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板子(青年才俊,就该多读书,报...)(2 / 2)

执行官很有眼力见,啪啪啪的,每一下看起来都运足了力气,三下就肿起来老高,第八下就开始破皮,第十下就开始皮开肉绽。

皮开肉绽,是让人解恨的好办法,对方看到了血,往往就会消气。

贺驭自小在军营见惯这种打板子,自然也知道其中的诀窍,扯了扯唇角,却依然不动声色。

沈知北一开始还叫得欢,叫得惨,五下以后就叫不出来了,只在那里哭着喊娘。

什么七尺男儿,什么男人的尊严,统统见鬼去吧。

疼死他了

打到第十五下的时候,贺驭抬手。

那幕僚忙喊停。

沈同知“停什么,继续打,让他知道厉害,看他还敢跑出去惹是生非。”

贺驭淡淡道“想必沈公子已经知道错了,以后定然也能尊重他人。”

沈知北贺驭,我艹你大爷你想我尊重你,下辈子吧

贺驭起身,走到他跟前垂眼扫了沈知北一眼,知道他心里在骂自己,混不在意,声音清冷低沉道“沈大人,令郎本是青年才俊,不该在嬉戏中消磨掉大好青春,还是送回去好好读书,以期报效朝廷吧。假以时日,未必不是下一个探花郎呢。”

沈知北贺驭,我艹你大爷你自己才多大,跟个老头子似的说教我你自己都不肯读书,你还管我我日你大爷,我诅咒你以后天天读书写字抄书,一辈子

而沈大人和幕僚们却不觉得贺驭小小年纪老气横秋有什么不对的,反而深有同感。

贺驭看了阿二一眼。

阿二立刻拿出一小瓶药,有些肉疼地在手里捏了捏,最后狠心放在桌上。

贺驭“沈大人,这是军中上好的棒疮药,以令郎的体质,涂抹几天便无大碍。”

没有伤筋动骨,就是皮肉之苦罢了。

沈同知忙道谢,亲自把棒疮药接了,然后带人送贺驭到大门外,目送贺驭和阿二骑马离开。

两人来得快,去得也干脆,让他们不剩唏嘘,这军营里的人办事就是不一样。

若是官场上的,屁大点事儿都得磨叽半天,到最后也不一定说清楚。

等贺驭带着阿二告辞离去以后,幕僚老泪纵横,跪倒在沈同知面前,“大人,贺大人说得没错,公子本是聪慧儿郎,万不可再在这里蹉跎了时光,将来庸碌一生,还是送他回京读书吧”

沈同知有个老同学在国子监任教,为人极其严厉,一旦落到他手上,那是绝对不会手软的,再皮的学生也能管下来。

沈同知以前想过送儿子去,只是老娘和妻子舍不得孩子受苦,结果一次次说了等于白说,就让他混到现在。

“对”他狠狠心,你安排几个得用的,带上棒疮药,带上日常所用,赶着马车直接送他去国子监

沈知北“爹――”

挨打没让他晕过去,这要去读书直接吓晕了。

吃过晌饭,聂青禾指点了一下珍珠修眉的手艺,看她刮葫芦皮已经很熟练,修自己汗毛也挺顺畅的,就让她试着自己修眉。

“深呼吸,手稳一些,不要紧张,就不会刮破的,大胆点。”她鼓励完珍珠,就继续去和洛娘子填补画册。

这可是洛娘子倾注了心血的东西,聂青禾想帮她尽可能做得更好,然后去刻印出来,那成就感,绝对爆棚。

画了一会儿,洛娘子说歇歇,就拿小叉子叉果盘里水果和聂青禾一起吃,“青禾,你前阵子是不是说想买个小院来着”

聂青禾“我是想,不过现在我爹还病着,估计来年再说吧。”

洛娘子把水果塞进嘴里,“我来算算你现在多少钱。”

她把账本子和算盘拿过来,开始噼里啪啦地算钱。

聂青禾还是憧憬一下,“我寻思买个略宽敞的院儿就行,一进就够。”什么二进三进的,现在看太奢侈,用不上。

洛娘子一边算一边扒拉算盘,给了她答案,“你现在还欠铺子一两八钱二分银子”

聂青禾“”我这么穷吗

洛娘子“聂叔这个病真的有点麻烦,我看了,他的药方里有几味药真挺贵的。比如天麻、野山参、石斛什么的。这般天天吃,自然是贵的。”

荆大夫之前还是往少里说的,主要是怕聂家治不起,所以打算给聂父吃一个月贵的药就换普通药。

聂青禾跟他沟通过以后,普通药虽然也有效,但是见效慢,就真的病去如抽丝,所以宁愿吃好的药见效快一些。

所以药费可就下不去了。

如果她每天去买药,药材的价格不便宜,如果她把一个月一起交了,从里面扣,那药铺就给她九八折,两个月九六折,三个月九二折。

九二折啊,一两银子就能省80个钱,一个月六两银子就能省480个钱三个月就能省1440个钱,这就几乎一两半银子了。

她知道这也是药铺为了收集资金,给药材贩子、采药人结账,所以也乐得大家方便。

这笔钱当然是她从铺子里预支的。

如今陈老板等人的清洁品货款陆续回笼,她才还了铺子的钱。

只是这里扣点那里还点的,她不但没有什么结余,还倒欠铺子二两呢。

聂青禾“那就再等等吧,我爹吃药不能不能耽误。”

那是原主的爹,也是她的爹,虽然从前有点软弱愚孝,也不是不可原谅的错误,当然要救。比起她前世的渣爸,聂父真的好多了。

洛娘子“我借你一些钱吧。”

聂青禾忙道;“姐姐的钱还是留着傍身吧,我这里你也看到了,并不紧张。现在买院子本来就太急了些,我就是先观望着,等黄掌柜后面的货款到了就宽裕多了。”

洛娘子“那我让贺驭先帮你打听着。”

聂青禾忙说不用,洛娘子却就这么说定了。

“呀,贺驭来了”洛娘子指向窗外。

聂青禾下意识跟着看过去,却并不见贺驭的影子,就以为洛娘子逗她,结果一转眼就见贺驭已经进了铺子。

洛娘子笑道“我没骗你吧。”

聂青禾发现今天的贺驭有点不一样,不是衣服颜色不同,而是他看起来没那么冷了,整个人被一种很舒服的感觉包围着。

等贺驭走到跟前,手臂抬起露出腰部位置,聂青禾就看到了他挂着的荷包。

聂青禾莫名地心跳了一下。

因为他身上没有什么配饰,有也是简单低调可以让人忽略的,就这个荷包,挂在他腰上,简直太扎眼了

她有点后悔给他做这么精致的荷包了,很难不让人多想。

果然,洛娘子夸道“青禾,你做的荷包真精致,把贺驭都打扮得神采飞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