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怎么爱说话,同眼前的陈长允判若两人。
棠钰觉得自己魔怔了,忽得,又想起早前做得那个乱七八糟的梦,梦里还有早前驿馆的人,棠钰微微怔住,不再去想。
再往后几日,狗糖糖又来了几次,棠钰也习惯了。
棠钰心细,见它身上有被栅栏夹了的痕迹,知晓它是从栅栏缝隙里挤进来的,干脆寻了平日里它窜上窜下的痕迹处,稍稍松了半根栅栏,下次狗糖糖再来的时候,身上便没有被夹的痕迹了。
日头很快到了七月初十,棠钰外出折回时,正好见有人在门口。
“您找谁”对方还未扣门,棠钰先问起。
对方看了她一眼,目光中略有惊讶,原本应当是来寻她祖母的,眼下,不由也问道,“你是”
棠钰应道,“我是棠钰,我祖母住这里。”
来人好像忽得对上号了,“哦,棠钰我听你舅舅提起过你。”
原来来人叫金钊来,曾是舅舅生前的朋友。
家中其实有两处铺子,祖母行动不便,舅舅过世后,一直是金叔叔在帮祖母收租金。
棠钰也在金叔叔这里听说,其实舅舅在的时候,靠着两处铺子收租,日子还算充裕,足够舅舅和祖母开销,那时候家中也是仆从的。
后来舅舅过世,虽然地契还在祖母这里,但除了一处铺子交了租金,也就是金叔叔这次送来的租金之外,另外一处铺子已经被人占了。家中只有祖母一人,旁人是欺负祖母一个老人家在家中。祖母求稳妥,不想惹事,也不想给金叔叔添麻烦,所以也瞒着旁人,包括她。今日祖母应当是知晓金叔叔要来,所以特意支走她,怕她知晓,还想继续瞒着她,没想到她会正好遇到金叔叔。
金叔叔说起铺子之事,也叹气,生事的人是城守侄子的朋友,在淼城就没人敢管,不是容易事。
金叔叔这么说,棠钰心中便清楚了,又朝金叔叔道谢。
临走前,金钊来又提了一句,早前听她舅舅提起过,家中应当还有一处田产,但一直是旁人在帮忙照看的,金叔叔也不是很清楚了,但上次问起祖母的时候,祖母也一筹莫展。
金叔叔知晓的就这么多,悉数都告知于她,又告诉她若有事情可寻他帮忙,棠钰应好。
棠钰看了看手中的这些碎银子出神。
在宫中十余年,她从不主动惹事,也不怕事,亦有她自己的处事准则。
她的积蓄够她照顾好祖母,但她也知晓,铺子的事就像一把钝器,横在祖母心口
祖母并不知晓她提前回来过,棠钰没有想了想,没有回家中,而是先去了一趟东市口。
东市口的这处铺子,就是今日金叔叔送来租金的铺子。
棠钰见是一处布庄,生意其实还算不错。
棠钰随意逛了逛,也有掌柜和伙计上前和她介绍,棠钰特意呆的时间稍长,也留意店中的客人往来,这处铺子的生意不差,棠钰也买了两匹布才离开。
带着两匹布,棠钰又去了金叔叔口中的另一处铺子,眼下,是做了一间金银行,也就是首饰和头面的地方。
棠钰还为入内,就有伙计迎了上来,棠钰随意问了几句,伙计应声,而后才迎了棠钰入内。
对面酒肆二楼,陈倏目光正好瞥到临街店铺门口那道身影。
棠钰
陈倏轻哂,来这里都能看到她,他见她怀中抱了两匹布,通伙计说了几句话,然后被伙计迎了进去。
陈倏目光才落在对面店铺的名字上,带了金银行几个字,是做首饰和头面生意的
陈倏指尖轻巧桌沿,又是买布,又是买首饰,这是准备开始打扮了
女为悦己者容,难道,是特意装扮给他看的
还是陈倏忽然想,又有哪里来了乱七八糟的幺蛾子就像早前来过一只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