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目的地是万佛寺，之前斯人虽然早就知道守德并非善类，但并没有机会真正去万佛寺了解一下。

一方面他能想到查不出什么。另一方面万佛寺在江湖上其实名气从来没有多大，况且除了守德，几乎都没有人特别提起过万佛寺更加没人特别提到过其他什么人物如何。

只是江湖传闻，万佛寺最风光的时候已经是距今起码六七十年前了。当时有位善德大法师，在耄耋之年终于突破了八重天境界。

可之后不久便圆寂了，顶多算是昙花一现的人物。而其一生就只有过两个弟子，大弟子守善，该是万佛寺现住持，也是自幼出家拜师。二弟子就是守德，只不过其拜师之时已经是成年，且早已剃度，但其过往江湖素来语焉不详。

可斯人十分确定一点，守德并非夺灵者，起码自己最后见到他并未夺过灵而当年他自作聪明想让自己收下那妖龙，其目的无非是准备将自己与妖域联系起来，然后借由自己的身份做文章，甚至有朝一日可以把自己与“摄灵”牵连一起

而当时斯人并未中计，也能料到他一定会把妖龙嫁祸御龙山庄。至于荆浩凡是否会中计，斯人并不关心因为如果荆浩凡真的上套，自己索性倒是可以更不用太戒备了

至于今时今日，其实斯人多少可以猜想那守德恐怕已经没命了否则他虽然不在乎荆浩凡，也不会在乎那些二手货，但目前为止确实未曾察觉到过他的迹象

此刻瞥眼看到白玲珑侧卧着面朝山壁假寐，而斯人自然知道她并未真睡着。心念一动，不由得感到有些懊恼，愧疚

寻思着，轻轻坐到其身后，斯人缓缓道“玲珑有些话或许现在说不太合适，但我还是觉得该说清楚”

白玲珑身子微微一颤，斯人苦笑声道“你这么多年对我的好，我心里明白。如果什么的不说也罢，没什么意义其实对待感情上的事，我好像至今也不能说真的多明白我只知道心里忘不了一个人不代表一定是男女之情，就像乔婉晴，我很清楚自己对她并不是爱恋，可对她的愧疚我可能也永远忘不了。可对楚瑶，包括对你”

白玲珑听得双肩微微打颤，可强行镇定下来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好像也的确有点混账原本我之前确实想过就算不说报仇，可为免后患也不能留她。可当我看到她时，我我是真下不了手。也许我对她确实并非无情，但我也很确定一点。如果我能一直活下去，我心里希望一同共度余生，白头偕老的那个人，是你”

白玲珑身子一震，缓缓转过身，四目相对

斯人苦笑声“其实我心里早就知道了，可一开始我实在有太多不确定的事。后来发现事情恐怕比想象的更严重，我就更不敢随便承诺你什么了。但现如今我突然发现，至少该让你知道我心里的真实想法。哪怕至少让你知道，你并不是白白付出这么多年”

白玲珑缓缓坐起来，定定看着他，突然“哇”一声扑在他话里痛哭起来。

什么承诺这么多年来，白玲珑为他可以舍弃一切，唯一一次因为全族不得不暂时离开，他转头就娶了别人。

人生在世，很多时候确实没法改变现实，更有太多不得不低头委曲求全的时候。所以白玲珑只有自己忍着难过，痛心，将一切深埋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