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云浅应声。
果然,他会在早期的时候将自己放在最为重要的位置,凌驾于一切之上。
云浅此时在想一件事。
夫君的书上说,一个人站的越高,摔下来的时候就越疼。
她以往不了解这句话的意思,可如今想来,既然是夫君说的话,一定有道理的。
云浅专美独占,总是站的太高,在徐长安心里的地位太过于重要。
若是掉下来了呢得多疼。
反之。
如果有人能从徐长安这里分走一些对于自己的关心,那么也许在一切真相揭开的时候,并不独处于高峰之上的自己,便不会摔的那样凄惨
云浅轻轻嚼着口中的食物,若有所思。
以往她是想着用夫君本该拥有的因缘来分走一部分宠爱,可当那些女子一个个开始将视线从徐长安转移到她的身上
正想着。
云浅对上了正被祝平娘喂食的李知白的视线,而后者和云浅对视,竟然露出几分惊慌,下意识的挪开了视线。
显然,当着小辈的面和祝平娘亲近对于李知白而言不是太好接受。
云浅“”
比起徐长安,显然这些女子会更喜欢自己
偏着头,云浅便觉得自己新的想法不错。
既然女子做不到分走夫君心中她的地位,那父母呢
徐长安最是种规矩的人,性子也是公认的温良,对于这样的他而言,父母应当是可以的吧。
越想,云浅越感觉有道理。
毕竟,姻缘女子的什么的徐长安从未有放在眼里过。
父母却不同。
徐长安可是认为一个人的心就那么一点,拿出来多少给别人,云浅就要少多少的。
连徐长安自己都认为父母是“威胁”。
“嗯。”
云浅看着轻轻擦拭自己嘴角的徐长安,眨了眨眼。
她之所以会忽然想起这件事,就是因为阿青身边少女对于父母的态度,让云浅下意识的联想到了徐长安的身上。
在夫君的心里,他应当也是被父母所抛弃的。
无论出于怎么样的理由,他的流失都是事实,若非是得姑娘相救,他早就死了。
可说到底,他是不会恨的,甚至还有几分好奇和复杂。
他始终是他,而不是别人,他的父母,也是将其养到遇见云浅之前的亲生父母。
“小姐,你怎么有些奇怪,可是菜不合口味”徐长安被云浅盯着看,一头雾水。
他完全没有明白云浅在想什么。
“方才咬的这儿不舒服。”云浅轻声说道。
这是实话。
徐长安却忍不住叹气,他揉了揉云浅的脸,对于云浅嚼牛筋到脸颊发酸这件事很无语。
照顾这样的云姑娘,很多时候会有一种自己养了一个女儿的错觉。
父母
徐长安心里莫名其妙的闪过了这两个字。
无缘由的,他怎么会忽然想到父母
算了,对他来说这些不重要。
徐长安摇摇头。
看看眼前就知道了,他方才不过是走神了一会儿,云浅就被一块牛筋给按在地上打,若是他心里再放了其他人,谁来照顾云姑娘
自己可能不能分心。
其实要是说父母,徐长安是有感激的。
古人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总是有一定的道理。
而最简单的,如果没有生下他,将他抚养,他怎么会有机会遇到云姑娘
单单是这一点,就足以让他心生感激了。
是不孝吗
也不是,毕竟他真的一丝一毫的记忆都没有,何况对他而言,人生从遇见云浅那一刻才算是有意义。
而他一直都说自己非是心善、温良的人。
他最是自私的人。
云姑娘好,一切就都好。
“”云浅捧着茶杯,小小喝了一口。
也许为了不摔的太疼,为了将来能在海雾中藏更多属于云浅的宝物,她现在的确需要一个人来分走一些他的宠爱,来稍稍降低一些自己的地位。
她需要威胁。
李知白虽然能够做到了,可还是差了许多。
云浅如今有时候也会去想,如今名叫云浅的女人,在他心里是怎么得到如今这个高高在上的地位
是徐长安将她捧上去的吗
在他们见面的那一刻,一切就已经无法去预测了。
从徐长安被她这个坏女人捡回来的那一天开始,什么逻辑道理,已经完全不重要了。
这么看来,世界上最奇怪的两块机关木就是云浅和徐长安。
将这个世界比作一本书,云浅认为自己毫无疑问的会是书中集大气运、天地宠爱于一身的主角。
毕竟,如果自己不是主角,怎么会被夫君喜欢
尽管二人之间的差距已经不是用云泥之别能够形容的了,一个人站在一切的尽头,另一个人,翻遍了时空海也见不到他的影子。
尽管被喜欢的只会是主角,但云浅还是认为,不应当是她。
妻子总归是要作为陪衬的,一旦站的太高,就失了本分,抢了他的风头。
如果云浅去问徐长安谁是主角他会自认为倘若世界是一本书,那云姑娘自然是当之无愧的主角。
要是有人敢和云姑娘抢,他一定会和对方拼命。
而世界不是书,徐长安会认为那更好了。
因为那样的话,姑娘的故事便可以写成书。
云浅回过神来,就感觉到徐长安正在偷偷摆弄她的头发。
眼睫颤动。
就是这样。
分明桌上还有许多其他的姑娘,他的注意力却始终放在自己的身上。
这样可不行。
书上说,人的感情是有限的,是固定了一个分量的。
如果徐长安的情感总是这样热烈、总是倾泻的这样快,那岂不是说他越爱自己感情结束的就越快
反而,慢悠悠的才可以将这份感情延长
就和她和夫君的温存一样,倘若夫君太折腾人,她体力消耗的太快,就会只有一刻钟甚至更短就要没力气了。
云浅偏着头。
是这样吧。
总之,无论从哪个方向去看,云姑娘都该退一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