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下棋。”云浅说道。
“”
“哦”少女略显失望。
“不过,你可以教我。”
云浅说着,看向徐长安的方向。
他那么喜欢下棋,若是自己和他下,他一定会更喜欢下棋,也更喜欢自己。
“真的”执棹少女听着云浅的话,整一个被天上掉下的惊喜砸晕的表现,晃晃悠悠的就去取棋盘。
可是当她触碰到棋盒,那哗啦啦棋子相撞的声音如一声声洪钟,将她满脑子欣喜旖旎震的稀碎,余下的只有理智。
“云姐姐,妾妾不能教您。”
她面色艰难,但是语气却十分坚定。
“为什么”云浅看着桌上的点心,随后说道“我学东西还是很快的。”
“还是应该由公子教您。”执棹少女咬唇,随后认真的说道“无论是棋、还是其他的女子六艺,都是这样。”
她不能僭越、不能做越俎代庖的事情。
“也对。”云浅听着少女的话,感觉很有道理。
教自己下棋对于夫君而言也是一段很美好的经历,自己只想着与他对弈,却忽略了过程。
不能着急。
云浅看着面前这个提醒了自己的少女,点头说道“你很不错。”
解锁云姑娘的称赞。
云浅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甚至可以说是冷淡,但是少女的力气却在这一瞬间被抽干,她俯身于桌面,原本漆黑的眼眸泛上了水光。
“云姐姐,您您说的什么,妾没有听到清楚。”少女埋着头闷声道。
云浅看着她,心想这一点和自己夫君有些像,都是听见了却装听不见,就是为了让自己再说一边。
“你很不错。”云浅说道。
这次,夸赞的是她和徐长安相似。
“”
少女埋着头,紧攥裙角的手却猛地颤了一下。
云姐姐说话时很慢,语气也不温不火,可此时真的像极了一把尖刀,瞬间切开了她的心脏。
要死了。
她这么想。
因为那切开她心脏的刀不是铜铁的,而是由糕点组成,刃上还淬上了蜜饯上那最甜的一层糖霜。
执棹少女抬起头,睫毛轻轻颤动着,被一句简单夸奖迷到神志不清的少女大抵是世界上最没有出息的人可她面上那淡淡的红晕和已经懵掉的眼神也做不得假。
“云姐姐,您便是这样让公子迷上你您的吗。”
能问出这种话,少女大概是真的离死不远、神志不清了。
云浅没有回应。
不是不想,而是她也不知道。
花月楼的园林里。
祝平娘缓缓收起了那一片内景。
时间如同重新开始流动。
于是水流潺潺,在小溪汇集入河流的交汇之处,远处看过去有平坦的中心湖,也有纵横交错的小支流,常青叶落在潺潺水中,寒冷的水顺着青石一路向东朝着下游而去。
正如她此刻的心情。
平静而美好。
那就有鬼了
祝平娘看着满脑子都只有下棋的徐
长安,只觉得刚刚自己布阵之后那几秒整个人的世界观都被重新洗了一遍。
天底下能像徐长安这般被她近身了,还能在不采取任何防护措施下无视她内景的人有吗
有。
有且只有朝云宗的掌门。
那位的能力于她们大概是天与地的差别。
那徐长安是什么
他也是掌门那样乾坤境的修士别开玩笑了。
祝平娘捂着心口,呼吸急促。
是了,徐长安和掌门还是有不同的,至少掌门能看见她布下的内景,而从徐长安还在纠结自己天元一子的事情来看,他从头到尾就没有发现这天地异象。
也对。
他修为不高,看不见是正常的。
嗯。
修为不高。
“”
徐长安不蠢不瞎,怎么可能看不见祝平娘此时的异样
但是他是真的不明白。
在徐长安的视角里,大概就是两个人说着话,然后祝平娘往棋盘正中心投了一颗棋子,一幅要再来一盘,还要让自己的样子。
可奇怪就奇怪在后面。
祝平娘落子之后就不动了,然后就呆呆的看着他,任他怎么唤也不理人。
再然后,就是她仿若捡垃圾似得将棋盘正中心那颗棋子收回怀里接着捂着心口,一幅喘不上气的模样。
好在,现在的祝平娘恢复了一些神志,开始盯着他看。
“祝前辈,您没事吧”徐长安小心翼翼的问道。
“我很想没事。”祝平娘此时内心波动之大,甚至连徐长安没有叫她“姐姐”都顾不上了。
这孩子
究竟是什么人。
祝平娘盯着徐长安看了许久,内心满是疑惑,却没有问。
从他的表现来看,自己问也问不出什么来的。
她现在明白为什么姐妹们传过来的消息说他是“仙人转世”了。
“前辈”徐长安开始得寸进尺,继续前辈前辈的叫着,只是这次他有些担心的说道“您真的没事吗要不回山看看”
徐长安心里起了一个想法。
祝前辈不会是在装病吧。
装病,然后借着这个理由回去看自己先生。
生病了去看丹师,这是很好的理由,不是吗
“”祝平娘捂着额头“我现在不想说话,让我静静。”
前辈
谁是前辈
眼前的少年人才是前辈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