不徐道,「今晚我要出府,不住这里,过来跟你说一声。」

「出府?!」卿如是猛回头望他,眸光微亮,「去做什么?我正好也想出府一趟。」早好几天她就想去采沧畔看望叶渠,顺便将遗作修复者是月一鸣的事告诉他。本以为一入国学府就得等到十选后才能出去,没想到这么快就有机会。

月陇西挑眉,「好啊,带你一起。」

乔芜皱眉,「那我呢?」

「你今晚可以睡床了。」卿如是指着床,「不过别动我的东西,尤其是我的书。」

乔芜不乐意,「我也想跟着你们一起去。」

「诶奇怪了你,说要住国学府的是你,而今要跟着我们出府的也是你,你到底要哪样?」卿如是散了头发,微侧头梳起来。

「我住国学府不是为了跟你们玩吗?你们都出去了我一个人待着有什么好玩的。」乔芜拧眉,「你们要去哪?带上我好不好?」

采沧畔当然不能让乔芜跟着去,卿如是果断拒绝,「你非要去的话,跟着世子罢。我和他不同路的。」

不等乔芜说话,月陇西亦道,「乔姑娘,我也没空照看你。你还是就待在国学府中罢。」

他一句话彻底给乔芜断了撒娇求好的路,乔芜不敢反驳他,讪讪地应声。

原本因为乔芜住进竹院而有些不舒坦的卿如是瞬间舒坦了些。沐浴梳洗后,天色暗下来,她带了些银子,以便一会在街边随意买个面具以及男装换上。

府门外停着三匹马,卿如是赶到门口时没想到月陇西身旁还站着萧殷。

她刚想跟萧殷打个招呼,月陇西就走到了她面前,截断她的视线,兀自将他那块极丑的玉石拴在她的腰间,「想来你拒绝乔芜是不方便告知她要去何处,那我也就不送你了,你自己去,把我的令信带好,没有人敢动你。」

卿如是垂眸看向自己腰间,他窍长的手指灵活地在她腰带上系着绳,收眼,又望向他,「你去哪?一会我们什么地方见?」

「廊桥下边第一个客栈见,我已经开好房间了,你若是先到就睡罢,不必等我。」月陇西低声道,「我要去个危险的地方。」

「危险?」卿如是不便多问,点了点头,又恍然明白,「所以你不带乔芜是怕她跟着你会犯险吗?」

月陇西一怔,不明白她为何会这么问,思忖了下,他拧眉,「唔……也算是罢。」

一瞬间,卿如是舒坦些的心又有些不舒坦,盯着他看了须臾,她又忽地回神,自己也恍惚了下,随即转身一拉缰绳,利落地翻身上马,低咳了声,「那我走了。」

月陇西抬手打算跟她告别,手还没完全举起来,卿如是连人带马绝尘而去,扑了他半身灰。

月陇西:「……」他拂了拂袖,一边在心底回忆着自己方才是不是哪句话说错了,一边也骑马往那方向去。

这厢,卿如是在采沧畔旁边一间裁衣店停了下来,先在街边随意买了张面具,而后进裁衣店取了件合身的男装换上,顺便将马拴在店铺后院。待她进入采沧畔时,小厮告诉她,叶老去见贵客了,请她稍等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