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游戏真好玩呀
刑警将骆芸它们抓到的嫌疑犯拿下,红龙也找到了人贩子隐藏的窝点。
这里是一个山洞,内部四通八达,深入山体,如同一个巨大的迷宫,山洞里残留着人类活动的迹象,却已经人去楼空,警犬在山洞深处嗅了一圈,确定他们并没有傻兮兮地冒险进去。
红龙在外边发现了人贩子逃跑的痕迹,其他警犬也分别发现了几个逃跑方向,显然这群人贩子直接分成几个小队分别逃离这里。方晓烽当机立断,分队追击。
在经过半个多小时的追捕过程中,他们成功抓捕了十六个犯罪嫌疑人,解救受害者七人,但这些人贩子中并没有王庸的身影,根据这些人贩子的交代,王庸和另外五个人,带着一个女人和三个孩子从另一个方向撤离。
而追击他们的,正是方晓烽和邹正那一队。
至于王庸现在在哪儿呢
王庸现在正拿着一个红色的小罐子,一边走一边在身后的地面上喷洒黄色的气体,那气体味道十分难闻,身边的同伴捂着鼻子,并没有阻止他,而且还露出了安心的表情来。
他们都是王庸的心腹,是打一开始就跟在王庸身边的,跟分开的那十几个人不同,他们能够在各个城市流窜,躲开警方的追捕,除了警觉和隐蔽性做得好外,还有一点就是有对付警犬的绝招。
这种国弄来的防熊喷雾让动物厌恶的味道能有效干扰警犬的追踪,风会将黄色的气体吹开,在这一区域形成让动物不愿靠近的地带,虽然味道的停留时间短暂,但足以让他们赶在警犬找到正确方向前逃走了。
如今他们手里这四个货都是能卖的上好价钱的,女人是个年轻漂亮的姑娘,有文化,身材好,皮肤白嫩,是找不到媳妇的穷汉子最喜欢的好货色,另外两个男孩也是招人稀罕的长相,都是能买的上好价钱,好出手的。他们在桐义市折腾了这么长时间,若是功亏一篑岂不是赔大发了。
王庸最后往自己和其他人身上也喷了点,他知道警方有一种警犬非常擅长扑咬,他们身上都是这味儿,看那些狗怎么下口。
何莎一直低头默默走在队伍里,她已经这样沉默了三天,从被抓来尝试逃跑几次惨遭虐打后,她就一直这样的乖巧,听话,是人贩子手里最省心的货物。
她是一名电视台暗访记者,原本深入敌情暗访调查一家地下赌场的新闻,好不容易取得信任进入到内部当荷官,结果一天下班路上被人贩子掳到了这里。
何莎当机立断,直接改变新闻方向,从赌场改到人贩子,她趁人不注意将窃听器藏到胸衣内的海绵垫子里,此时她还在扮演着一个合格的地下荷官的身份,她伪装信息用的手机、身份证,还有钱包都被搜刮走,好在这帮人并没有让她换身衣服。
她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被解救的机会,但是哪怕机会渺茫,她也要把这些日子里所听所见全部留下证据,被抓的六天时间里,简直是何莎的噩梦,她看到因为环境条件差而染病的孩子因为没有及时得到治疗,卖掉无望而直接被掐死抛弃的,也有看到哭闹厉害的孩子惨遭毒打的。这些孩子的年龄都已经记事,就算生病也不会让他们活着离开,人贩子不会冒一点风险,留下有可能暴露自己的机会。
很多人以为人贩子只是在贩卖人口,被卖掉的孩子换到了一个更差的生存环境,痛苦的是骨肉分离。然而背后也许还有鲜血和人命。
今晚人贩子的异常让何莎敏锐地意识到可能警察已经找过来了,她知道这一次很可能是她最后甚至是唯一的逃生机会,她看着被人贩子抱在怀里的三个小男孩,她很想救他们,但以现在的情况和自身能力根本是不可能的。
如今何莎唯一能做的,要么自己趁乱逃走人贩子为了逃命肯定会选择放弃她。
要么自己尽量拖延时间,为警察拖住这群人贩子,四个人一起获救但很可能会导致自己最后逃跑无望,而且,有被干掉的风险。
何莎在挣扎,内心焦虑一片,这简直就是人生最艰难的选择题。
何莎慢慢迟疑了脚步,她看着牵着绑住自己绳索的人贩子,突然脚一歪狠狠地摔在地上,惨叫地发出一声闷哼“呜”
她的动静弄的特别大,嘴巴快要把胶带撕开,然而闷哼声还没落尾,何莎的头就惨遭一脚,王庸收回脚,凶狠地瞪着趴在地上的何莎“你她娘的搞什么。”
何莎一阵头晕目眩,恶心的想吐,但还是爬起来哭啼啼地用绑住的双手指着自己的脚踝“呜呜呜。”
何莎鼻子流出血,她感觉自己被踹的有些轻微脑震荡,但还是咬牙强撑着,一个人贩子蹲下检查她的脚踝,果然看到一根枯树枝扎破了何莎的脚,而且脚踝那里明显肿起来一块。
人贩子抬头看王庸,询问怎么办。
这个女人是他们回本的保障,丢了实在可惜。
何莎鼻血滴滴答答掉在裤子上,她紧张的快要无法呼吸了,她也在赌,赌他们不会放弃自己这颗摇钱树,她长得瘦小,背起来赶路也是可以的,这样一来肯定能拖延一下人贩子的速度。
王庸看看何莎的身材,再看看后边的来路。
反复看了两遍,果断从包里掏出一把刀。
何莎
这跟她想的不一样
若是换成别的人贩子,何莎可能还有胜算,但这是王庸,最是心狠手辣的一个,他能逃过警方的眼线,一直隐藏好身份的一大原因就是他在逃走的时候,被留下的从来没有活口。
至于这次意外被发现身份,真的要怪知识文化水平不够,他不知道唾液也能检测基因啊。
面对冰冷冷的尖刀,何莎想起台里的老前辈说过,在暗访工作中,不要冒险,一旦发现不对,或者没有十足的把握,一定要撤出来,保住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何莎确实有一瞬间的后悔,也许她选择挣脱人贩子的束缚跑向密林深处还有逃脱的机会,她不应该赌最危险的选择。
但后悔之余,何莎抬头看了一眼那些处在惊恐中的孩子,他们嘴巴被封住,泪水糊了一脸,睁着惊恐的目光看着自己。
何莎对他们轻轻摇了摇头。
别看,一会儿的场面很恐怖,不要看这边。
冲动要付出代价,而她的代价太过惨烈。
属实后悔了,可在后悔之余,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她挣扎过、努力过,她做了此生最大的一场豪赌,结果输了。她希望这帮人贩子没时间处理她的尸体,当警方发现她的时候,也许能从她的内衣里找到关键的证据。
死得其所。
何莎现在很想用这句话概括自己的一生。
她翻过身,努力地往后爬,她是认命了,可她不到最后绝不放弃
年轻的女人在地上扭动着身体,她几次想爬起来都失败了,脑子是清醒的,可膝盖却软的一塌糊涂。
王庸提着刀上前,这中间也不过是半分钟不到的时间,王庸手起刀落,结果眼前一花,一个大黑影突然从树丛里冲出来,再一回神,地上的女人不见了
王庸呆愣两秒,瞬间抱着尖刀跳回来,一脸惊恐地说“有狼”
怎么会有狼
周围气味这么刺鼻,鼻子灵敏的动物都会避开,这里怎么会有狼
他的防熊喷雾不好使儿了吗
那那些警犬呢
何莎此时也一脸惊魂未定,她被一条野兽叼走了。
虽然她瘦吧,但也有一百斤,怎么被叼的如此轻松,从感觉上叼她的野兽特别大,何莎颤颤巍巍地抬起头,借着月光,看到了视野上方一颗哈士奇的大脑袋严肃地低头看过来。
何莎
什么惊恐惊惧惊吓全都不见了,剩下的只有想发笑。
对于熟悉犬的人来说,哈士奇和狼的区别还是蛮大的,尤其这里是桐义市,野生狼大多数是灰狼,根本不会出现大东北那边的西伯利亚平原狼,从眼神和神态就能很容易的区分开哈士奇和灰狼的区别。
还不等何莎搞清楚这条哈士奇怎么会救自己,自己贴着胶带的嘴巴立刻被一只狗爪子摁住,此时她才发现身边还有一条德牧黑背。
德牧的爪子死死摁着她的嘴巴,狗狗著名的大汗脚的味道直往鼻子里钻,熏的她直皱眉。
花花一边堵嘴不让人类叫出声,一边趴在地上说虎子你没看到他手里有武器啊,这样搞很危险的。
虎子淡淡道情况紧迫,只能这么搞了。
花花
虎子回头看着花花实践出真谛。
花花
花花看向对面的四个成年人类,脑子里模拟了一下若是虎子直接缴械会遭到什么结果,就算加上自己,而且他们的手里都有人质
花花沉默了,看着对面紧张兮兮起来的目标,没想到虎子的突袭居然还有这样的效果。
确认“玩具们”只有刀,和难闻的气味儿,并没有更强大的杀伤武器,虎子让花花把大家伙都叫上来,他们可以玩一玩抢孩子的游戏。
看家狗子们只花花的带领下,悄悄滴摸上来,身体在草丛里传出的飒飒声,让王庸一伙人更加的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