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一个道侣都没有过,又哪里来的孩子。
“是先生。”李知白纠正道。
“别先生了。”祝平娘伸出一根手指:“我金身的事儿你要赔,如今再添上一只山虎我能不能先问一句,阿白你准备怎么弥补我”
“金身”
李知白蹙眉。
这的确是个麻烦。
桐君为了修行那琉璃金身一路过来有多艰辛她是看在眼里的,她还真的不知道要怎么赔偿。
天价的灵石她出不起,苦桐君也吃过了。
“要是你不知晓怎么做,那不妨听听我的建议。”祝平娘忽然说道。
“嗯”李知白想了想,点头:“也好,你想要什么。”
祝平娘眼神一亮,她呵呵一笑,半躺下的身子微微挺起了一些,只见她拍了拍自己身边的褥子,伸手将其打开了一个角。
“这样吧,阿白你陪我睡一会儿,金身什么的我就不在意了嗯,今日没空,那可以推到以后。”
祝平娘轻轻笑着,只是那带着笑意的眼眸深处,藏着的是难得的勇气与害羞。
她可是很努力,才用坏女人、才用这种玩笑般的语气说出这种话的。
而这份勇气,很快就消散的干净,冷风掠过祝平娘的眉梢,给她带来一丝丝寒意,正如李知白那严肃寒冷的面容。
“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李知白冷冷的看着她。
“我我开玩笑的。”祝平娘旋即避开她的视线,笑容僵硬。
“手给我。”李知白说道。
祝平娘没想到一个玩笑,李知白居然真的生气了,她乖乖的将手伸过去,同时心里很不解。
她也没说什么过分的话吧。
毕竟哪怕李知白知道她现在有不轨的心思,可,凡事凡事论迹不论心,论心世上无完人她就想想,又没有错。
让李知白陪自己睡,也只是说单纯的睡,又没有说要温存。
以往两个人睡的还少吗
有什么好生气的。
就算是祝平娘也有些委屈。
“嗯”李知白缓缓松开祝平娘的手,她缓缓说道:“并未伤了琉璃法的根基,只是源头被破,转化的真气枯竭了,若是这样花费一些时日补充就能恢复。”
李知白稍稍松了一口气。
没有毁了根基就好,这种情况下虽然修复也很耗费精力时间,但是总归不是什么大事。
她仔细思考了一会儿,说道:“这样,我回去给你备一颗七纹太清丹、一瓶覆命水”
祝平娘听着李知白断断续续的说出了许多在修仙界中都算的上是至宝的东西眼神抽了抽。
“差不多就这样,应该不用几年就能恢复了。”李知白说道。
“阿白。”祝平娘忍不住开口。
“嗯”
李知白抬起头,随后想起了什么:“是了,这样还不够。”
这些丹药只是让祝平娘的琉璃金身恢复,可所谓的补偿还没有给。
“你最近有想要什么丹药吗我青鼎的余火还够出一炉九纹丹的。”李知白问:“这个,能让你满意了吧。”
“”祝平娘。
没话说。
“阿白,你生你的点是不是太奇怪了。”她问。
分明只是赔自己睡一觉她就不在意了,琉璃金身什么的慢慢恢复就是了。
可李知白偏偏不愿意,甚至还动了真火。
相比之下,她宁愿花费大代价,也要补偿自己。
这个姑娘生气的点,可真奇怪。
“不用这么麻烦,我先前真的是开玩笑的。”祝平娘认真起来:“我也是长安的长辈,也是我自己非要与她试剑,不需要阿白你赔什么。”
再说她自己的身子她了解,就算不用珍贵的丹药,休憩个几年也能恢复的七七八八。
加上她现在的地位,除非青州祸乱,正邪大战也着实没有需要她出手的地方。
所以,根本就无须在意。
却不想李知白摇摇头:“还是早些恢复。”
“我说了”祝平娘刚要硬气,就对上了李知白的眼神,立刻弱了下来:“没事儿。”
“听我的。”李知白言语简单简洁,却母容置疑。
“哦。”祝平娘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房间中的气质忽然凝了下来,空气中好像充满了让祝平娘不适的、粘稠的流质,彷佛堵住了她的呼吸。
她有些后悔了。
也许她不该和阿白开什么玩笑的。
本来挺好的气氛,因为她一个玩笑,而变成了这样僵硬、让她想要逃避的地方。
房间中,空气中出现了莫名的尴尬,李知白安静的对着内景记录着温梨的状态,祝平娘侧躺在榻上,面色沉暗。
许久之后,祝平娘耗费一空的勇气补充了一点。
“阿白,你生气了吗”
“有一些。”李知白如实说道。
“因为我想与你一起睡”祝平娘问。
她不担心李知白嫌弃,也不怕她将自己当做妹妹看,更不怕自己的心思被她知晓。
但是她会害怕李知白生气。
这是难免的。
纵然一心都是面前的姑娘,但是祝平娘觉得,如果与自己亲近会让阿白这般恼火,那她以后再不会这样说了。
“睡你说什么呢。”李知白奇怪的回头看了祝平娘一眼。
她怎么会因为桐君想要与她亲近就生气。
这妮子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祝平娘却一愣。
生气了,却不是因为自己说想要和她一起睡才生气
阿白在说什么呢,自己怎么不能明白。
李知白能感觉到祝平娘的小心翼翼,很是无奈,她放下手中书册。
“你修炼琉璃法身很不容易,别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桐君说什么与自己睡一会儿就可以放弃要补偿的话,她不喜欢。
想一起睡就直说,何必要用这种方式
与自己同榻而眠,难道能比多年的苦修还重要
凭什么。
没人比李知白更清楚,桐君为了修行琉璃法身吃过多少苦。
这般玩笑,会让她觉得对当年桐君的努力很不尊重。
简单来说,李知白会心疼。
所以会生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