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章(2 / 2)

纨绔改造计划 七杯酒 5604 字 4个月前

常随笑呵呵地应了声,引着她往正院走,又让她在偏间等着,说他们主子马上就到。

沈晚照等了会儿还不见人,打起帘子往里看了看,整个人就石化在当场了。

温重光身上仅仅盖着一床薄被,如今薄被滑下,露出赤裸光洁的上半身,身上的线条精美流畅,又不像一般壮汉夸张粗笨的块头,适中得宜,本以为他是个弱质书生,怎么也想不到衣裳下竟是这么一副漂亮的身体。

他的薄被只把下半身勉强遮掩了,上半身让人一览无余,再加上星眸朦胧惺忪,似是春睡未醒,更添了几分慵懒的媚态。

沈晚照心中一千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温重光这时候也瞧见他了,眼里掠过一丝错愕尴尬,随即就是笑意隐约。

“还不出去是想继续看吗”

沈晚照感觉自己真是日了狗了,不对,是日了哮天犬了,日了哥斯拉了慌忙放下帘子,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她本来想直接跑路的,但又怕一会儿温重光追出来在人前抖搂了这事儿,那她真是不嫁也得嫁了,于是抖着腿坐在帽椅里,用生命诠释坐立难安这四个字。

温重光换衣裳倒还是挺快,不过片刻就收拾停当,只是乌发挽的随意,有几缕搭在青衫上,像是意境悠远的水墨画。

沈晚照先发制人“你不是命人传话要见我吗为什么还在屋里睡觉谁给你的梁静茹勇气吗”

温重光“”

沈晚照啐了自己一下“谁给你的勇气梁静茹吗”

温重光笑道“我不知道谁是梁静茹,也不知道谁给我的勇气,只知道我正准备起来的时候,有个人突然闯进来了。”

沈晚照继续先发制人“既然是你想法子叫我过来,干嘛要躺着不起你要是起的早些,刚才何至于咳咳咳。”

她说完又鄙夷道“我是不是该感谢你没拿个竹竿丢在我头上”

温重光失笑,这些日子被疼痛折磨的心绪总算是好了些“你不是西门大官人,我也不是潘金莲,不过”

他微顿了下,冲她眨眼道“我们都是想兜搭人而已,你看了我的身子,难道不打算对我负责吗”

沈晚照“”

她用毅力抵住媚眼冲击,淡淡道“我可以拿我哥抵债,你要是想看,随时可以找他看回来。”

温重光摸了摸鼻子,含笑道“不必了,我对令兄无意。”

他声音渐低“昨晚上伤口发作,我晚上都没怎么睡,早上天还没大亮的时候用了碗安神药才睡下的,让你久等了。”

沈晚照啊了声,想到方才看他的时候左边是缠着白布,皱眉道“怎么会裂开”

他道“傍晚的时候有急事要见皇上,路上不小心颠开的。”

沈晚照想想就疼,不自在地动了下肩膀“有什么急事不能养好伤再去啊。”

他只含笑不答,沈晚照想了想,学了玉瑶郡主的语气叮嘱道“你为什么不好好休息,这样伤怎么能好

他抬眼看她“你要过来。”

沈晚照干笑“我的荣幸。”

她想了想,起身道“您还是好好休息吧,老是起身也不好,我跟解师他们说改日等您好些了再来看你。”

天地良心,沈晚照说这话的时候绝对是发自内心的让他好好休息,绝对没有为了原来的事儿迁怒他的意味。

她刚走出几步就被温重光拉住了,他闷哼一声“你等会”

沈晚照呀了一声,转头见他一手扶住肩膀,忙上前扶住他坐到帽椅里,摇头道“你说你也是,咱们魏朝官员的月俸禄二十多年都没涨过了,你这么拼皇上是发你工钱还是给你加班费啊”

她一边说一边脑补,温重光搁在现代就是一工作狂,老板最爱的员工,不对,他估摸着应该能自己当老板的。

他衣裳已经有血迹渗了出来,沈晚照头大“你知道诸葛亮怎么死的吗累死的啊。对了你这伤吃什么药”

他低声道“内服的我已经吃过了,外敷的现在也该换了。”

他说完抬眼瞧着沈晚照,她故作不知,低头道“那就叫丫鬟来给你上药。”

他低叹了一声“前些日子回京,有人买通了换药的婆子来给我下毒,幸亏当初我闻出不对,这才把那人拿下了,只是她一见事情败露立刻服毒自尽,到现在也没查出来是谁,这些日子的药都是我自己换的,不敢让他人经手。”

沈晚照听明白了他的隐藏意思,摆手道“算了吧,我倒是想帮你,可我不会换药。”

他眨了眨眼“无须你动手,只要在旁边帮我递东西过来便可。”

话都说到这里,沈晚照也只得点头应了,两人虽然有龃龉,但到底是二人的私事,他的身体康健与否却关系到朝堂,她叮嘱他不要出去乱说,眼看着他宽衣解带。

美人解开腰带又褪下半边衣裳,画面美不胜收,让人神往,沈晚照闭上眼睛念了几遍四书五经,再睁开的时候他已经脱好了,半边肩膀露着,上面缠了厚厚纱布,隐约有血迹渗了出来。

他一层层把纱布解开,一股浓郁的药味和血腥味扑鼻而来,她干咳了声,他侧头看了过来,轻声道“让你瞧见这些腌臜是我的不是,你不会嫌我吧”

沈晚照犹豫片刻,摇了摇头,探头去看他的伤势,就见五个小血洞在他肩上整齐排列,她眉毛紧紧皱起“这下手的人未免也太恶毒了吧。”

一般如果是刀伤或者剑伤,只要没有刺中砍中要害或者失血过多,痊愈起来还是比较方便的,但铁钩就不一样了,一钩下去便是一片皮肉,钩的深了还有可能伤筋动骨,极难痊愈,而且他伤在肩膀处,琵琶骨的位置,想想就疼得可怕。

他从容地给自己上药,沈晚照帮他递了药瓶过去,凑近了仔细观察,叹气道“你到底是结了什么仇怨,这铁钩就是不要你的命,治伤的疼痛也会要了你半条命啊。”

沈家虽然世代习武,但这铁钩却从来没人练过的,因为实在太过阴毒了。

他用一只完好的手托腮“你这样问,教我怎么回答呢,想要我的命的人太多了。”

他悠然道“听说锦衣卫有种法子,钩子交叉挂住琵琶骨,再把人吊起来细细审问,等审问完了骨头也断了,两条胳膊算是废了,不知道对我动手之人是不是也这么想的。“

沈晚照听的身上起了一层一层毛栗子“你赶紧打住吧,听了还不够渗人的呢,你是当朝首辅,只要不是犯了十恶不赦的重罪,谁敢这么对你”

他笑着住了嘴,果真不再说了。

沈晚照帮他一圈一圈地缠着纱布,忍不住道“要我说您也是个奇人,旁人要是受了这种伤,早就怕的哭天抹泪的了,你怎么不说话了”

他一笑“我只怕你不理我,只要你在我身边,世上就没什么事儿可怕了。”

沈晚照干巴巴地笑了几声,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转了话问道“你随行应该有护卫吧,怎么就伤着你了”

他道“来的都是顶尖好手,护卫虽多,但身手确实不及的。”

她道“竟然敢光天化日之下刺杀首辅,这帮贼人简直没有王法了,知道是谁吗”

他难得讲了个冷笑话“他们是晚上动的手。”

沈晚照呵呵两声,已经帮他包扎好了,他忽然站起身,低头看着她的如鸦羽一般柔细的长发“阿晚,你还生我气吗”

沈晚照对他对这个问题的执着感到费解,想想还是说了实话“都过了一个多月,再苦大仇深的气也该消了,但你应当换个处境想想,假如你有一个很好的朋友,他却一直骗你,让你把他当成另外一个人,到了逼不得已的时候才说了真想,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办”

他低声道“阿晚,对不起。”

沈晚照不想跟他再缠这件事,再说他是山河书院的院长,只要她没毕业,就不可能一直见不到,思忖片刻“咱们还是熟人,相互帮忙自然是可以的,旁的就算了吧。”

这话的意思是,以后还可以正常来往,但交心就不必了,就算是出于他们家的政治立场,她也得对他多有堤防。

他眼里掠过一丝阴霾,又温言道“你不是衣裳破了吗我让人给你送套新的过来。”

那边在花厅里坐着的殷怀俭和解明正式被透明化了,殷怀俭能沉得住气,但解明却忍不住,先问道“你们把沈晚照带到哪里了”

管事笑呵呵地让人继续上茶上点心“沈姑娘被下人带着去换衣裳了。”

解明又问道“首辅呢”

管事叹了口气“不瞒您说,首辅这回受伤严重,还在屋里歇息,我等都不敢去打扰他,您看这”

解明微微皱眉,正要说话,温重光就已经迈了进来,浅笑道“解师,好久不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