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琼楼也和沈晚照往回走,她讪讪道“姑姑,我还以为余家是来找茬的呢,特地把你请出来撑腰没想到余家人倒还明理。”
沈琼楼道“这也正常,要是余家人脑子不清楚,也不会昌盛多年了,再说余大爷又是族长,做人更要拎清是非,哪怕自家子弟吃些亏,家族声望才是第一紧要的,更何况余皇后还在宫里,他就更得注意名声了,这点咱们家就得学着。”
她说着说着神思有些飘忽,记忆中沈老夫人也是这样拉着她的手跟她讲人情道理的,只是现在讲的人和听的人都换了。
沈晚照见她神情怅然,拉了拉她的手“姑姑,你怎么了”
沈琼楼顿了下“咱们去瞧瞧你曾祖母吧。”
“好。”
幸好现在还没有假期作业这么一说,沈晚照在家里闲晃了两天就坐上回书院的马车,临走的时候沈琼楼还给她装了大包小包的东西给她塞在车上。
沈晚照郁闷道“姑你是让我去开杂货铺吗”
沈琼楼鄙夷道“一点事儿都不懂,这是让你分给你老师和同窗的,女子学舍的每个人都给些,免得漏了哪个让人心里不舒服。”
沈晚照道一声受教,沈朝又把当初是谁帮着余二打她的问了一遍,她随口说了,又纳闷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沈朝板着脸把她推上了车。
沈晚照让仆从帮着把她的大包小包弄的学舍里,再按关系远近分成多份,她姑给她的都是些川蜀的土物,量管够,分完了还剩些,她给尚昭留了份好的。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她分完东西之后,就连平素跟她不太熟的也都对她印象颇好,当然白吃枣嫌核大的也不是没有,就比如她隔壁宿舍的那位。
孔茹低头闻了闻茶叶,皱眉道“这是什么茶啊我闻着味道怎么这么怪,比我大伯带来的雨前龙井差远了。”她说完又不无得意地道“那可是御供的上好茶叶。”
殷怀月现在最烦的人就是她,要不是师长不许,她早就搬出去了,冷冷道“给圣上呈的龙井茶一共就那么几斤,就是流出来也是宗室和皇亲先享用,你们家哪里搞来的雨前龙井别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吧”
孔茹被她气了个仰倒,转头看向正在发豆瓣酱的沈晚照,立刻撒了气,捂着鼻子道“这什么味儿啊,恶心死了”
沈晚照本来想递给她一小坛,听完这话手臂一转就给了旁边坐着的殷怀月,顺道把她手边的茶叶也拿走了,微微笑着捅刀“本来就不是给你的,要嫌弃也轮不着你嫌弃。”
她看在比邻而居的份上给的孔茹,她还嫌东嫌西的,充分的诠释了什么叫给脸不要脸。
殷怀月见孔茹倒霉比自己捡钱还高兴,她未必真喜欢这些东西,但还是故意凑到坛子边“好香”
沈晚照笑道“吃法也多,回头教你。”她抱着剩下的几个坛子远离了是非之地。
果然她前脚刚踏出门,孔茹就恨恨地道“送人东西的还这么小家子气,偏有那爱捧臭脚又眼皮子浅的,见着坛辣酱也当稀罕物件”
然后就是天翻地覆地吵架声。
沈晚照走到门口喃喃道“我的脚可不臭。”
她分发完便把尚昭那份包好送过去,没想到这回去竟然没人在,她摇了摇头,只当尚昭是有事儿,抱着东西转身回去了。
她手里最后一份东西始终没没送出去,她去尚昭那里好几次也不见人,暗自嘀咕他是不是辞职了,虽然宿管这份工作没前途,但好歹也是皇家书院的宿管,公务员啊
她自己脑补了一会儿,等到了开课第五天,敲门还没人应的时候她终于放弃了,准备留下自己吃的时候,身后一道温润的嗓音响起“阿晚,有事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