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背脊冒汗,抬袖抆了下额头,尴尬地笑了两声,不时再看,楚卓已经脱下了那铠甲,剩了一身雪白的锦袍。
然他动作未停,修长白皙的手接着便按在了胸口上,一把扯开了衣服。
卿卿看的待了,脑中「嗡」地一下,脸瞬时滚烫,立马向后退了去,但接着一声惊呼,下一瞬便被楚卓拽到了眼前。
「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唔,我……我……」
卿卿吓死了。
少年那袭白衣飘逸的散开,露出精壮的胸膛,此时那衣服微微动着,他的胸口时隐时现,愈发地迷离……
卿卿只到他肩膀而已,他一手板着她的头,虽然只有一只手臂,但力道极大。卿卿瞬时便觉得整个人都被他束缚了住,动都动弹不得。
「不,不,不要,将军想知道什么,我什么都说。」
她更慌乱了,但尽管如此,人没傻掉,脑中仔细地捋了一遍,恍惚明白了。
楚卓不信她的话,即便她说的都是事实!
但仔细想想,他不信也有不信的道理。人家是什么人?是将军,是战神啊!楚卓能参透奚人残部老巢的藏身之地,可她凭什么也能参透,再说他假装班师回去,留着一队人马随时整装杀回去,那是军中机密,她又凭什么知道!
所以楚卓认为她背后有高人!
但其实,哎,事实上一切是因为,是因为她是重生的呀!
卿卿解释不了。
「我,我知道将军不信我能知道这些,但是,这世上有些事情就是解释不清楚,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先知,但这或许就和算命先生一样,我可以算的出来……」
楚卓一声嗤笑;卿卿眼睛一转,想着如何证明自己能卜算一事,於是立马急着抢道:「明日,明日会下雨,下午的时候,很大,很大,我们如果明早启程,那会儿正好会到沱水附近,沱水那有个农家失了火,若不是那场大雨,怕是还要死人的,将军不信到时……唔……」
她话还未说完,楚卓一把捏起了她的下巴。
卿卿毛骨悚然,连连喘息,不住地哆嗦。
楚卓盯着她那娇艳欲滴的小脸儿,嘴角一扬,俊脸朝她越靠越近,笑嘲道:「那先生可算到,自己现在要被我睡了?」
「啊,别……啊!」
那楚卓话音刚落,便一把捞起了她,三两步直接将她丢在了榻上。
卿卿挣扎着刚要爬起,少年一把按下了她,反身便上了去。
卿卿面红耳赤,又臊又躁,无助与害怕交织,口中开始哀求,「将军,将军别这样,有话好说……我,我真的没有恶意,也不会阻碍将军的任何事情,不会对将军有任何威胁,我就是,就是想回家而已。」
卿卿说着说着眼泪儿就来了。
她突然想起了她娘。前世她死后,就再也没见过,甚至没听过她娘的消息,但她名声毁了,她娘是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的,一定过的很苦;还有她哥,那些缺德的人常欺负他,也不知道她哥后来怎么样了,她好想见他们。
但眼泪刚刚涌起,她便给咽了下去。哭有什么用呢?更何况是和一个杀兄囚父的人哭。他会同情她么?他对生他养他的人亦那般心狠手辣,对她能有什么同情心?开玩笑呢?
念及此,卿卿也横了心了。
不就是跟他睡一觉么?那有什么?他长得好看,她也不算亏!
这时她抬眸看向近在眼前男子。他轮廓分明的脸庞,如刀削的一般,一双醉人的眼睛,太是迷人,若不是行为禽兽了一些,这男子实在是完美。
卿卿想着,当下便松开了板着手臂的手,人也放松了,什么都不想了,便只看他的脸,反正已经这般场面,躲也躲不过去了,那就来吧。
念及此,她拽住楚卓的衣襟,便亲到了他的嘴唇上。
少年心口「砰」地一下,猝不及防。他当然万万,万万没想到,脸色骤变,立时沉了下去,反手便一把推开了她,翻身下了榻。
卿卿更是吓死了!
这是什么情况……
少女也麻利地起了身,脸颊绯红,小手紧紧攥着胸前衣襟,颤巍巍地盯着楚卓那伟岸的背影。
楚卓气的脸色涨红,抬手使劲儿地抆了下嘴,气急败坏,极是不耐,狠狠地道:「放肆!本将对你不感兴趣!」
卿卿听的一愣一愣的,不感兴趣?那好啊,求之不得,可是他刚才明明说要睡她……
卿卿哆嗦的更厉害了,但这会儿恍惚也明白了。
难道他刚才是吓唬她的?!
是这样啊,那岂不是只要自己刚才装作小可怜儿,一口一个「不要,不要」的,加之娇滴滴地哭上一场,他就能信了她一半儿了。
哦,是这样啊!
卿卿有点后悔了,这时脑中蓦地又想起了前世,是啊,她在燕王府做兔子的六年里,楚卓一个妾都没有不说,连个通房丫鬟都没有,亲事倒是订了一个,可是还没等成亲呢,他就谋反篡位了。
也不知道他是对女人不感兴趣,还是一天天就想着篡位杀人的事儿了,又或是他实际上喜欢的是男人?
那可是要伤了幽州城千金贵女们的心了。
卿卿这脑袋一想就停不下来,而这时再看那楚卓,一看他就还在生气呢,因为,因为,她亲了他……
卿卿情不自禁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后悔死了,正想战战兢兢地道歉,然就在这会儿,只见楚卓怫然转身,而后面色深沉,直奔榻上的她而来,一把抓住了她,撕开了她的衣服,狠狠地亲在了她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