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白也有通路子的想法, 但是念及此事的难处, 又微微皱起眉“你有所不知, 去年临近女子科举的时候, 礼部闹了些事儿出来, 圣上震怒之下, 今年把科考的一应事宜都交给了内阁, 要是寻常,找礼部通通路子倒是不难,但去寻内阁的阁老们就很是麻烦了。”
她说的虽然委婉, 但沈晚照还是想起来了,去年考女子科举的前夕,礼部有位负责安排的官员见其中一位女考生貌美, 便起了淫心, 利用职权胁迫她跟自己欢好。
他本想着外地来的女子,没那么大胆子敢告发自己, 哪里想到这回踢到铁板了, 能一路考到京城的女子的才智和胆识自然不是寻常女子可比的, 所以她用计把这事闹开, 直达天听, 这样一来那位胁迫女子的官员不但被免了职,就连礼部也失了直接管理科考的权利。
沈晚照叹了口气道“要是礼部还能管事, 直接找我爹便成了。”
沈月白也是无奈摇头。
三人一行回了马车,把这事儿如实告诉给家里长辈, 沈家大伯面色肃然, 直接起身道“竟有如此歹毒卑鄙之人,敢撕了旁人的考卷,我得去寻次辅说说这事儿。”
沈晚照还想趁着这个机会去见一见温重光,一举两得,她忙道“大伯您悠着点,侄女听说次辅现在在陪都呢,您到哪里寻她啊”
她咳了声,小心道“再说这事是首辅直接管辖的啊”
沈岑风道“那我择日备了礼,去寻首辅说说,请他让人帮忙把卷子重新黏粘好。”
他说归说,心里也没底,毕竟首辅和沈家立场相对,估计也未必愿意看见沈家晚辈再出一位进士。
沈大伯也跟他想的差不多,迟疑着将龙凤胎看了眼“我看不如就让阿早和阿晚去吧,他们俩毕竟和首辅有师生之谊,他们请首辅帮个小忙,他应当不会拒绝。”
沈岑风觉得这法子不错,点头同意了。
沈晚照本来正高兴,听说要带沈朝这个电灯泡去就不乐意了,忙道“我哥前头和同窗约好了要去郊外对诗,还是我一个人去吧。”她说着在桌子底下轻轻掐了沈朝一把。
玉瑶郡主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还是阿晚懂事。”
她说完又瞪了沈朝一眼“不像你哥,一天到晚就知道玩玩玩。”
沈朝“”他冤枉死了
这事宜早不宜迟,沈晚照一大早就洗漱出发,匆匆忙忙了赶往了温重光府上,她只道自己起得早,没想到他起得更早,见到她来微微一怔,随即就满面笑意了。
“你怎么这时候过来了吃过早饭了吗”
他说着起身,让她在对面坐下,又命厨下再备几样菜上来。
沈晚照摸了摸肚子,摇头道;“一大早就赶过来,哪里顾得上吃早饭呢”
他含笑问道“我希望听到你说,一大早赶过来是因为想我了。”
沈晚照狗腿道“我想你了。”
他瞧着她恨不能摇尾巴的德行,唔了声,漫不经心地道“说吧,有什么事。”
沈晚照张了张嘴“你是神仙啊,我什么都没说你都猜出来了。”
他心里虽然一片欢欣,面上还是做了淡然神色,嗔怪地瞧了她一眼“平日里想你的时候连个影子也瞧不着,只有了事了才记起我,特特早上上门来,奉承话说了一箩筐,这不是有事是什么”
他说着嘴角泛起浅浅笑意“平时说一句你顶一句的,如今让你说什么你说什么,说是没事找我谁能信呢”
沈晚照讪讪道“我有那么二吗”
她想到今天还真是有事儿来找他,不由得有些不好意思,他主动调转了话头“你想吃什么,我吩咐厨下做。”
沈晚照下意识地道“杏仁豆腐,鸡汤馄饨还有蟹黄包子。”
他嗯了声,吩咐厨下道“除了杏仁豆腐,鸡汤馄饨和蟹黄包子,什么菜都可以做好端上来。”
沈晚照“”首辅,没有想到你是酱紫的首辅
他嘴上虽然说的厉害,但是等菜真上了桌,她想吃的三样一样都没落,他还挑了挑眉道“今天厨下是故意跟我作对啊。”
沈晚照最近玩疯了,把他忘到脑后头去,自知理亏,闷头吃了口馄饨,皮薄馅大,味道极是鲜美。
他屋里烧着地龙,室内温暖如春,让人全身上下暖洋洋的。
她惬意地吃了两个,又夹了筷子蟹黄包子蘸了醋用了,他见她吃的差不多,这才开口问道“你是为了什么事过来的”
沈晚照忙放下勺子,把昨日几个考生试卷被撕的事儿说了一遍,皱眉嫌恶道“你说这等人恶心不恶心,自己考不好也不让别人考好,什么人啊这是。”
他沉吟道“这事我昨日就听说了,没想到你堂姐的卷子也在其中。”
他说完又悠悠出了口气道“考场上这种事也不少,我记得昔年我考科举的时候,隔壁间还有人故意碰倒了烛台,想让考场失火的。”
沈晚照呲了呲牙,忍不住追问道“然后呢”
他笑了笑“贡院的屋舍都是用砖石搭建的,坚固且不易走水,而且贡院周遭就有水龙备着,哪里会让他得逞”
沈晚照连连摇头“这帮人真真是缺德啊。”
他脸上渐渐显出似笑非笑之色“那故意毁坏人卷子的已经被捉拿关押了,你想让我做什么”
沈晚照搓了搓手“你看我堂姐苦读这么多年也不容易,你能不能请个人帮她把卷子拼黏起来,让阅卷的大人们继续审阅”
他倒是答应的痛快“好啊,你亲我一下。”
沈晚照不知道该说他要求低,还是该哀悼自己逝去的节操。她伸手招了招,他微微倾下身子凑过来,她隔着红木小方桌,在他脸颊上轻轻亲了一下。
他却又不称意了“我平时亲你就是这么敷衍的”
沈晚照难得的老脸一红,威胁道“我早上起来没刷牙,你也敢让我亲”
他忽然一偏头,准确地衔住她的两片柔唇,轻柔缓慢地吮吸着,慢慢地汲取她口中的甜香,整个过程都不紧不慢,过了半晌又不慌不忙地推开,语带调笑“恁的勾人,没刷牙也这么香,看来我以后得把你看牢些。”
沈晚照先是脸红,然后又囧起来“你这是在夸我吗”
他笑着给她夹了筷子萝卜酥“是在夸我自己慧眼识珠。”
沈晚照笑话他是王婆,又扬起脸,目光炯炯地问道“你现在能答应我了吗,反正只是拼个卷子而已,又不是让你徇私舞弊。”
他装模作样地想了想,优雅地伸了个懒腰,广袖轻舒,郁然轻叹道”早上一大早起来,连个帮我更衣的人都无。“
沈晚照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扔给他“你让丫鬟来。”
他面带郁色地道“丫鬟手脚粗笨。”
她无言道“我手脚更笨。”
他一笑“笨的很对我胃口。”
沈晚照认命地把袖子一卷“来来来,你要换的衣裳在哪里。”
他笑着指了指内间,两人放下碗筷就往里间走,这内间她上回过来探病的时候还来过,当时他身上未着寸缕,拥被而坐,肌肤白洁,线条流水一般跌宕起伏,美人春睡引人犯罪啊。
沈晚照脑补着脑补着就觉得鼻子一热,忙念了几句三字经阻止自己胡思乱想,伸手解开他外面直缀上的玉扣。
他好似能看穿人心思一般,轻轻凑在她耳边,语带戏谑“阿晚,你更衣归更衣,可不要再流鼻血啊。”
沈晚照“”他还真猜对了,她刚才差点就
他变本加厉,两指捻住她的白腻耳珠,眨眼笑道“这么紧张做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现在心里想什么呢”
不担心你吃了我,就怕我一个把持不住,兽性大发把你给那什么了。她在心里如实感慨道。
沈晚照伸手颤巍巍地解开下一颗扣子,脸上还是强做淡定“想今天早上吃的米粥米粒好像不新鲜啊。”
他忍不住笑道“你早上不是喝的鸡汤吗”
沈晚照手一抖,斜了他一眼“我在家吃的不行吗”
终于脱下外面的直缀,她三两下扯了他的里衣,他整个上半身便露了出来,微贲的肌理附在匀称地骨架上,既不像一般糙汉子那样夸张,也不像一般书生似的,手无缚鸡之力,漂亮结实的恰到好处。
沈晚照激动了,首辅居然有腹肌,腹肌啊
她不受控制地伸出爪子摸了几把,暗暗安慰自己,忙活了一早上了总得有点福利。
温重光“”
他无奈笑道“继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