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贵(观念。)(1 / 2)

聂青禾去找了堂姐,告诉她自己在柳记找到了活儿,堂姐很高兴,夸她手巧能干居然能在那里找到活儿,那可是头一份儿的。

聂青禾没多说什么,她就先领弟弟妹妹回家。

路上聂红花试探姐姐赚多少钱,然后缠着聂青禾给买零嘴吃。

昨天吃的糖渍酸梅让她回味了一天,梅子用糖和蜂蜜腌渍,超过两个月那梅子就没了生气,味道熟进去,酸酸的带着几分清甜,让人吃得欲罢不能。

今儿姐姐赚钱了,她想买五文钱的。

她害怕聂青禾不同意,一个劲地吹彩虹屁,把姐姐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惹得小力说她拍马屁。

为了吃,这个妹妹很能屈能伸的。

聂青禾觉得自己得多赚点钱,让弟弟妹妹也见识一下花花世界,免得以后被人家花点钱送点东西就给哄走了。

她很痛快地买了零嘴,让弟弟妹妹拿着吃,她盘算要不要去大慈阁那边买点肉或者鱼回去。

想想第一天赚钱,她娘肯定高兴,结果她买肉回去,她娘肯定又肉疼,为了让聂母的高兴里不要掺杂玻璃碴子,还是别买了。

等跟娘申请过以后再买,这样就没矛盾。

也不知道是想吃肉,还是嘴里的糖酸梅格外酸甜,聂青禾嘴巴里口水不断。她真的好想吃肉啊,前世一顿不吃肉都觉得难受,穿来这里已经十天没吃肉了

路上聂红花一边吃糖酸梅一边问聂青禾,“二姐,你说大姐还给咱奶当耳报神吗”

聂青禾低声道“红花,你在大姐跟前不要乱说啊。”

原主对堂姐印象不错,而且爹把她也当自己闺女养,娘在表面上也没二样。堂姐在家里也勤快,主动做家务,帮忙带弟弟妹妹,对聂父聂母也很敬重。

聂红花把两个腮帮子吃得鼓鼓的,“你放心,我又不傻,我还想吃大姐的零嘴儿呢。今天大姐找谢先生给奶写信了,我听着写你生病的事儿,不过没写咱家让小力读书的事儿。”

聂青禾笑道“其实大姐早就不给奶当眼线了,她天天和咱们在一起,难道还不知道谁亲近吗”

她知道自己晚上跟堂姐说的话起作用了。

让堂姐每个月找人写信捎回老家,汇报二房的情况,这是聂老婆子的规矩。堂姐小时候刚来,可能会被老婆子哄着当当眼线,大两岁有了主意,二叔二婶对她也好,她在这里比在老家过得好,自然就知道谁亲近。每次写信都写家里人干啥,多累,家里吃得多糙等等。后来老婆子嫌烦,让她只在有大事儿的时候写,比如赚了多少钱置办什么好东西。

聂红花“老天保佑,咱奶再也别来撒泼闹腾。”

聂小力才6虚岁,聂老婆子来撒泼放赖的时候还没记事儿,他攒着小拳头,“跳蚤敢来咱家闹腾,我请她吃小石头”

跳蚤聂青禾狐疑地看着他俩。

聂红花立刻咳嗽一下,赶紧岔开话题,跳蚤是她给奶起的诨名,还给四叔起了个吸血虫的外号呢,生怕小弟说漏嘴,她赶紧往弟弟嘴里塞了两个酸梅。

聂小力酸的一下子口水淌出来,忙拿小手接着。

聂青禾拿手帕给弟弟擦嘴,也就不追究,却还是叮嘱一声,“红花,以后不管人前人后,不许你给他们起这样的外号。要是让外人听了,不会怪你们,但是他们会骂爹娘不教子女敬重老人,还唆使孩子骂老人家。到时候人家不管她是不是做了什么事儿,只会指责爹娘不孝顺,咱们没教养。咱们只需要摆脱他们过自己的好日子,但是没必要挂在嘴上嫉恨。”

聂红花虽然心里不服气,却也不再顶嘴,“姐,我知道了。”

聂小力酸得眯缝着大眼睛,“姐,要是咱奶再来闹腾,咱就用酸糖黏着她的牙,让她牙疼,她就没心思闹腾啦”

聂青禾笑了,不曾想六岁的小毛头居然是个腹黑的。

等他们到家,来做活儿的妇女们已经散去,聂母正在为下一批绣活儿配丝线。

聂青禾把五十个钱交给聂母,告诉她自己赚了五十六个。

聂母都震惊了,一天赚了五十六个这是做什么了赚那么多她在家里累得头晕眼花腰疼的也赚不到这么多呢。

聂青禾笑道“这就是给老板打工和自己当老板的区别。你给人家织鞋子,一双鞋顶多给五十文的工价,这还是赚得多呢。可人家回手一双鞋就能卖两银子。”

聂母给绣衣楼做活儿,那大头是被绣衣楼赚走的啊,她只能赚工价。自己给妇人们梳头,这是自己当老板,柳记没抽成呢。如果按照其他人的工作模式,梳头的五个钱,她能赚到一个就不错了。

聂母“我滴乖乖,合着我们闷头做活儿,可吃大亏了呢。”不过她不做自然有人做,她自己做了却卖不出去,那也没辙。

随即她又担心,“那你说人家柳掌柜会不会找别人顶了你”会梳头的娘子可多呢,城里就有专门的插戴婆。

聂青禾“不是没有可能。”看大家紧张起来,她笑道“所以我要想办法让他们离不开我啊。”不断地进步,设计新发型、新首饰、新产品,引领引潮流,让顾客和柳记都离不开她,到时候她想走只怕他们都舍不得呢。

聂青禾一点都不担心有人抢自己的生意,最好多一些手巧的妇人出来工作,大家形成一个行业,那才赚钱呢。

她又不会一直给人梳头。

聂红花的嘴巴一直就没合上,她知道姐姐赚钱,没想到这么多,早知道她就要买那个云片糖和麻酥糖了,那个比糖酸梅可好吃多了。

哎,看来自己还是不够馋不够大胆啊。

聂母很为闺女高兴,觉得闺女比爹娘都厉害。她把钱袋还给闺女,“你大姐赚的钱我也让她自己收着,她非要给,我就收了一半当伙食费,其余的让她留着自己攒嫁妆。你也这样。”

聂青禾可从来没想到一个封建社会的普通人家,爹娘还有这样的觉悟呢。

她把钱袋推回去,“娘你帮我收着,我有事再管你要。”

到底是亲母女,不像和侄女那么多顾虑,聂母就去收起来,又拿出几个钱给闺女当零花。

聂青禾不要,现在她是日结,明天还赚呢。

聂红花急了,“娘,我二姐不要你给我呗,我也得有零花钱了。”

聂母笑道“等你过了十岁再说。”

聂红花掰着手指头数数还有多少天才能到十岁,这一数她脸都白了,太绝望了,要一天天算感觉这辈子都到不了十岁呢。她哭丧着脸,“娘,人家二丫都有零花钱,你怎么不给我啊。”

聂母没好气地道“你跟二丫比二丫已经被她娘卖给牙婆,被人带到哪里去当丫头都不知道了。”

聂红花惊呆了

聂小力就哈哈笑,举着自己白嫩的小手一挥,“三姐,你要相信,白驹过隙,弹指一挥间,咻就过去了。”

聂红花就把弟弟摁在板凳上弹脑瓜崩,咻一个,咻一个,惹得小力吱哇乱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