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哒, 需要订购满80才可以跳着看喔,快去补订吧 她甚至唾弃自己,为何要在意这样的事
从母亲去世后, 父亲宠爱王氏还让她大了肚子的那时候起, 她便清楚,这世间的婚姻只不过是一种生活形式罢了,所谓男女恩爱、秦晋之好,通通也只是镜花水月。
她知, 从小便知,也正清楚如此, 所以对以后嫁给谁人并无期待。
彼时听说她要跟璟国公府的世子联姻,她点头淡然地应了声好。嫁谁又不是嫁左右不过是换个地方生活, 左右不过是生活中多了个相敬如宾之人。
于是,就这么的, 她坦然地嫁过来了。
但是, 也许是这些日子尉迟瑾与她扮恩爱夫妻扮得太像,让她产生了错觉,以至于自己想给他生孩子。
想到此, 她自嘲一笑。
苏锦烟啊苏锦烟,可莫要如母亲那般栽了跟头,到死了还怨。
尽管极力排解, 可这股难受的情绪却一直扰着她, 哪怕回到府中也不得安宁。
丫鬟婆子们见她进门, 禀报道“世子夫人,三小姐来了,正在花厅里坐等着呢。”
“什么时候来的”她换下衣裳,穿了件日常衣裙。
“刚来没多久。”
“好, 我这就过去。”
走到花厅门口,她暗暗地调整情绪,见了尉迟雁扯了个笑“你今日怎么得闲来我这了”
尉迟雁正吃着桂花糕,口中囫囵不清地“夫子回老家祭祖了,我便才得了空的。”
“嫂嫂去哪了”她问。
“去婉仪公主那吃茶了。”
“茶好吃吗”
“好吃。”
“可遇到什么有趣的事,嫂嫂说来听听。”
闻言,苏锦烟顿了下,而后半是认真半是说笑地“遇到有人说了你哥哥的坏话。”
尉迟雁黛眉一拧“真讨厌,说我哥哥什么坏话呢”
“说”她缓缓道“你哥哥和表妹的事。”
她话音一落,尉迟雁忍不住大咳,口中的糕点碎屑也喷了些出来。平复片刻后,她瞪大眼睛问道“嫂嫂都知道了”
“知道了。”
“嫂嫂不生气”
“为何要生气”苏锦烟说道“那是以前的事不是吗”
尉迟雁似乎没料到她能这般想得开,面色又放松起来“也是。”
“嫂嫂,”尉迟雁迟疑道“其实我还挺喜欢婧柔表姐的,最开始也是因为她不能嫁给哥哥,还埋怨了你一顿。”
听得此话,苏锦烟隐约证实了自己的猜想,但还是问道“已经谈婚论嫁了吗”
“嗯,”尉迟雁点头,随后又摇头“也不是,我只是有一次听母亲提起过,说婧柔表姐与哥哥关系好,日后做了夫妻说不定很和谐什么的。”
“关系有多好”
苏锦烟脸上的笑容得宜,像是在听什么有趣的事似的,尉迟雁也没多想,她这般问,便如实答道“婧柔表姐喜欢作诗和书法,还给哥哥送过诗集和许多孤本字帖呢。对了,婧柔表姐女红也很好,去年送了我一块绣帕,送了哥哥一个香囊。”
“那你哥哥呢。”
“哥哥啊,”尉迟雁摇头“哥哥做事神神秘秘的,可没让我知道。”
送走尉迟雁,苏锦烟一个人在花厅里坐了许久,直到日落,直到掌灯。
婢女们过来请她“世子夫人,世子爷回来了,该用晚饭了。”
“好。”苏锦烟淡淡地应声。
正屋,尉迟瑾一身玄色锦袍慵懒地靠在软塌上看书,见她进门,眉眼也没抬。
过了好半晌,他才笑着问“为夫就这般好看”
苏锦烟没心情“夫君,用饭吧。”
“好。”
尉迟瑾放下书卷,拉着她去洗手,然后两人坐在饭桌前。
苏锦烟给他盛汤,给他布菜,一如往常那般将他服侍周到,但尉迟瑾却察觉到了她的异样情绪。
“你今日不高兴”他问道“可是去吃茶遇到什么事了”
“没有,”苏锦烟摇头“就是有点累了。”
闻言,尉迟瑾也没多想,只隐约觉得她今日有些奇怪。
吃过饭后,尉迟瑾说有事去了趟书房,回来后身上起了点汗,叫人备水沐浴。
他喊苏锦烟“过来。”
苏锦烟抬头“夫君有何事”
尉迟瑾挑眉,张开手臂故作不悦。
苏锦烟这才放下东西,走过去帮他解衣袍。
男人的衣裳并不复杂,将腰带解开,再去外袍便是里衣。可这些平日里做惯了的事,今日苏锦烟却做得艰难。
原因无他,她盯着他腰间的那只宝蓝色香囊看了许久,上头的花纹别致,针脚细密,连香气也悠悠地。
“怎么了”尉迟瑾见她迟迟没有动作,狐疑地问。
“夫君,”苏锦烟缓缓开口“我身子不适,可否让丫鬟进来”
她不想服侍他,不想去碰别的女人送他的东西。
怎么说呢,即便再想得开,但自己丈夫身上挂着别的女人送的香囊,她也觉得膈应。
“你哪里不适”尉迟瑾追问“可要叫大夫来看看”
“不了,”苏锦烟转身“我去歇息一会儿就好。”
“上哪歇息去”
她明显走的是门口的方向。
但苏锦烟没再搭理,出门吩咐丫鬟们进去伺候,便径直去了西厢房。
从小她就有个习惯,但凡遇到不开心的事,只要看看账本,看看上头进账的银钱,心情就会好起来。
可她看了许久,直到夜幕深沉,依旧觉得憋闷得慌。
她将账本合上,放进抽屉。
霜凌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但隐约猜到应该是与那个萧小姐说的话有关。但她家小姐有什么事向来都只是藏在肚子里,即便是问她也不会说。
心里无奈叹气“小姐,夜深了,要回去歇息吗”
苏锦烟的动作顿了片刻,忽然豁然开朗起来。
自己在这逃避半天,只是不想见到他罢了。可避得了一时又哪能避一世
其实她早就打算好了不是吗若是夫君珍爱她,那么她也珍爱夫君,若是夫君不贞,那就相敬如宾便是。
只是相敬如宾而已,又有何难呢
“回吧。”她说道“总是要回的。”
出了门槛,她突然想起一事,于是又说道“你明日去药店买些药来。”
“什么药”
她凑近霜凌耳边吩咐了一番,霜凌听后大惊“您要这虎狼之药做什么会伤身子的。”
“我自有分寸。”她说道“只你一人去,莫要让别人知晓此事。”
“出去”
尉迟瑾的声音犹如寒冰,冷得让人打颤。
霜凌顿时吓得不敢出声,慌慌张张地看了眼内室又战战兢兢看了眼尉迟瑾,犹豫着出门了。
尉迟瑾听见内室里窸窸窣窣的响动,径直转过屏风,便见苏锦烟正搭着件薄衫站在床榻边。
“夫君。”她盈盈欠身行礼,模样一如既往的恭顺温和。
不知为何,此时见了她这模样,之前堵在他胸口的怒气忽地消了大半。一路想好的质问之言,这会儿也难以再说出口。
“夫君为何恼怒”倒是苏锦烟先问了他。
“不为何,”他说“外边遇到了些棘手的事,吓着你了”
“没有,”苏锦烟走到旁边,将烛火剪亮了些,说道“夫君现在要沐浴吗我让人抬水进来。”
“好。”
尉迟瑾面无表情地朝净室走去,苏锦烟则出门吩咐人抬水,另外安慰了下霜凌,叫她莫担心。
被他那么一踹门,院子里的丫鬟婆子们都起来了,灯笼也陆续点亮。端水的端水,服侍的服侍,楞是忙活了许久,锦逸院才又安静下来。
尉迟瑾披衣出净室,胸膛略微敞着,发梢上的水滴下来,又打湿了衣襟。
丫鬟捧着长巾上前要帮他擦,尉迟瑾却是看了苏锦烟一眼。却见她没看这边,而是像在找什么东西似的在梳妆台前忙碌。
他涌到喉间的话又咽了下去,沉着脸坐在椅子上由丫鬟擦头发。
但等他晾干头发,进入内室时,苏锦烟已经躺回床榻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