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尖慢慢抚过他脖颈,陈倏喉间微微耸了耸,“要”
耳房里燃着碳暖,浴桶里也都是温热水汽,棠钰额头上都是涔涔汗水,双手搭在陈倏颈后,在水波中轻轻叹息着。
“阿钰”他反复唤她名字。
她也动情,又忍耐到极致,尘埃落定的时候,她整个人靠在他怀中,一分多余的力气都没有。
他抱紧她,似是早前的担忧和介怀都在方才的交融中散去,他亦忘了时间,也忘了旁的,见她颈间和锁骨上的肌肤在浴桶的水汽下微红,他再次拥紧她,在她眸间没有来得及恢复清明的时候,重新拥着她去了云端。
耳房至床榻,正月里,春意渐浓,暖意也渐浓。
春暖香浓里,他扣着她,至温柔深处,至云海彼端,方见拂晓时,天边泛起的鱼肚白
翌日,陈倏和棠钰罕见得双双赖床。
小初六要去找爹爹和娘亲,黎妈带着小初六玩到了晌午过后,才见陈倏从屋中出来。
陈倏和棠钰昨晚近乎没有阖眼,陈倏从屋中出来的时候,棠钰还睡着。
两人许久没有这么长时间亲近过,棠钰昨晚被他翻来覆去折腾了一整晚,实在是不想动弹。
晚些时候,重新去耳房洗了一身疲惫后,才出了屋中。
小初六来找她讲故事。
棠钰抱起小初六,温和耐性地给他念着书中的故事,小初六搂着娘亲的脖子睡了。
棠钰怕他醒,放下书册,也缓缓躺下,同他一道睡会儿。
陈倏入内的时候,母子两人头靠着头,在一处睡着了,两人身上的被子都盖得好好的,应当是方才睡前棠钰盖好的。
陈倏笑了笑,亲了亲小初六的小脸蛋,而后,又伸手绾过棠钰脸颊一侧的耳发,棠钰微微睁眼,睡眼惺忪,还没怎么醒,陈倏笑道,“你带儿子睡吧。”
棠钰应当是累了,迷迷糊糊点头。
陈倏又吻上她额头。
如此,方才一视同仁
陈倏没有离开,而是坐在床沿边又多看了他们母子二人一会儿,初六刚出生的时候像母亲多谢,如今,反而越来越想他。而棠钰,怎么还同他在京中见她时一样,一点都没变过,温和动人,撩人心扉,他看多久都看不够。
他只希望他们母子平安。
陈倏笑了笑。
昨日睡得早,翌日晨间,棠钰很早就醒。
晨间就要出发去丰州,小初六还在赖床,棠钰亲了亲他脸颊。
小初六原本还想赖床的,似是迷迷糊糊醒了,心里惦记着时而,又嗖得一声坐起,“是要去看媳妇儿了吗”
棠钰叹道,“初六”
初六揉眼睛,“可是爹爹这么说的呀”
小榻上,陈倏翻身,“爹爹错了,爹爹不应该乱说”
棠钰好气好笑。
陈倏原本是想再多睡会儿的,结果睡眼惺忪的小初六发现爹爹在小榻上,当即就扑了过去,非要同小榻上的陈倏挤一处。
小榻本就小,又来了个喜欢扭动的小动精,全方位,立体角度,陈倏是一刻都不能多睡会儿了。
棠钰笑着起身去耳房洗漱,耳后又唤了初六来洗漱。
终于,陈倏抱了初六来。
棠钰一看便乐了,小初六说要给陈倏梳头,陈倏整个头被小初六揉得像个鸡窝似的。
棠钰笑不可抑。
小初六这才“咯咯咯咯”笑着去洗脸,陈倏原本还没什么,只是趁着间隙瞄了一眼铜镜里,顿时,只见平日里那张清秀俊逸的脸眼下全然披头散发不说,还整个似一个鸡窝一般架在自己脑袋上。
“陈勉之陈初六”陈倏恼了
小初六似小鸡一般欢快跑出了耳房去,还不忘一路“咯咯咯咯”叫着。
棠钰忍不住捧腹。
只觉这一路,都在他们父子二人鸡飞狗跳的氛围中,正月二十六,陈倏和棠钰一行抵达了丰州城。
远远地,陈勉之就撩起了帘栊,朝窗外看着。
陈倏抱着他,轻声道,“诶,看到你二伯和二伯母了吗”
“在那里”小初六伸手。
七月的时候,初六才见过盛连旭,当然认得,二伯每天都会举高高,和他建立非常深厚的革命友谊。所以眼下虽然隔得这么远,小初六也一眼认出了盛连旭来。
棠钰朝他道,“二伯旁边的就是二伯母了。”
初六虽然小时候见过袁柳,但那时候太小,没有太多记忆,哪怕有很隐晦的印象,也记不住的。
小初六果真摇头,意思是,不认得。
棠钰道,“稍后就知道了,要记得问候二伯母好。”
“我知道了”三岁半的小初六已经很会这些交流了。
陈倏朝儿子道,“看到没,你双胞胎”
小初六定睛看去,确实,二伯和二伯母怀中都各自抱着一个小宝贝,小初六伸手到唇边,“哪个是媳妇儿啊”
这回不待棠钰开口,陈倏先道,“在建平侯不可以再提这几个字,你这样会没媳妇儿的”
小初六瞪圆了眼睛,“为什么会没媳妇儿啊”
陈倏“”
棠钰头疼。
马车在城门口缓缓停下,袁柳早就等不及迎了上来,“长允,阿钰,小初六”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