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妖怪真没礼貌我师父叫我小灰”

“小灰那你师父是谁”

“我师父就是大名鼎鼎的善德大法师”

看他脸现不信，小灰忙道“真的，真的我真的没骗你”

斯人看他确不像说谎，又问“那守善和守德就都是你师兄”

“他们是我师弟”

四人听了都感疑惑可小灰一解释，倒也却是没错

这小灰其实原本就是这山里一只寻常野刺猬，修炼了几十年，大小就在这庙里听僧人讲经，早晚课皆到也算是虔诚。而最初遇到善德，那时还不足二十岁的小伙子。常常会拿些菜叶剩饭喂它，偶然闲话时说等到自己可以收徒弟的时候，便把小刺猬算作自己的大弟子

佛门最讲究“缘法”也不是没道理，善德和小刺猬之间十分有缘，简直可以说是互相成就终于有一天，小灰可以化身人形了，一开始善德还感到有些不安。毕竟人、妖有别，自己又是佛门正道。可是小灰受佛法感染上百年，自己也是亲眼看着它一天天虔诚修行，单论佛性恐怕比自己也不浅。

于是，善德至少知道小灰本性不恶，便当话复前言，收他为徒，只是此事仅限彼此之间。毕竟他身为万佛寺方丈，不可能真的收个妖怪为徒，一旦传出去可无法解释。

当时善德已经有个弟子，守善。小灰平日便仍旧以真身行动，后来守德来了。他自承是从小信奉佛法，还曾远赴西方佛境求道，于天竺大庙受戒剃度。回到中原希望可以为我佛喧法，但当时全教中年岁最大的也就是善德大法师，所以他便到万佛寺拜师。

本来善德一开始不太想答应，只私下和小灰说过，觉得这守德年纪虽轻，但却感觉看不透此人，而且他明显隐藏着本身的功法修为。

但守德之心似乎甚诚，跪求足足经月，善德终为其感化。可关键还是自觉万佛寺没什么值得人觊觎的，就算这个人真心怀叵测，兴许还能有望以佛法感化

而守德拜师之后，修法刻苦，经文诵读也丝毫不落，这是尤其难得的。三两年光景，各方面都明显超过了师兄，而且几次江湖正道联合行动也屡立大功，终于善德对他的戒心开始降低了

不过善德年纪本就很老，终于开始卧床，至死也并未有过什么意外发生。

但守善成为方丈后，为人随和忠厚。守德时常与江湖人物来往，虽然师兄多次劝诫本教中人并不该太多涉及世俗。他表面答应，可总是依旧故我。

久而久之，守善也便放任自流了。但有一天，守德被发现出现在万佛寺祖师密洞中。那只是后山一个小山洞，不大，据说是万佛寺祖师悟道之处，所以才被当做圣地。按例，只有每年祖师祭日由当时的住持亲自去洒扫一番。

而被发现，守德也只是道歉赔礼。可守善终于不愿继续纵容他，便私下与他直言念在师父面上不希望彼此撕破脸。既然守德不愿静心，也不必非说逐出师门，就让他不必再回来了。

那时守德假意求了一番，但显然言不由衷，毫无悔意。但他一走，万佛寺因为善德几年中积累的些许声望，也渐渐就荡然无存了。

万佛寺本就地处偏僻，人迹不多，如此一来生活更加艰难，很多僧人只有外出云游。最后，只剩下守善和一个小徒弟。但当时小徒弟年幼，却也因为温饱不足终于去世了。

但谁也没想到，那时候守德居然回来，逼问密洞真相。守善也不知是真不知道，还是宁死不屈。反正至死，也没说什么。

小灰是一切都看在眼里，但他也自知不是守德对手，出来也帮不了忙。如今看来，起码他还活着，总算把这段冤屈的真相保存下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