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长安此时完成了李知白给的任务,兜兜转转的在百草园各个殿门走了一趟。
“这百草园罢了。”徐长安摇摇头,被看重总归是好事。
如今他已经做完了正事,可以返回暮雨峰了。
回去的路,徐长安想着之前的事情,眉头微微蹙起。
走了这么几个地方,徐长安也有意无意的询问了百草园的人是否知晓他先生的身份,得到的结论却和暮雨峰的相差无几,甚至还不如暮雨峰。
在百草园的眼里,他先生就是个落魄的弟子,兴许辈分高了点,但是实力很差,辈分也就无从谈起了。
徐长安送的丹药是剑堂自百草园接下的委托,都是一些低级的丹药。
如果真是什么不得了的丹药,也不会有人觉得道姑是暮雨峰的底层,需要徐长安照顾了。
道姑在百草园的眼里就是一个暮雨峰被冷落的、靠着接炼丹任务维持生活的这么一个存在。
可笑徐长安本来还猜测先生给他的丹药很珍贵,若是使用传送阵有可能会破坏丹药内气机的平衡才需要自己走
“先生”
徐长安忍不住蹙眉。
先生落魄
徐长安摇摇头。
他眼里的先生是什么样子
首先就是穷。
剑堂先生这个职位就是个虚职,因为暮雨峰根本就没有学生给她教,每个月基本的灵石极少,只够她日常开销。
所以道姑说她没有灵石,那就是真的没有。她穷到连给徐长安灵石做打扫庭苑的报酬都做不到,只能给他一些从百草园交换来的草药。
综合看来,她在暮雨峰就是个摆设,不过因为她的辈分还算高,有个还算体面的工作。
其实体面不到哪里去。
毕竟没钱,想要什么就只能炼少量低级的丹药去换。
“唉”徐长安轻轻叹息,心想这样看兴许是挺落魄的。
嗯,这些只是表面,他可从来没有轻视自己先生过。
虽然她平日里除了炼丹就是炼丹、出炉的丹药称不珍贵、样貌也很普通但是徐长安本能觉得道姑绝对不是表面看去的那样简单。
他不信直觉,所以证据也是有的。
祝平娘。
这位的地位极高,在北桑城时,她对自己这位先生的态度可是微妙的很,就差将她有秘密写在脸了。
徐长安如今再回想起来,总觉得祝平娘是在暗示他好好抱住先生的大腿。
“不知道先生究竟是什么身份。”徐长安走了百草园的传送阵,回到了公共的白玉台,看着众人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脸,面不改色。
“嗯,若是先生是什么隐藏的强者就好了。”
那他这位唯一的学生的身份可就水涨船高,日后修行路该是能轻松不少
徐长安摇摇头,他就是随意想想。
道姑有什么样隐藏的身份那是她的事情,徐长安其实并不是特别的关心,只要能帮助云浅将丹田的问题解决就行。
开玩笑,他连云浅身的秘密都没有弄得清楚,何谈其他人
想到这里,徐长安脚步加快了许多。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他又一次被暮雨峰的师姐们缠了。
温梨的剑气挡得住外人,可挡不住自己人。
徐长安此时并不知道他心里神秘、话少的先生正对着云姑娘的脸做些什么。
云浅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仿若有着雪光萦绕的肌肤,黑白分明瞳孔透着些许柔情,面庞轮廓清晰,清丽中透出凛然,蕴在眼角眉梢的都是情意。
她想要去抚摸自己脸,不过怕弄花了妆,便收住了手。
不知道夫君会不会喜欢。
她想着李知白那笃定的神色,觉得她果然是有几分本事的。
李知白拿着一条浅色的缎带从屋外回来,踏过门槛的时候,脚步一顿,面露出了一抹怪异。
昨日的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今天会教一个姑娘打扮以取悦男子。
这个男子还是自己的学生。
但是当她看见云浅的背影后,一切的杂思就碎的干净,只剩下了让云浅变得更好看这一个念头。
“不单单是妆容,其他的东西也很重要。”李知白走过来捧起云浅的长发。
“是要给我弄头发”云浅问。
“妹妹平日里是束发的”
“嗯。”
“束发不错,可若是要新鲜感便是要从头到脚做改变。”
“听你的。”
得到了云浅的允许,李知白不再束手束脚,轻轻在云浅发尾一拉。
云浅的发质很好,顺滑的不可思议,李知白一扯,那一头青丝就顺滑倾斜下来。
李知白下打量着云浅。
散发是个很好的选择。
黑长直没有人不喜欢,云浅的比例也撑的起一头青丝只是若要给人以协调、自然的美感,在梳妆时要避免面颊两侧的头发隆起,否则会使颧骨部位显得更宽。直发的纵向线条可以在视觉减弱稚嫩感,增添成熟的风采。
李知白后退两步,围着云浅转了一圈。
还是那句话,好看的人怎么样都好看,云浅根本不用在意这些。
“长发虽好,不过还是不太规整。”李知白拿起旁边一支嵌碧玉蝴蝶簪,在云浅头比划了一下,接着着手给她束了个少女髻,将发簪插了去。
这簪子就好像一道封印,落下的同时,便将云浅气质里最后一丝冷漠和高冷尽数消去,留下的只有一个带着几分妩媚、少女感满满的姑娘。
仙子落凡尘,别有一番滋味。
云浅看着镜子里“庸俗”的自己,没有任何的表示,她可以任由李知白去施弄,只要这个妆徐长安能够喜欢。
“衣裳就不换了。”李知白心想云浅这身黑白小裙就很合适,当然主要是她这里没有衣裳,除了道袍就是道袍,总不至于让云浅也换道袍吧。
李知白走过来拔开云浅耳侧长发,看着她精致的耳垂,说道“妹妹平日里没怎么戴过首饰”
“没有。”云浅点点头。
李知白应了一声,心想果然是能够随意捡人并养大的姑娘,看来她在尘世里也是个千金大小姐,耳朵都没有扎过眼儿。
“年岁正好的姑娘家,不佩个首饰,这太可惜了。”李知白单手将头发撩至一侧,露出她薄薄耳垂一个耳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