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在小坡顶上拳来脚往了一刻,余二和几个狗腿子被打的趴在地上,沈晚照也累得够呛,用棒子拄着呼哧呼哧喘气,眼眶乌青了一块,嘴角也被打破了皮儿。
余二累成一条死狗,过了会儿才勉强站起来,对着恨恨地竖了竖拇指“你,你行不亏是沈家悍妇”
沈晚照提起最后一点力气往他腿上踹了一脚“以后给我记住了,少给我说这些污言秽语,不然我撕烂你的嘴”
要是原来余二肯定不信,但现在他是真的信了,沈晚照说撕烂他的嘴,那是真的要动手的,于是气恨地哼了一声,被几个狗腿子搀扶着转身走了。
他们今天也是运气好,打了这么久也没遇着锦衣卫,沈晚照从地上捡起簪子用绢子擦了擦,随意把头发半挽起来。
她一边感慨一边往学舍走,走到一半儿却顿住了,要是韩梅梅她们问起她脸上的伤来,应该怎么说这么走回去未免有些招摇,万一遇见个爱打小报告的,她得吃不了兜着走。别的不说,她隔壁学舍就有一个。
她犹豫片刻,想到昨晚上尚昭的袒护,用广袖半遮着脸,脚步一转就往他的院子里走。
她进院的时候发现院子里空荡荡的,敲门也没人应答,转头准备回去,没想到刚出院门就跟温重光撞了个正着,他身上有些风尘,还有山中特有的清冽香气,看来是出去才回来。
他诧异道“你怎么”看到她脸的时候立刻转了话“你脸怎么了”
沈晚照郁闷地叹了口气“给人打了,你这里有药没,给我借点呗。”
她有点后悔,这幅鼻青脸肿的形象就该找个山洞蹲着,怎么好意思出来见人呢
温重光转身回屋拿药油,沈晚照想要伸手自己抹,他像是没看见似的,用干净的纱布沾了药油,给她轻轻揉按着眼眶。
沈晚照有些不自在,他轻描淡写地岔开话题“书院有规定,不准打架,就算见着有人打架,也不准围观起哄。”
沈晚照忙道“我可没动手,是别人打我的。”
他勾唇一笑,不知道信是没信。
沈晚照不自在地岔开话题“不让人打架我还能理解,特地规定不让人围观又是怎么回事儿啊”
他手指有意无意滑过她嫩白肌肤,又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避开“你不妨猜猜。”
沈晚照道“是怕打架伤着围观的人”
温重光侧头,似乎有些想笑“是怕打架的人本来没想打,但周遭围观的人一多,他们就不好意思不打了。”
沈晚照“”
太特么有道理了,她竟无言以对
她上了药觉得青紫不那么明显了,问温重光借了个斗笠,扣在头上回了学舍。
她回到学舍之后韩梅梅才看到她脸上的伤,惊道“你这是怎么了”
沈晚照含糊道“取床幔的时候不小心磕的。”
韩梅梅也认不出打的和磕的的区别,难得安慰她几句,还主动帮她带饭。
沈晚照对明天回家也比较期待,晚上躺在床上总也睡不着,早上起来兴奋地收拾好东西,背着木箱提着包袱就往书院外走。
书院外头的小小集市已经成型,最多的还是买小吃的,沈晚照被一家卖小土豆的香气吸引过去,一个个削的圆润小巧的小土豆被扎进竹签里,搁到油锅里炸的香气四溢,上头还刷了酱汁和蒜泥,撒上一把葱花,那香味就飘了出来。
摊子周围有不少人都在买,她凑过去问道“多少钱一串”
摊主忙而不乱,抽空向她笑着比了个三,她娘老是不准她吃路边摊,导致她对路边摊有点执念。
于是一口气买了五串,抱在油纸里用手捏着,周遭人太多她不好意思吃,再往前走几步,就见沈家的马车停在不远处,有个长身玉立的少年斜靠在马车上。
她笑着招了招手“哥。” ,