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陈倏不知发生了何事。
“放我下来。”棠钰开口。
陈倏照做。
棠钰上前,从地上拾起一枚玉扳指,方才在灯火下有光泽,所以棠钰才看见。
陈倏想起这枚扳指,是大嫂离开万州前给初六的。
大嫂的心意,棠钰做成了吊坠给初六带着,初六也一直带在身上,眼下落在这处角落处,应当是白日里疯闹的时候掉了,自己都没察觉。
今日没洗澡就睡了,黎妈也没发现。
正好他们在此处看见了。
棠钰仔细观察了一翻,玉扳指没碎,也没旁的损害,应当是就是挂脖子上的系绳断了,所以落了下来,东西也都是完整的。
棠钰轻声道,“绳子有些破了,扳指还好,改日重新做了系绳再给他。”
“好。”陈倏点头。
棠钰才将玉扳指收起来,放在袖袋里。
翌日,黎妈果真着急在寻那枚玉扳指,说晨间给小世子洗澡的时候不见了,棠钰安慰,“在我这里,昨日正好捡到,是系绳断了所以掉了,小初六也没发现,我先收着了,等回万州,重新换了系绳再说。”
“诶,好”黎妈应好。
亏得还找到了,初六带在身上的东西,黎妈都特别重视,夫人说捡到那便是捡到了,黎妈松了口气。
转眼,棠钰和陈倏带着小初六就在建平侯府逗留到了二月。
初六和平安如意已经很熟了,照旧会每天一起玩,置气,和好等等。
到二月初八要走的时候,几人都很舍不得,初六哇得一声哭了出来,说不要回家,还要和平安、如意一道玩。平安、如意也不想勉之哥哥走。
陈倏,棠钰,袁柳和盛连旭都在一处哄
等终于不哭了,袁柳带了龙凤胎上了马车,同棠钰话别。
平安、如意唤了好几声三婶。
初六则是在陈倏怀中,听陈倏和盛连旭说着话。
“还是那句话,回万州的路上,还是巡视路上都多加小心。”盛连旭提醒,“你如今是君侯了,周围的州郡还都指望着你,棠钰和初六也是,好好照顾自己。”
“知道了。”陈倏含笑。
兄弟二人短暂相拥,这一次,陈倏和棠钰其实算在丰州呆得很长一段时间了。
“二哥,你和袁柳也是,好好照顾自己。”陈倏也叮嘱。
盛连旭拍了拍他的肩膀,温声道,“启程吧。”
陈倏点头。
陈倏上了马车,袁柳便领龙凤胎下马车。
“同三叔和三婶,还有勉之哥哥再见了。”袁柳提醒。
袁柳和盛连旭一人抱了一个孩子在怀中,朝他们挥手道别。
看着陈倏和棠钰的马车慢慢离开丰州城,袁柳和盛连旭心中都颇多感触,棠钰和陈倏日后会越来越忙碌,日后见面的机会只会越来越少
二月初,风里还带着凉意,盛连旭伸手将如意披风上的帽檐盖了起来,温和道,“别着凉了。”
如意搂着他脖子,一双眼睛看着他,奶声奶气唤了声,“爹爹”
盛连旭的心都融化了。
袁柳抱着平安,平安还在说,“勉之哥哥。”
袁柳道,“等隔一阵,我们也去江城看三叔,三婶和勉之哥哥好不好”
“好”两个糯米丸子都应声。
回程的路上,陈倏让马车行得快些。
二月初,陆续有事情开始忙了起来,万州府内需要陈倏过目的事情也逐渐多了起来,以前是万州,平南,其实态州也是,但眼下,依附敬平侯府的各个州郡都有棘手的事情上来,他是应当尽早去一趟临近州郡。
棠钰见他每日开始忙碌起来,其实这趟折回江城也并不顺路,棠钰轻声道,“长允,我同勉之自己回去就好,你不用再折腾了。”
陈倏伸手揽她,温声道,“不折腾,正好回去同胡伯,顾伯他们一道出发,方便些。”
棠钰知晓他是不放心她和初六。
二月下旬,总算平安回了江城,但过两日,陈倏又要同胡伯,顾伯等人再次出发,这一趟差不多要五月前后才会回来。
“没办法,这趟一定要去。”陈倏有些舍不得她和儿子。
棠钰替他牵了牵衣领,“去吧,早去早回。”
陈倏吻上她唇角,“好好等我回来,这次很快,就两月。”
棠钰颔首。
范瞿已经回了侯府,陈倏也放心了,只是这两日棠钰有些染风寒,有些晕,也有些不舒服,陈倏认真,“是不是有身孕了”
他每日都忙,但是并不糊涂,她月信什么时候,他比她还清楚。
棠钰应道,“有时候有延迟,我隔两日让大夫来看看。”
陈倏这才松了口气。
“爹”初六扯了扯他衣袖。
陈倏抱俯身抱起初六,“儿子,爹爹有事要外出,你能帮爹爹照顾好娘亲吗”
被赋予了使命感的初六当即应声,“当然啦”
陈倏和他勾手指。
等同棠钰,初六道别完,陈倏上了马车。
棠钰牵着初六,初六朝他挥手,“爹爹早些回来。”
陈倏应好。
陈倏看向棠钰,目光里藏了温柔缱绻。
棠钰也朝他温和笑了笑,“一路顺风。”
陈倏一直没有放下帘栊,嘴角勾起,直至马车从城门口走远,眼前的身影消失在眼帘中。
棠钰牵了小初六回了府中,范瞿说有平南府的书信送来了。
棠钰拆信,见是茂之字迹,想着茂之近来的事情很多,不知道想同她说什么,但信笺上只有草草两行字,“娘亲病重,姐姐可能回”
棠钰心惊,但忽然想起,早前大夫也说,舅母确实只剩这些时候了,所以,的确说不准,她是要回一趟南平,否则就祖母和茂之两人,诸事不变,若是她快些,应当十余二十日就能到了。
棠钰放信笺,朝范瞿道,“慕然,我同初六明日回趟平南。”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