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不见,李无垢的修为倒是没多大长进,咳咳,过了过了,还是有点长进的,元婴初期到元婴中期那种吧。本来仙道修行速度就不能和太素道相比,看得出她这些年大概也没啥奇遇,比不得阿茂那种腰动一动,功力就噌噌噌往上涨的顶天流主角,功力自然没有飞跃性突破。
不过这其实也很正常,一介散修若有机缘拜入玄门正宗,那宗门供奉和日常任务奖励都可以直撑修行,自然犯不着再风里来雨里去得四处厮杀讨生活了,这些年她大概是在金顶老实补课,夯实基础,毕竟如果没有系统开挂,玄门五艺哪一门也不是区区十年工夫可以精熟的,也不知道综考考过几门,得几分了,需不需要师兄帮他辅导一下咳咳
言归正传,李凡的血神子飞到李无垢那艘商船上查探,发现这鬼婆已经换上了夜行衣,戴上面具,背着四把剑藏在密室法阵之中,正在调整着呼吸,养精蓄锐,准备好上阵厮杀。
而其他那些边兵出身的散修也换上了甲胄,用黑蜡涂在短剑剑刃上遮光,一个个养精蓄锐,口含丹药,已经做好了突袭的准备。看他们这样子,仿佛只待摔杯为号似的。
但这实力吧,除了李无垢几乎就没高手了,大概根本冲不破王屋山的防卫,估计这场暗杀应该还有其他的后手吧。
不管如何,李无垢到底是得了北辰外山和峨嵋外山两道传承的,正儿八经玄门弟子,玄门传统,自己的劫自己过,李凡也想瞧瞧李无垢现在到底算啥水平。于是就不打扰她备战,给人点了个赞,精神上表示支持,就飞去高阀使团的大船上蹲着,等着看场好戏。
不过去李无垢船上转了一这圈,回到大船甲板上的时候,刚才闲逛的顾盼盼被两个纨绔子弟给纠缠上了。
敢来当面调戏王屋山弟子,金丹境界修士,自然也是高家的少爷,这家伙就是那种标准的纨绔,锦衣玉服,白面朱唇,看着倒是仪表堂堂,俊美奇伟,明显是跟着来见识中原的花花世界。他身边还有个标配的奸佞宠臣狗腿子,也是一张锥子型网红脸,唇红齿白,翩翩风度,瞧着还有点胡人血统,言辞间颇为谄媚轻薄。
两个人勾肩搭背走在一起,一身得酒气,明显是大厅里吃醉了出来撒尿,撞见漂亮妹子就来搭讪了。
李凡瞧这高家的也有点眼熟,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大概是因为高家的子弟都长得像吧
“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神仙姐姐,我们又见面了。”
高家少爷一发话,那狗腿子也凑上来,从腰间掏出个小匣打开,露出三枚红丹,
“原来九将军日思夜想,是青棠宗的高足,仙子何必一个人在这寂寞,不如我们进屋喝上几杯,服些长春丹暖暖身子。”
顾盼盼也嬉笑嫣然得,舌头一卷,从喉咙里吐出颗粉红剑丸。把那媚笑的宠臣猛骇了一跳,退到高家少爷身后。
“呵呵,高琓,又是你个不知死活的狗东西,还敢出现在我面前看来之前整你还不够狠啊,是不是真想试试我的剑利不利信不信我砍了你脑袋当夜壶还不快滚开”
哦,原来是他啊
那高琓也真不愧是将门之子,到底是个色胆包天的,剑丸在面前都不改轻薄颜色,一双眼紧盯着顾盼盼樱唇秀舌,舔了舔嘴唇,借着酒劲就调戏道,
“好啊好啊,若能做仙子你的夜壶,我求之不得啊,来啊来啊,我正想尝尝滋味呢啊咦嘻嘻嘻”
“你”
就算出身鼎鼎大名的绿茶宗传人,表情管理大师顾盼盼,也被这人如其名的猥琐家伙给怼的差点没绷住,恶心得一阵色变,红绫一卷把全身裹得严严实实的。
连旁边的狗腿子也忍不住用一副我了个去的眼神瞅了这主子一眼,趁着顾盼盼飞剑没直接杀过来,赶忙巧言劝道,
“仙,仙子请勿动怒我,我家九将军是开玩笑开玩笑的呢
说,说起来王屋山与我霸府高阀也是同气连枝,盟交世好,您既然是青棠宗的弟子,想必也不抗拒结侣修行之事,我家将军既然倾心仰慕,也是一番良缘,他的身份,难道还配不上您吗”
看顾盼盼一时按耐住了杀意没有立刻出手,仿佛是被霸府高家的名声给震慑了,那狗腿子又恢复了自信,得意扬扬,蹬鼻子上脸得调笑道,
“这三颗九转长春丹不过是小礼,以后什么天才地宝,高阀自都不会缺的。不过呢,如果仙子您不愿意欠下比翼的情缘,那只做露水鸳鸯,一宿欢愉,也无不可啊您只说个数儿,小的立刻去准备。”
顾盼盼一听这高家的少将军如此猥琐,连这狗腿子居然敢当着面拉皮条,还开口问自己玩一宿几个数,气得柳眉倒竖,冷笑着摸着腕上金镯,
“呵呵,那你们觉得我青棠宗弟子,玩一宿当值几个数”
高琓一听有戏,激动得浑身发抖,“几个数都值得,几个数都值得和奴和奴快去准备”
这唤作和奴的狗腿子倒不似主子一般疯痴,一眼瞧出这女修神色不对,又变了张脸,低沉嗓音阴恻恻得威胁道,
“仙子可想好了,我家主上已经得了太傅许诺,此次朝贡可拜左将军,封晋阳郡公,领艮州牧的。仙子可是王屋山的弟子,若惹得我家小将军不开心,我家主母就不开心,那两家长辈,都不开心,届时只怕河北虽大,也没有仙子暖身之处了啊”
顾盼盼听了,眼珠子一转,莞尔一笑,
“哪儿能呢,人家已经断了尘缘,退了婚姻,一个人孤苦伶仃在山中清修,九将军看得上,是我的福分啊。要共度一宿是吧,好啊,等宴会结束了,就来我船舱里啊,我等着你呢还有你,和奴是吧,好,伶牙俐齿,我记住你了,敢不敢一起来”
和奴一时有些怀疑,不大相信对方这就服软了,高琓已经等不及了,勾肩搭背得搂着和奴道,“来啊来啊,一起啊一起啊和奴是我好兄弟,有什么不可以一起分享的三个人更带劲哈哈哈”
“九弟你在这作甚难得有机会入洛还不来拜会诸公,增长见识快同我回席”
这时,却有个身长八尺,腰长十围,仪望风表,迥然独秀,颇为高大英武,庄严肃穆的年轻人走下楼船。此人看长相打扮,分明也是高阀之子,大约是编号在九之前的少将军之一。
此人一出现,那高琓也老鼠见了猫似的,赶紧收了猥琐淫荡的表情,规规矩矩拜道,
“六哥,我喝得有些多了,同和奴在这吹风呢。”
那和奴也不敢再和少主勾肩搭背,赶紧退后三步好像个奴似得撅着屁股跪在甲板上。
“哼,吹风”
那六将军一瞧王屋山弟子打扮的顾盼盼给堵在船舷,瞪了俩人一眼,显然也知道这个弟弟是什么玩意,朝顾盼盼抱拳道,“道友失礼了,我九弟贪杯嗜饮,喝多了就得意忘形,方才言语上若有轻薄失礼之处,我替他赔罪了。”
顾盼盼笑眯眯得道,“哪里有什么得罪的,九将军怕我感了风寒,来送丹药滋补的。”
和奴赶紧把手里的锦盒奉上,“是是是,请仙长收下。”
那六将军见状便点点头,领了高琓回去楼船上赴宴。和奴赶紧跟上,高琓还扭过头来给了顾盼盼一个等着我,等会儿去找你的眼神。
顾盼盼等他们走了,脸色立刻阴沉下来,一把捏碎手里的锦盒,但她却不去找师门告状,也不回屋里哭,却仿佛没事人似的,依旧在甲板上晃荡着吹冷风,左逛逛,右逛逛,时不时见没人注意,就在船舷甲板上刻个字,下道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