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传愁肠百结的表情实在引人深思, 边上人又问,“相好的”
“不是。”
孟昕掐了最后两片叶子扔进筐里,看石传快忍不住过来了, 才把筐放到一边拍拍手出了田。
“姑奶奶怎么不高兴了生意的事好说嘛,又不是仇家, 怎么还不认人了呢。”石传追着孟昕赔笑。
孟昕扯扯嘴角, 并不说话。
“其实我想过了,这事也不是完全不行。但是你能倒什么呢你说你跟我合作,利润还是三七分对吧那货我去卖,你等着白分三成不就行了何必这么麻烦。”石传讨好地说。
石传那点小心思孟昕门清,怕带的货只给分给他一部分, 多的全让她自己销了, 这样赚头就少。
孟昕也想过, 除了车里装的货, 自己本身也能存一部分带回来。
不过这个量不好掌控, 毕竟有眼睛看着,你带回多少东西什么出路, 不定有谁暗地里算着,就是大猛他们几个,在卖货上也是竞争关系, 价钱互相盯得厉害。
孟昕只是想有个由头上下行走, 这些碎活还是扔石传自在。
当然话不能这样说,于是把这两天想到的一些路数,给石传透了一点出来。
“卖菜打下来的叶子”
“就像食堂那样,腌制一下,我这边能出菜,你找些装菜的器具再弄个方便储存的地洞, 做好一批出一批。”
“谁会要啊菜食堂不都有吗还花矿买”
“试试吧,我想的是大头出给食堂。如果个人想要,也可以少量卖点,这个你自己看着弄弄。”
具体怎么操作,有多少货源,菜怎么调味道这些孟昕都没有多说,听起来只是突发奇想。
石传并不觉得这是个生意,就算有人要,也是小打小闹。
但孟昕把心思放在摆弄菜上,倒让他安心不少。
“所以合作还是保持,对吧你不会拿上面的货出去倒,你保证”
“这个保证不了,帮人带点料子或者别的东西总免不了,不能一杆子打死。但是我能保证不走你带的渠道。”
石传也不含糊,点点头说行。
事情理顺了,两人关系恢复如初,甚至比先前更亲近了一些。
毕竟以后这两起生意互有牵连,石传看好孟昕眼光,打定主意缠着她走到黑了,自然要哄得人服服贴贴。
“我这个人好说话,那帮老伙计就不一样了,都是粗汉子,眼睛里只有碎矿,不认女人。”
既然答应了孟昕带她上下活动关系,石传也不推托,直接领着人往老酒馆去。
老酒馆就是个废弃的地洞,原先一直用于存放坏损农具,近十年工具花样翻新,坏的直接一批出清,这儿就空下来做为大家聚会的基地。
酒是一位农工自己酿的,每到收割他都去拣田地里落下做肥的坏果子,不知从哪儿弄到个酿酒的方子,自己偷偷做了售卖。
酒这种禁售品,不允许从上面倒下来卖,食堂一年固定产出的那点只给有身份的人饮用。
大家能在这里尝到一口果酒,虽然劲不怎么大,但喝进肚里,总有种成为上等人的飘飘然。
“石传两天没来了,尽捣鼓手头那点货。切,看把他嘚瑟地。”
喝过一阵酒,各家闲话讲完,自然绕到这几天因货闻名的石传头上。
“你没那本事,别眼红人家。咱们八层种植区车队就那几个坑,你进贡也找不着合伙人,石传轻轻松弄来个女的,躺着赚钱,我就认他牛”说话的人竖起大拇指,显见是真佩服。
“那女的长什么样啊漂亮吗听说挺嫩。”
“女的就女的,还长什么样再漂亮,有我兜里这个美”
说话的抖抖口袋叮咣直响,有耳朵尖的听出响动大,探头瞧见我小包碎矿堆里裹着半块精矿,馋出一包口水。
“发达了啊红哥。”
红哥吃吃笑,拍出颗碎矿,“来杯果酒。”
这儿自然没有像样的柜台,一块大石上摆着两个小黑坛子,一人蹲着算是个店。
卖酒的沽出一勺倒瓷碗里摆上,红哥一口闷下叹了句舒爽。
“我听说,石传带回来这女的,走的是秦区长门路。”说话的人声调不实,显见没什么把握。
红哥算是消息灵通的,见大家都转眼看他,撇嘴笑笑,“秦区长笑话。不过给石传一点面子罢了。”
这话可不是空穴来风,有人在秦德面前借这女人说笑试探根底,从态度中得出的答案。
在这儿的一帮子人都是上下行走的,只要肯花销,谁没逢场作戏作戏过。
只有石传猴精,玩就玩了还把女人带下来,居然还物尽其用安插进了车队,两头便宜都叫他一个人占了,实在令人叹服。
关于女人的闲话在老酒馆不会持续太久,大家聚到这儿都是为了生意,怎么搞钱才是主题。
知道那个女人跟秦区长关系不大,不少人心里有了计较。
车队的位置就那几个,实在搭不上,就得另找门路。
一直闷在里头喝酒的那位,先前搭上个女人又嫌人家心黑爱藏私,费老鼻子劲把那女人撬开了想另活动人上去,结果被石传截了胡。
就这件事大家没少笑他,失了上头货源收入跌落底层,他哪还有硬气跟人顶,一直窝囊到现在。
“石传来了还,还带了女人。”
刚续了一轮酒,有人提着裤子冲进来,一脸慌张地往外头指。
“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