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招(高手过招,全凭演技。...)(2 / 2)

聂老婆子让她别哭了,快说咋回事。

聂青禾坐在地上,抽泣着,却一点都不含糊,把话说得清清楚楚

“爷啊,奶啊,我爹呜呜,我爹眼睛不行了啊”她把眼睛俩字压低了,别人听不清,只听见她说爹不行了,顿时满是同情。

聂青禾用手帕捂着脸,一拧还往下滴答水,“我爹天不亮就去铺子干活儿,半夜才回来,就想着多赚钱给奶捎回去,供我四叔读书。”

围观众人啧啧有声,“太可怜了”

聂青禾哽咽了一下,继续哭,“我爹累得眼睛要瞎了,还吐血。就这样还惦记要给你们捎钱呢。我娘说要留着钱给他治病,我爹不肯啊,说就算自己死了,敲骨榨髓也得把钱给我奶,给我四叔读书啊。我四叔今年24了,这么多年连个秀才还不是。我爹说一定要让他考上秀才啊,哪怕考到七老八十也供应啊”

她本就口齿伶俐,声音好听,这会儿又思维敏捷清晰,听得路人那个同情啊,都恨不得要伸手援助了,还有人开始吐槽那个爹也太傻了,自己都要死了,还惦记着把钱给弟弟读书,自己不治病了自己婆娘孩子不过日子了

还有这个四叔,看着人模人样的,结果是个吸血虫呢

聂青禾听舆论都向着自己,指责聂耀宗,就继续哭得可怜巴巴的,“我娘要把钱给爹看病,我爹死活不肯,说不能耽误了奶和四叔过日子。要不我奶得气死,还得去官府告状、回来就躺大街。我爹说我奶一把年纪了,还这么折腾,他心疼,大热天的,他怕我奶累出个好歹。”

“呜呜我娘就说那你就不管自己了你要是死了,我们也不活了,不如买包耗子药,一起死了得了”

“奶啊,你来的是时候啊,快去劝劝我爹娘,晚了他们就喝药了啊”

“四叔啊,你可不能不管我爹不管我们啊。我爹这都是为了供你读书啊你要是不管他,你就是白眼狼啊”

聂耀宗本来就有些中暑,头晕目眩,还有些恶心,这会儿听聂青禾一顿哭诉,他脑子里就嗡嗡的。

他骂道“胡说八道,你说谁白眼狼呢”

有围观的路人嗤道“可不咋的,哥哥为了供他读书累吐血了,他要是不管,那不就是白眼狼”

聂耀宗顿时气得眼睛要冒火。

聂老婆子听孙女说自己告状躺大街,本来还想破口大骂,这会儿又听说儿子媳妇要喝耗子药寻思,她也急了。

他们要是死了,她去哪里要钱她也开始哭,“我好不容易养大的儿子啊,辛辛苦苦拉扯大,还送他去学手艺,可不能这么死了啊,死了我老婆子找谁养老去啊。白发人送黑发人,我得哭瞎了啊”

洛娘子扶着缋椋她扬声道“这位老婆婆,要不你们坐我的驴车赶紧去看看。”

聂老婆子就等她这句话呢,之前孙女坐她的驴车,肯定是搭便车的。她立刻吆喝着老头子又哄着聂耀宗上车。

聂耀宗也有点蒙,二哥和二嫂真要喝耗子药二哥真的眼睛瞎了

聂青禾也赶紧擦擦泪,想起来上车,结果“太伤心”了,起了几次都没起来。

边上有几个热心男人立刻上前凑,想把她给扶起来。其中一个穿着绸衫手上戴着宝石戒子的男人看她长得那么俏丽清纯,顿时动了心思,寻思她爹病重要死了,家里肯定困难,那他给几两银子就能给她买走。

他是常在街上混的卞老板,眼睛毒辣得很,一眼就能看出男女孩子的价值在哪里,卖到哪里能卖最好的价儿。

他立刻把别人挤开,伸手就要把聂青禾给搂抱起来。

他刚伸出胖手,不等碰到聂青禾的肩膀,就被一只白皙有力的大手扣住了肩膀,仿佛扣上了一个大铁钳疼得他立刻动弹不得。

贺驭面色冷寒,黑眸凛凛,声音更是冷的骇人,“滚开”

卞老板被他的气势吓得哆嗦了一下,立刻后退。

贺驭上前,垂眼看聂青禾,轻声问道“伤着了”方才他看聂青禾朝着聂老婆子扑过去,跌在地上,或许崴了脚也不一定。

聂青禾抽哒哒的,缓缓抬眼看他,大眼泪盈于睫,说不出的楚楚动人,看在众人眼里真真的惹人怜惜至极。

贺驭心头突的跳了一下,他刚想把她扶起来,却见她以手遮面悄悄朝他眨了一下眼睛,狡黠而妩媚,仿佛有什么实质的力量,咚的一下子敲响了他心底的某处。

贺驭的耳朵红了。

聂青禾自己爬起来,一手提裙摆,一手擦眼睛,“我苦命的奶啊,我苦命的四叔啊,以后我爹不能赚钱了,可怎么办啊我们家,可就靠你们了啊。四叔你好歹是童生了,以前不做活儿,以后去找个活儿干,一个月怎么也能有二两银子,你可不能不管我们家,你可不能做白眼狼啊――”

驴车上的聂老婆子恨得牙根儿疼,想让聂青禾闭嘴,“别嚎了,你爹还没死呢”

聂耀宗自己难受得很,都没力气骂聂青禾了。

聂青禾给洛娘子使了个眼色,洛娘子就下了驴车,吩咐车夫赶车去聂家。

贺驭瞅着聂青禾哭得红肿的眼睛,倒不是假哭,泪水那么多,仿佛是水做的一样。

他把大枣的马缰绳递给她,“会骑马吗”

他自然不能带她骑马,但是大枣温顺,只要它认可的就能骑它,不会摔下来的。

聂青禾哪里好意思骑他的马啊,忙说不用,她走着也比驴车快的。

她真的不想和聂老婆子三个同乘一车。

洛娘子把马缰绳拽过去,笑道“青禾,咱俩一起骑马。”裙子里面穿了衬裤,骑马也不防事。

聂青禾就同意了。

洛娘子自己爬上马,然后要拉聂青禾上去。

聂青禾现在身量小,大枣又高,她还真爬不上去。

贺驭靠近她,低声道“得罪。”他大手握住她纤细的手臂,轻轻松松就将她给提起来送上马背,全程都没碰她身体其他地方。

聂青禾“”我是麻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